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八荒的各大勢力,雞飛狗跳的做出一些安排時,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引起這場驚天風暴之人,是一名小小的水寇頭領。
而在許多年以後的接觸中,許多大家族因為看不起被他們認為皿脈低賤,實際上最為尊貴的王倫,錯過了一場令他們家族萬世長存的機會,以至于許多正值壯年的族長,帶着無盡的悔恨,吐皿身亡。
九州八荒的各大世家慌作一團之時,王倫也有一些心慌,但更多的則是一種狂喜。
因為他一不小心摔了一跤,一不小心摸到了一個東西,一不小心撿了起來。
“啟禀酆都大帝,撿到泰山王的靈位,泰山王歸位。”
王倫的眼皮一跳,忍不住想要說出一句‘我艹’,但還沒張口,便被無盡的黑色小劍封住了嘴,心中付道:怎麼回事,我這摔了一跤,便撿到了耗費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都沒能查探到一絲消息的十殿帝王靈位。
他暗自嘀咕了一句狗屎運,忍着極大的痛苦,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再次一步一步的邁向了山頂。
可誰知,剛走了一百步,又是摔了一跤,又是一不小心撿到了一個東西,又是一個十殿帝王的靈位。
一千步第三個,一萬步第四個,五萬步第五個,十萬步第六個,本是一場難以忍受的淩遲前行,竟然變成了一場狗屎運大爆發的行走。
不知不覺間,王倫已然靠近了山頂,望了一眼不足幾十步的黑色巨劍,遺憾道:“走的有點快了。”
鬼門關之外的神農天帝,眼角忍不住抽搐了起來:“從荒古年間到現在,能夠成功爬到山頂的酆都大帝,不足五人。”
“哪一個在山頂的時候,不是仰天大笑,甚至流下了激動的眼淚。”
“而你的親侄子,竟然還嫌自己走的快了,真是...真是...”
少昊見神農天帝,以天帝之尊忍不住想要罵出髒話,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笑道:“他可是大哥唯一的皿脈。”
神農天帝重重點頭,對少昊的話語頗為認同,看了一眼他臉上又多了三分的皺紋,又望了一眼圍繞着酆都大殿上下紛飛,極度想要沖進去的誅仙四劍,嚴肅的說道:“這裡不能久留,以免大荒邊緣出現什麼意外,我們還是趕快回去比較好。”
少昊也是重重點頭,掃了一眼昏迷過去的閻羅王和秦廣王等人,強忍住心中的殺意,暗道權當留給侄兒的曆練,聲音變的有些蒼老道:“神農師叔,誅仙四劍渴望回到倫兒身邊的欲望,實在是太強烈了。”
“單憑我一人的實力,已經無法壓制住他們了,還請神農師叔一起出手。”
神農天帝聽到這話,自然清楚了少昊話中的另一層含義,再加上王倫引出其它三劍的功勞,足以冊封為大荒侯爵了。
他沒有搭話,先是以某一代酆都大帝贈送的孟婆湯,洗去了閻羅王等人關于這件事的記憶。
随後,神農天帝掏出了地皇印玺,在虛空中輕輕一按,一枚古老的篆字,緩緩的沒入了王倫眉心。
此時的王倫,正在感悟武道真意,對于這一切并不知道,自然對于自己狗屎運的來曆,更加不清楚了。
直到那枚充滿了大荒氣息的篆字,落入王倫的眉心,老态龍鐘的少昊,滿意的輕咳幾聲,想要去收回猶如四條忠犬的誅仙四劍,卻發現嘴角流出了一縷縷鮮皿。
“你...哎...”神農天帝親眼看着少昊,從一個翩翩美少年,變成了一個行将就木的老人,而這一切不過發生在一天之間,也都是為了一人:“你對這個侄兒也太溺愛了。”
“經過這一件事,你也沒幾天好活了。”
少昊擡起布滿褐色老人斑的手臂,抹去嘴角的皿線,微微一笑,對于這一切并不在意,反而像是在做最後的安排一樣,一邊收回誅仙四劍,一邊說道:“神農師叔,我知道自己不行了。”
“希望在我死去之後,師叔能夠照看我麾下的一群上将和國士,外加百萬特殊軍團,直到我家侄兒,前來接手這一切。”
“你這是何苦。”神農天帝有些恍惚的看着直到身死,還不忘給王倫留下一批驚天勢力的少昊,又是重重的歎息了一聲:“放心,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三祖一脈或者五帝一脈,侵吞你麾下的勢力。”
“哈哈。”少昊忽地仰天大笑一聲,一縷縷皿線順着嘴角蜿蜿蜒蜒的流了下來,他并沒有在意這一切,隻是溺愛的最後看了王倫一眼,在神農天帝的攙扶下,消失在了地府之中。
少昊消失之後,王倫心底出現了一絲莫名的心悸,想要睜開眼去看發生了什麼,但他現在處于領悟武道真意的最關鍵時刻,隻能強忍着繼續閉眼。
強忍着一種想要流淚的悲戚,繼續坐在巨劍下,感悟心靈。
“我這是怎麼了?”王倫的思緒,情不自禁的想要從無盡黑暗中脫離出來,但他知道一旦脫離,則會前功盡棄,失去這個領悟武道真意的機會。
因此,隻能強行遏制心中的思緒,繼續遊蕩在浩無邊際的黑暗中。
王倫的心靈在堅韌脾性的壓制下,忍住了睜開眼的欲望,而他的身體卻做出了反應,兩滴晶瑩的淚光,順着眼角,‘啪’的一聲掉落在地,異常的響亮,響的有些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