“不就是府上來了個契丹人,把你吓成這個樣子。”
白小今聽到瑞帝這句話,嘴巴捂得更緊了,眼神由迷茫變成了驚恐。
白小今撞見那個契丹人是因為夜裡想着最近發生的事睡不着,想去找朝陽長公主問個究竟,若不然她是見不着那個契丹人的。
可是瑞帝對此事竟然了若直掌,不用細想,這也是一件讓人恐怖的事情。
“朕也是偶然知道的,你也不用多想。”瑞帝若無其事的說道。
當然這句話并沒有對白小今起到安撫的作用,此時的白小今臉色煞白,她突然想到死去的三皇子李嘯風,自己的舅舅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放過,若是朝陽長公主真的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瑞帝能放過她們母女倆嗎?
那天夜裡,白小今被朝陽長公主呵斥了一頓,她憑直覺覺得母親與契丹人有什麼,若不然朝陽長公主也不會劈頭蓋臉的把她呵斥一頓。
“舅舅。”白小今有些絕望的喊了喚了瑞帝一身,就已經起身給瑞帝跪下了,滿臉祈求之色,這麼多年,由于極受瑞帝寵愛,她平日裡極少給瑞帝下跪。
“你這是作甚,快起來。”瑞帝見白小今如此,有些受傷。
白小今仍是跪在那裡用祈求的眼神望着瑞帝,仿佛不得到瑞帝的承諾就不會起來。
“你放心,你母親向來知道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朕相信她。”瑞帝說道。
白小今仍是一動不動的跪在那裡。
瑞帝歎了一口氣說道,“你放心,朕當初就承諾過你母親,要讓你們母女倆永享富貴安甯,你信不過你母親,難道還信不過舅舅。”
“小今隻是有些怕,怕突然有一天舅舅就不疼小今了,怕有一天突然什麼都沒有了。”有了瑞帝的承諾,白小今又哭着說道。
這麼多年,她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也是可以失去的。
“你放心,朕啊喜歡你比朕的小公主們還要甚,隻要朕在,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來,舅舅與你拉勾。”
瑞帝見一向不知憂愁為何物的白小今,突然間憂愁成這樣子,心中也頗為不忍,說完便伸出了自己的小指。
白小今這才破涕為笑。
心中的疑慮打消後,以前神氣的白小今活了過來,又成了宮中的常客。
隻是那個契丹人的事情,一直如鬼魅般時不時的在她的腦海中閃現出,讓她極為不安,很快她就将這些不安轉化成了對契丹人的憎恨。
白小今認為,都是那個契丹人的出現,才讓她不能盡情的快樂。
這天白小今在宮中玩得正開心,突然就見到了一個仇人――遊鐵戈。
自從當初她與遊鐵戈鬧得很不愉快,回去還被朝陽長公主莫名的打了一頓之後,白小今每次見到遊鐵戈,都不會再去招惹他,甚至都有些躲着遊鐵戈。
畢竟,見到遊鐵戈,都會讓白小今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讓她感到不适。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
遊鐵戈與金魚兒的事情成了一個笑柄,白小今不打算錯過嘲笑遊鐵戈給自己出口惡氣的機會,更何況金魚兒是一個契丹人。
遊鐵戈回京後,一直沒從金魚兒的事件中抽離出來,瑞帝很體貼的給他放了幾天的假,沒想到一回來就遇到了擋住去路的白小今。
遊鐵戈自然沒心思與白小今多費口舌,于是一言不發,頭一低便想從白小今身旁越過去,卻沒想到白小今馬上移動腳步依舊擋在他的身前。
如此幾翻,遊鐵戈隻得轉身就走。
白小今當然不肯就此放過遊鐵戈,她追在遊鐵戈身後喊道:“你沒當成契丹人的女婿是不是很失望!”
遊鐵戈停了停,繼續向前走,不想白小今趁着這個愣神的功夫又擋在了他的身前。
“聽說那個妓女是蠻夷國的皇室,可惜啊不是所有的皇室都是高貴的。你視若珍寶的人,卻在别人那裡卻隻是個玩物。啧啧,你心裡一定不好受吧。”
遊鐵戈被白小今這一句話傷得體無完膚,他能做的隻能是緊閉着嘴唇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在這個時候,遊鐵戈可不想再鬧出什麼事來,不為他自己,也得為他的家人。
白小今見自己無能如何刺激遊鐵戈,對方都像個啞巴一樣,木然的看着她,眼神中連一絲憤怒的情緒都沒有。
“今天怎麼學怪了,這才對嘛,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樣子……”白小今盡情的挖苦了遊鐵戈一翻,才放他走。
把遊鐵戈痛痛快快的欺負了一頓,白小今頓時覺得心情大好,哼着小調準備打道回府。在經過拱橋的時候,卻被人攔路了。
攔路的人,白小今也是很不喜歡的,而此時擋住了她的路,白小今就更不喜歡了。
“讓開,讓開。”白小今對着在橋上練劍,對她的到來視若無睹的周夢嚷嚷道。
然而周夢仿佛并沒有聽到,仍然旁若無人的練劍。
經曆了一次“成長”,雖然得到了瑞帝的承諾,但是白小今的自尊心變得極為敏感,容不得别人對她的半點不尊重。
周夢的行為讓剛剛在遊鐵戈那裡自尊心得到滿足的白小今頓時覺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嚴重的挑戰。
白小今看了看面無表情站在一旁的婢女默兒,心中更是大怒,她向默兒呵斥道:“你這奴才怎麼當的?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婢女默兒見白小今拿她撒氣,膽怯的朝白小今笑了笑,然後又用有點迷芒有點羞澀的語氣柔柔說道:“請小爵爺明示。”
碰了個軟釘子的白小今更是氣急敗壞,用手指着默兒說道:“你們這兩個奴才擋住本爵爺的路了,還用明示嗎?”
默兒仿佛被白小今的氣勢給吓到了,她頓時顯得無加柔弱了,連話都不敢說了,隻是有些無辜又有些無助的看向了還在練劍的周夢。
周夢見狀才收住自己的劍勢,四周望了望,接着瞥了眼白小今,淡淡的說道:“小爵爺說誰奴才呢?”
“說得就是你!”白小今見周夢終于搭理她了,卻又是用的這種不屑的語氣,内心的憤怒已到了極點,叉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