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到二哥,他已經脫去了公子哥的打扮,換上了和隊伍一樣的粗布衣衫,紮着頭巾,塗着粉彩,躍躍欲試的樣子。
“哇,他們都好英俊!
”
秦升無奈搖搖頭,當聽到女生這麼喊的時候,他其實也有去一試身手的沖動,那是缺乏運動的人都普遍存在的心裡吧!
沒登秦升回神,比賽已經開始了!
本來秦升以為自己可以用平常心看一場無關緊要的比賽,可是當滿場聽到的都是“招福樓”三個字的時候,秦升感覺臉面挂不住啊!
零星的為“秦樓”呐喊助威的聲音都被淹沒了,士氣是多麼重要,還沒動手就感覺他們輸了一半。
可是沒多久,二哥這隊先得了一分,對方呐喊的氣勢稍微被壓制。
先得一分,還沒來得及慶祝,居然被對面連得兩分,也太沒有防守意識了吧,球從風流眼過來,隻要有人接住球不讓他落地,最後傳給球頭再踢過風流眼就算是一分。
這蹴鞠看上去又有點跟排球很像,隻是一個用手腕,一個用腳!
看着秦樓完全出于下風,萬一輸了,這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嗎!
本來酒樓組建蹴鞠隊是為了酒樓的宣傳,但是如果就是這個爛成績,那會是有負面的影響的,難道這裡面的學問還不清楚嗎?
看樣子,有空的時候,他得跟徐氏提一提了,要麼就不要搞什麼蹴鞠隊參加,要參加的話,至少也要弄個看得過去的成績。
逐漸的,比分已經拉大到三分,這個比分已經很大了,很難追回來,看着二哥還在努力的發揮,但是蹴鞠畢竟不是他一個人就可以的,其他人必須也要達到水平,否則傳球時就會出問題了。
在秦鬥累得不行了時候,比賽終于結束了,秦樓還是以兩分落敗了!
秦鬥在人的攙扶下回到了觀賽位置,王氏不關心輸赢,倒是為秦鬥的身體關心起來,親自遞着茶水。
秦升說道:“二哥,你已經盡力了,不要沮喪!
”
他們不隻是輸了比賽,還輸了所有賭注,但這些秦升都不會在意。
秦鬥回道:“本以為能力挽狂瀾,可還是小瞧了對手,就我這自個練出的技藝,還是比不上人家經驗豐富,杭州城高手如雲,我輸的不怨!
”
可在秦升看來,雖然蹴鞠運動很廣泛,上至達官顯貴,下到三教九流都熱愛這項運動,但依然很不規範,還沒有影響力較大的組織,蹴鞠比賽無論是規模還是參與人數還是太少。
秦升便說道:“二哥,如果把大宋所有地區最好的蹴鞠隊聚集在一起,讓他們代表各個地區一決高下如何?
”
“把最好的隊伍聚集在一起,那絕對是最精彩的比賽了!
”秦鬥頓時感到難以置信,又疑惑說道:“可是規模如此之大,如此複雜,該如何組織呢?
”
秦升笑了笑,也隻顧着飲茶了。
事情确實不簡單,沒錢沒人一切都隻是空談,他還是不要好高骛遠了。
王氏看不下去,問道:“三郎賣什麼關子,别掉你二哥的胃口,還不一一道來?
”
秦升說道:“雖然我有主意,可是一沒有資金,而沒有人,所以暫時還隻是我的一個想法!
”
一聽原來隻是空談,那之前說的都是廢話了,秦鬥歎口氣繼續喝茶。
一直在一旁聽着的顧怡這時問道:“所有地區的蹴鞠隊聚集在一起有難度,但是把兩浙地區的蹴鞠隊伍聚在一起不是相對簡單些嗎?
”
秦鬥立刻拍手稱道:“對啊,我們可以先組織兩浙一路的,這總不需要多少财力吧!
”
秦升猶豫着說道:“二哥,其實我是想采用一種新式蹴鞠,現在的蹴鞠還是太簡單了!
”
或許吧,秦升看這種蹴鞠太簡單,并不是現在的蹴鞠沒有技巧,相反,現在的蹴鞠是很考驗技巧的,但是缺乏競技性。
“新式蹴鞠?
何為新式蹴鞠?
”秦鬥不解問道。
“就是兩邊各有一個門,都有一個守門員……”講完之後,秦升才知道是浪費時間,畢竟秦鬥沒真正見過。
“不如秦郎把你所說的新式蹴鞠規則寫下來,或許那些酒樓的東家願意參與!
”顧怡提醒道。
秦郎之所以現在不熱衷此事,那還是因為他不願意多分心浪費在這件事情上,他的理想是做完一件大事後就好好的享受大宋的好時光。
眼看着印刷大業快要完成,他馬上就可以解脫,怎麼願意搗鼓這些事。
看着顧怡,秦升問道:“小娘子也希望我去辦新式蹴鞠大賽嗎?
”
被這麼一問,顧怡躲閃着眼神回道:“你若是喜歡,還需要問别人嗎?
”
這話意味深長,秦升回味了許久才明白過來,他還是因為喜歡啊,所以必須挖個坑自己往裡面跳。
幾人交談正歡,突然一個小厮出現在他們桌前,直對秦升說道:“小官人親啟,這是我們東家的請柬,可讓小的好找,我們東家在太平樓設宴,還請小官人赴宴!
”
到底誰啊,在幾人的注視下,秦升打開請柬,才明白是那個他以一百貫賣了制酒方法的商人張鳳,他請自己有何目的?
合上請帖,秦升對小厮說道:“我已知曉,你去回話,我晚上準時赴宴!
”
秦鬥問:“可是有要事?
”
秦升解釋道:“有人邀請我晚上赴宴,現在時間還早,我們不急,說不定我們的蹴鞠大賽有希望了!
”
“你不是說需要大量财力,怎麼一個請柬就讓三郎覺得簡單了?
”
“二哥,這請我的人名叫張鳳,我曾有接觸,知道他财力雄厚,他若肯出資,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
秦鬥還是有些擔心,說道:“可是三郎能說服他嗎?
”
這點,秦升明白,要說服張鳳同意,還是要讓他看到這裡面的利益,利益才能說服一個商人投資,不然的話隻能出于一個商人對這項運動的喜愛了。
所以,秦升要是跟張鳳去談的話,是談的商業規劃,要讓人家心甘情願投錢,不得畫一個大餅。
午時,就在這樓中點了飯菜,隻是小酌幾杯後,秦升便讓人找了間房間,說是要寫什麼東西,一聽是文章的事,秦鬥還是更喜歡看蹴鞠。
書桌前,攤開的是一張張白紙,他決定把自己的想法寫下來。
顧怡很主動的在旁邊磨墨,本來紅袖添香、素手磨墨不是秦升所想的嗎,可是此刻他的心思都關注在紙上,倒冷落佳人了。
一張張的書信紙都寫滿了字,積累了二十幾張居然還沒有寫完,這讓顧怡驚訝,這得有多複雜。
外面很吵雜,屋内卻顯得很安靜,秦升的精力高度集中,把自己熟知的規則都寫下來。
最後放下了筆,伸了伸腰,看着顧怡在仔細整理他所寫的東西,說道:“辛苦你了!
”
顧怡裝作沒有聽見,過了會才說道:“秦郎寫的這麼多,會不會太複雜了?
”
“不會,有了規則,比賽才能更好的進行下去!
”
秦升說的,顧怡還是不太懂,雖然現在女子也會進行蹴鞠,但可比秦升寫的差遠了,而專業的蹴鞠團體齊雲社的産生還要很久以後。
也看時間差不多,顧怡提出該回去了,秦升雖有些不舍,但還是送她回家,然後趕往太平樓,如果張鳳最後還是不同意,那他就隻好找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