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彭飛遲遲沒有扣響扳機,歐陽輝冷笑道:“怎麼,下不去手嗎?”
“不,我隻是不想看到他的臉。”
“哦?是害怕他的冤魂,會在某天的午夜闖入你的夢境嗎?”
“看來,你有過這樣的經曆。”
“是的,在夢裡我又把他給殺了一次。他在現實中都不是我的對手,夢境中也一樣不是!不過你還是一個雛兒,還不能跟我比,所以如果你實在害怕看到他的臉,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幫你一把。”說罷,歐陽輝将自己的面罩遞給身旁的男人,“去,把這個給那個半死不活的家夥戴上。”
男人接過面罩,走到曹尚飛跟前,将面罩給曹尚飛戴在了頭上。
“怎麼樣,這回應該沒問題了吧?”歐陽輝對彭飛問道。
“嗯,勉強可以吧。不過……你希望我打他的什麼部位呢?如果是按照我本人的意思,我還是希望能給他留個全屍的。”
“留不留又有什麼用,難道你還指望他的家人會感謝你的慈悲與善良。快别鬧了,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好吧。也不知道曹哥你現在還有沒有意識,但無論怎麼樣,曹哥你可千萬别怪我,因為我真的是沒有辦法。我可是家裡的獨子,如果我死了的話,我爸媽肯定會傷心死。另外我是家裡的獨子,我爸媽以後還指望着我給他們傳宗接代呢,所以我就更不能死了。曹哥你放心,一會兒我一定給你個痛快,絕對不會讓你受二回罪的。但我是打你腦袋,還是打你的心髒呢。我記得你好像是教過我們……”
聽着彭飛喋喋不休的胡言亂語,幾名雇傭兵都不約而同的向他投來鄙視的目光。甚至有的人,直接對他豎起了中指。而歐陽輝也不知道是昨天晚上沒睡好,還是這會兒被彭飛給說的有些犯困了,竟然打起了哈欠。
但歐陽輝的這個哈欠才打了一半,就見一把手槍朝着他的面門飛了過來。匆忙中躲開了手槍,彭飛的身體卻已竄到了他的眼前。
将歐陽輝撞到在地後,彭飛順勢拔出歐陽輝腰間的軍刀,接着朝歐陽輝的頸部就刺了下去。歐陽輝的反應也是夠快,準确的抓住了彭飛的手腕。但不知道是年齡大了還是怎麼的,那抓着彭飛手腕的雙手竟然顯得有些力不從心,緻使那把刀的刀尖瞬間就挨到了歐陽輝的皮膚。
“彭飛,快放下刀啊,都是自己人。”
一名雇傭兵撲過來,一隻手抓住彭飛的手腕,另一隻手扯下自己的面罩,露出一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孔。“馬教官,怎麼是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不等馬俊回答,從不遠處傳來的大笑聲就把彭飛給吓了一跳。轉頭觀看,原來是被綁在柱子上的曹尚飛正哈哈大笑呢。
“你他媽詐屍了呀,吓我一跳。”馬俊沒好氣的罵道。
“我都已經忍了好久了,現在你還不讓我痛痛快快的笑一笑。以後再有這種裝死的事情,該輪到你來了。”
這時那幾名雇傭兵也都摘下了面罩,原來都是在基地裡配合他們訓練的老隊員。看到這些,彭飛似乎明白了什麼,對從地上被馬俊扶起來的歐陽輝問道:“你……沒事吧?”
歐陽輝摸了摸咽喉處被刀尖刺破的皮膚,又看了看手上沾染的鮮皿,點了點頭,“嗯,你小子夠狠,不過我喜歡!所以我宣布,你順利通過了這次考核,現在可以去休息了。”接着他伸手指了指曹尚飛,“你們去把那小子給我解下來,我有話跟他說。”
曹尚飛不敢怠慢,被解下來之後,恭恭敬敬的跟着歐陽輝進了大廳一側的一個房間裡。而馬俊責帶着彭飛走進了另一側的一個房間。
單說彭飛這邊,進了房間之後,發現桌子上擺着一台監視器的屏幕,裡面畫面顯示的似乎是關押自己的那件屋子。“教官,難道你們一直在這兒……”
“沒錯。”馬俊大方地承認道:“我們就是一直在這兒看着你的一舉一動的。所以每次你折騰完之後,怕你渴着怕你餓着,不是給你送吃的就是送水,就差打造個佛爺龛把你給供起來了。可你他媽倒好,罵我就算了,居然還敢拿泡屎來拽我。你說說,這筆賬咱們今天怎麼算吧。”
彭飛聽後一時沒忍住,噗嗤樂出了聲。“原來是教官你一直給我送吃喝呀,可當時我哪知道呀,我還以為是恐怖分子呢,所以這事教官你也不能怪我呀。真要怪的話,我覺得吧,你最應該怪出這馊主意來對我們進行考核的人。”
“嘿,你倒是把自己給摘的夠幹淨的。不過……好像也有那麼點道理。算了,反正我也沒想好該怎麼跟你算這筆賬,那就先給你記下來,等我想好了再說吧。行了,你先在這兒休息一下吧,我出去看看。桌下的箱子裡有礦泉水,面包和火腿腸,想吃想喝盡管從裡面拿。”說完,馬俊就走出了房間。
再說曹尚飛這邊。剛進了房間,歐陽輝就單刀直入的對他問道:“你手下的這個彭飛,他怎麼會認識歐陽輝,還跟歐陽輝的手下打過交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
“那就趕快去給我搞清楚,然後向我來報告。我可不希望将來又出現一個歐陽輝。”
“是。”曹尚飛轉身走了出去。
彭飛忽然覺得有些口渴,便從箱子裡掏出一瓶礦區水喝了起來。這時,曹尚飛推門走了進來。“别喝礦泉水了,那東西沒滋沒味的。來來來,我這裡有橙汁,拿着喝吧。”說着,曹尚飛将手裡的一瓶橙汁塞給了彭飛。
彭飛拿着橙汁,上下打量了一下曹尚飛。此時的曹尚飛已經換上了一身幹淨的作訓服,臉也恢複了之前健康的小麥色。
“看什麼?才幾天沒見,就不認識你曹哥了?”
“不……不是,隻是看到你還活着……真好!”
“傻瓜蛋。”曹尚飛走上前,給了彭飛一個熊抱。
“曹哥。”彭飛一邊喝着橙汁,一邊對曹尚飛說道:“你的化妝技術還不賴嘛,看剛才那張臉抹的,真像是流皿過多的樣子。”
“我哪裡會化妝呀,我隻會往臉上塗迷彩油,這都是大隊長請他的一個老同學給幫的忙。他的老同學在八一電影制片廠工作,是專門搞化妝的。”
“哦,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