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尉遲敬德的情商一樣,尉遲敬德忠義之心卻也是有名的,否則以他這火爆脾氣,李世民也不會讓他的功勞與長孫無忌齊命了,這一點别人不知道,王君臨卻是知道的,而且尉遲敬德還盼望着王君臨能夠将其母親治好,所以王君臨深深的看了一眼尉遲敬德之後,說道:“很好,我相信你,就按照你說的,假裝讓你逃出去,然後你趁機偷襲盧氏的兵馬,不過你不能擅自偷襲,要等我帶人反殺出廟中的時候你再偷襲。”
張天岡急聲說道:“大人不可,要不給他喂一枚毒丸,回頭他若說話算數,再給其解藥。”
王君臨毫不猶豫的搖頭道:“不用,我相信敬德兄。”
尉遲敬德心神一震,心中大為感動,他雖然脾氣不好,說話也向來不顧别人的感受,但心智絕不笨,換在王君臨這個位置上,剛剛說好臣服,明明能夠用毒藥控制,卻選擇完全相信他,放其離去,這絕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本來就是最容易産生好感和拉近彼此關系的催化劑,在這一刻,尉遲敬德心中對王君臨的感觀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至少之前對方的人殺了自己不少兒郎所帶來的敵意和仇恨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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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單雄信已經用三百府兵将這廟宇防守的非常嚴密,外面盧有德命人幾次發起攻擊,不管是集中大門,還是四面圍牆同時攻擊,都隻留下幾十具屍體,無功而返。
若是成千上萬大軍的對戰,單雄信還經驗不足,可是這種小範圍内幾百人的防禦戰,單雄信雖然是第一次,但也是有模有樣,若外面統兵攻擊的是一名經驗豐富的老将或許能夠輕易看出單雄信布置的漏洞,但是盧有德雖然天資聰慧,熟讀兵書,可是戰場經驗比單雄信還要少,一時間哪能找到破綻漏洞,隻得強攻,雖然三千鐵甲士卒稱得上是精銳,可是三百府兵也不差,又有三十多名高手随時補缺,還有蟲妖、春秋谷主和春秋奴這等高人在,盧有德的人一時半會根本攻不進來。
王君臨帶着被綁着的尉遲敬德從廟宇主殿出來的時候,雙方戰鬥正在相持不下,不斷有人死去,自然攻的一方比守的一方死的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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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宇外,盧有德看着自己一方不斷有人戰死,就這一會已經死了一兩百人,臉色早已鐵青一片,這才發現事情遠沒有他之前想像的那般順利,盧有德趕緊将麾下私定的三個都尉喊到身邊。
不等盧有德說話,其中一個都尉便主動說道:“少主,情況不太對勁兒。這寺廟裡面人不多,有這高牆擋着,我們兵力是他們十倍的優勢便難以發揮出來。”
“那又怎樣?”盧有德咬牙切齒,一臉恨意的說道:“自當今皇帝登基之後,父親便看出當今皇帝遲早會對我們盧氏動手,耗費銀錢無數,用了四五年時間練出這三千精兵,來之前我和父親已經商量過,隻要這一次将王君臨殺了,保住我們盧氏,你們三人每人賞賜千畝良田,五萬兩白銀,而且你們若是想當武官,以我們盧氏在朝廷的能量也可以運作,當然這三千由佃戶中挑選練出來的士兵自也有重賞,可你們如果殺不了王君臨,父親的性格你們也知道,屆時……”
“公子放心,卑職也隻是……隻是提醒您一聲而已,絕非心生退意!”這名盧氏私封的都尉本就是盧氏護衛出身,盧氏宗主在他們眼中就是皇帝一般的存在,立刻屈身拱手,低聲讨饒,“請公子拭目以待,卑職三人這就重新調整部署,一定将那王君臨殺死。”
其他兩名都尉也立刻表态,一定會帶人拼命。
盧有德對三個都尉的反應很滿意,知道自己剛才那一番威逼利誘的話起到了作用,他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廟宇另一邊一千多山賊,忍不住罵道:“這些山賊也真是無用,那尉遲敬德竟然被王君臨活捉,導緻這些山賊投鼠忌器,竟然停手了,結果之前未能按照計劃在官路上纏住對方,否則之前一番沖殺,大事已定。”
頓了一下,盧有德說道:“去給那些山賊說,剛才你們攻擊廟門的時候,看見他們的大當家的屍體了,讓他們給大當家報仇。”
三名都尉頓時眼睛一亮,其中一個說道:“公子英明。”
另一個都尉皺着眉頭說道:“可是王君臨完全可以将那尉遲敬德推出來進行威脅。”
盧有德冷哼道:“這一點我豈能想不到,等會他們推出來之後,你們趁機在混戰之中殺死這尉遲敬德,那些山賊站在遠處也看不不清楚,隻會怪廟裡面的人,自會跟着我們給他們大當家報仇。”
一名都尉立刻說道:“公子英明,卑職這就過去給那些山賊說。”
“不能再等下去了,王君臨在城外那五百騎兵雖然被父親安排的百姓圍住,料他們也不敢大開殺戒,可王君臨雖然從來沒有對大隋百姓濫殺無辜的傳言,但其屬下救人心切,可就說不準了,所以這裡不能再拖下去了,傳我的命令,從現在開始攻擊不要停,不管死多少人,都在所不惜,一定要殺了王君臨。”盧有德看着天色恨恨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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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内,王君臨和被綁着的尉遲敬德站在一起,将單雄信幾處防禦漏洞指出來之後,看着單雄信指揮防禦,漸漸熟悉,便擡起頭,看向天空。
半空中雲有點兒低,陽光也略顯慘淡,昨天那場大雪後半夜便停了,此時風忽小忽大,透着刺骨的寒意,心想今天正是殺人害命的好天氣,要不自己一方被對方攻破,自己帶着少數人逃走,這些天所謀劃付之一炬,要不他趁機将盧氏的依仗鏟除,然後直接滅了盧氏。
王君臨自然是在等聶小雨帶着五百騎兵到來,可是現在還沒有來,顯然另一邊也出現了什麼變故,纏住了聶小雨,否則早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