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旁邊中年随從的提醒,宋瑜回過神來,不屑地瞥了孟琦一眼,道:“這種機密怎麼能跟你這種人說。”
孟琦淡笑道:“你确定不說嗎?”
宋瑜聽到孟琦的話,有些莫名其妙,他問道:“你心裡還不清楚你自己什麼身份嗎?你也配知道此等國家機密?”口氣間淨是嘲弄和鄙夷。
孟琦點點頭,不可置否道:“既然如此,那隻好請你跟我走一趟了。”
宋瑜像是聽到了笑話,撐着腰,大笑道:“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吧?請我跟你走一趟?恐怕這京城的知州都不敢這麼跟我說話。”
孟琦微笑道:“那請問,你是誰?”孟琦的确還不了解對面的青年是何來頭,不過無論對方什麼身份,即使是當今太子,也容不得他嚣張。
“看樣子你不常在京城混,是外地的吧。”宋瑜冷笑,問道。
孟琦笑道:“算是吧。”
“怪不得不知道,這麼跟你說吧,當今曲玉國,能和我叫闆的隻有三個人。”宋瑜得意道。
孟琦問:“哪三個?”
“第一個,當今聖上,第二個,我父親。”宋瑜說到這,就停了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
孟琦問道:“那還有第三個呢?”
“第三個還沒生出來!哈哈。”宋瑜說完,自顧自地大笑起來,覺得自己這番說辭實在是精妙,得意至極。
周圍的公子哥也都附和着大笑,宋瑜忍不住偷偷看向了庭中柳初冬一眼,令他有些失望的是,柳初冬還是那副冰山神情,像是沒有聽到宋瑜的話。
‘這個逼裝得不錯。’孟琦啧啧稱奇,表面上,仍帶着笑意道:“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宋瑜止住笑意,看向孟琦,不屑道:“說吧,你是誰?如果你的家世能入我的眼,沒準我就能饒過你剛才的出言無忌。”宋瑜剛才打量了孟琦好多遍,無論從哪個方面都看不出來對方有什麼深厚的家底,頂多是個外地富商世家,在小地方橫行慣了,以為自己到了京城也能吃得開,這種人,宋瑜見得多了。
孟琦學着宋瑜剛才的口氣,淡笑道:“看樣子你隻在京城混過,沒出去過吧?”
宋瑜皺起眉頭,有些不耐煩道:“是又怎麼樣?有什麼地方能比得上皇城?”
孟琦繼續道:“這麼跟你說吧,能跟你叫闆的那兩個人,也就是當今聖上和你的父親,到我面前,都得俯首稱臣。”
話音落下,滿座皆驚。
片刻的安靜後,便是哄堂大笑,幾個公子哥都笑出了眼淚,侍女也忍不住,再度掩嘴偷笑。
庭中柳初冬微蹙黛眉,有些不解地看了孟琦一眼,剛才還覺得這個少年有着和别人不一樣的心性,沒想到竟是個口出狂言,毫無綱常的登徒子。
想到這,柳初冬将目光放回到桌案的琴上,心中怅然。
宋瑜一邊笑,一邊道:“不錯不錯,我承認你這個說辭比我剛才說的好笑得多。”說着,宋瑜忽然收起笑容,一臉冷色道:“不過,你知道你說出剛才那番話就是死罪嗎?”
孟琦沒有理會宋瑜,而是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杯中酒,再度咂嘴道:“雖然不是這家小店最好品質的酒,但也足夠香醇,比我們平田國的酒好喝多了。”說罷,站起身,看向宋瑜,平靜道:“沒時間跟你在這扯犢子了,跟我走吧。”
宋瑜剛才聽到孟琦說自己是平田國的人,臉色一變,想到孟琦剛才的說辭,他腦中忽然閃過一道可怕的念頭。
‘難道眼前這年輕人是平田國的皇帝,帶兵占領我們曲玉國皇城的那個年輕皇帝?’宋瑜回想起家中父親對自己提及到的那個平田國天才皇帝好像差不多就是眼前這年輕人的年紀。
‘不可能,不可能。’宋瑜此時臉色有些發白,他強壓住自己内心的擔憂,心中念叨是自己想多了。
“你到底是誰?”宋瑜拳頭緊握,面沉如水,盯着孟琦。
孟琦笑道:“我是平田國皇帝,孟琦,也是你們以後的新皇帝,你們要記住我的名字。”
話音落下,除了宋瑜和柳初冬,周圍人都哄笑一團,他們指着孟琦,嗤笑道:“開什麼玩笑?”
“我還說我是蘭陵國國王呢。”
“我還說我是太上老君呢。”
周圍幾個公子哥笑着,當他們轉頭看向宋瑜的時候,忽然收起了笑容,此時宋瑜臉色慘白,額頭甚至冒出了細小汗珠。
“宋瑜你怎麼了?”
“宋瑜你不會真的被他唬住了吧?”衆人七嘴八舌地附和道。
宋瑜咽了口水,死死地看向孟琦,從剛才孟琦喝酒後說的那番話開始,宋瑜就有了不好的預感,此時他心中七上八下,沒由來的一陣恐慌,即使對面并沒有拿出證據證明自己是平田國皇帝。
“好了,老實跟我走吧。”孟琦說罷,出了包廂,走進回廊。
宋瑜還呆站在原地不動,此時他腦子裡一片混亂,不知道該怎麼辦。
孟琦轉頭,看向宋瑜道:“怎麼不走?别敬酒不吃吃罰酒啊。”說着,看向旁邊的地支士兵亥一眼,眼神示意。
亥會意,從肩上拿下了AK-47。
先前出言提醒宋瑜的中年随從忽然站出來,道:“我們家少爺是京城宋家的大公子,你敢讓…”
話沒說完,一聲槍響。
說話的中年随從腦袋上随之出現一個駭人的皿洞,中年随從微張口,瞠目倒下。
一陣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看向那個倒在地上的中年人,看着他額頭上的皿洞和流到地闆上的鮮紅皿液。
他們稍稍回過神來,緩緩轉頭看向剛才自己出言嘲諷的那少年方向,待見到正是少年身旁的那個壯漢出手殺的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下一刻,周圍的侍女驚叫着跑開,幾個富家公子哥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和剛才宋瑜的神情如出一轍。
柳初冬美目微張,再度看向不遠處的那個少年,眼中帶着驚訝和少許疑惑,卻沒有一絲的恐懼。
宋瑜緩緩低頭,看向腳邊的屍體,雙腿不由地打顫起來,他長舒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口氣平和下來,道:“好,我跟你走。”說着,顫顫巍巍地邁起沉重的步子,走出包廂。
孟琦點點頭,笑道:“識相就好。”
這時候,外院忽然沖進來一群人,正是龜公帶着一幫家丁跑來,見到面前的孟琦一行人,龜公大罵道:“又是你這家夥鬧事,看來我今天不給你點顔色瞧瞧,你是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