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有什麼發現麼?
”淩鶴軒也趕來了,他也知道了關于仵作被殺,屍體被毀的事情了。
事情出在他的管轄之下,他必須呈報,因為這牽扯到高陽樓,是北魏政權下的一隻爪牙。
“十三,你隻有一天的時間,我必須在後天就要寫折子上奏,這件事雖然可大可小,但是如果被有心人抓住,很難預料後果的嚴重性。
”淩鶴軒說道,他看着自己的準女婿,一臉的嚴肅。
“大人,方向,我已經有一絲線索,至于其他的,等我查過之後再向大人禀告。
”花十三行了一禮,然後帶着淩詩月離開了。
餘下的淩鶴軒一臉無奈,他也沒有料到,一個普通的連環殺人案竟然引出這麼大的麻煩,不但牽扯到了北魏政權,還牽扯到了江湖勢力,花滿樓和高陽樓為何都來到揚州城,淩鶴軒縱然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無奈之下,他隻能來到軍府,調任大量的兵士防禦揚州城,街上巡邏的人員增加,頻率增加,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揚州再不能出事了,如果再出事,他的烏紗帽不保不說,他的腦袋會不會保得住都是問題。
(注釋:南朝時期,都督、将軍以軍幹政,侵奪刺史和太守之職權。
所以為了避免這一點,朝廷始定二者兼并之制度,一身二任。
例如揚州郡管轄之内,淩鶴軒不但是揚州太守,還是揚州将軍,分設二府,一府為郡府,一府為軍府,一個管軍,一個掌民,實行軍民兩政雙軌制。
)
揚州經曆了這麼大的事情,但是并沒有影響平民的生活,繁華依舊,沒有什麼兩樣,隻是西街需要重建,這方面自然不是朝廷的事情,這都是後話。
花十三帶着淩詩月之所以離開,并不是說有了确定的線索,但是也不能說沒有線索。
因為,之前發現高陽樓之人位置的那個賬本,或者說那家布莊,就在西街之上,而且處于火勢最嚴重的地方,很明顯,這天羅布莊就是花滿樓針對的對象,隻不過他們是否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花十三不确定。
來到布莊,花十三發現這裡一片廢墟,附近房子被引燃的人已經去找過夜的地方了,很多人哭聲凄慘,不少平民被殺死或者燒死在店内。
“但願還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吧。
”花十三帶着淩詩月一路搜索,但是奈何一片廢墟,再加上還沒有散盡的濃煙,讓搜索遇到了很大的阻礙。
“來人。
”
花十三叫了一聲,頓時有捕快前來。
“現場沒有人動過吧?
”花十三問道。
“沒有,”捕快回答。
“讓太守大人增派人手,以最快的速度清空這片廢墟,尤其是之前天羅布莊的區域。
”花十三說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深夜、廢墟、濃煙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困難。
忽然,花十三感覺到一絲殺意,這股殺意很淡,好像随時能夠被風吹走一般。
敏銳地他立刻向着附近一處客棧望去,發現客棧的窗戶微微晃動,屋内的等卻是完全熄滅的,不見一絲亮光。
“你在這裡警戒,”花十三吩咐淩詩月一聲,立刻飛身而起,直奔那扇窗戶。
小心地落在窗戶前的二層屋檐之上,花十三悄然去推窗戶,隻是在觸到窗戶的一刹那,花十三立刻一蹬房檐,整個人騰空飛起。
轟。
又一聲爆炸,這次爆炸和之前的爆炸一樣。
不過幸好,古代對炸藥研究的不是很徹底,制造的這些類似于雷震子的東西都是威力較小的那種,最多産生大量濃煙而已。
所以這次爆炸幾遍在窗邊,也隻是炸掉了兩扇窗葉,對房間的整體架構根本沒有什麼了解。
“又是櫻花,她們還沒有撤離。
”淩詩月皺了皺眉頭,走到了花十三的身邊。
“看來,這裡有他們想要的東西,到現在暴露還沒有離開,隻能說明這東西非常重要。
”花十三說道,往廢墟旁邊走去。
正好此時,一大群兵士過來,也有更多的捕快來到這裡。
“等等。
”花十三突然意識到什麼,讓那群手拿工具的士兵停下。
“擁有十年以上兵齡的人出列。
”花十三喝道,頓時一大群人走了出來,他們有些興奮,以為他們要受到花十三的賞賜。
不過花十三讓他們失望了,“你們負責去清理廢墟。
”
“剩下的人,你們負責運輸,以及警戒。
”花十三說完,頓時有許多兵士不滿,但是礙于校尉淩冽的眼神,隻能壓制下來。
雖然所有人都對花十三的做法十分不認可,但是沒有人敢反對,更沒有人敢質疑,各個隊伍的校尉都默不作聲。
淩詩月也感受到了這股壓抑的氣氛,她知道,花十三是不會多做解釋的,但是如果她不問,就沒人敢問,整支軍隊都會受到影響。
“捕頭,你這麼做有什麼原因嗎?
”淩詩月一般在别人面前叫花十三“捕頭”。
“當然,”花十三笑道,“這些士兵人數衆多,雖然同屬一個軍營,但是是不是全都熟識很難說,尤其是那些新兵,他們的背景是否幹淨?
十年以上的老兵就不一樣了,他們必然都是忠心于蕭梁,忠心于太守的。
”
“那就是說,你肯定外面這群兵齡未滿十年的人之中有奸細?
”淩詩月驚呼道,不過聲音很大,讓很多人望了過來。
花十三想要制止也是晚了,不過既然如此,那就來個打草驚蛇。
周圍的一種校尉都聽明白了,深深地佩服,他們也知道剛剛在現場外花十三發現了敵人的蹤迹,此時的做法也非常适合。
不由地,整個士兵的隊伍都知道了花十三的做法,此時,正在外場負責運輸廢墟廢料的一個年輕士兵暗罵花十三的狡猾。
他好不容易趁機幹掉一個偷懶的家夥,然後換上衣服,想要混到挖掘隊伍之中去,但是沒想到自己竟然隻能幹運輸的活,這樣的話,即使有什麼發現也輪不到自己。
于是,在跟随着一個運輸的獨輪車往城外走去之時,他悄然往旁邊的小巷中潛去,似乎沒有人發現。
不過,一道身影不疾不徐地跟在他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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