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南栀受平王的邀請去平王府獻曲,剛到平王的房門口便見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哭着匆匆跑了出來,房中還傳出平王的怒罵之聲。
領着南栀進來的侍女等到屋内平王的怒罵聲消失才輕輕敲了敲房門開門請南栀走了進去。南栀對着她點點頭便抱着古琴走了進去。
平王此時正赤裸着上身靠坐在床邊,手中拿着酒壺和酒杯不停地給自己灌酒,整個人看上去醉醺醺的。他見南栀進門,笑着扔掉手中的酒壺起身,踉跄地走到南栀面前,将她扯進自己的懷中,一手捏緊她的下巴輕蔑地說道:“如今見你一面還真是難啊!怎麼?有了地絕谷這個靠山就連我的話都不管用了嗎?”
南栀微微一動從他的懷中掙紮而出,對着他福了福身:“南栀自然不敢忘記殿下的栽培。”說着将手中的古琴放在了桌上,然後走到床邊将地上的衣服撿起幫他一件一件穿上:“如今雖已入春,但天氣依舊寒冷,還望殿下照顧好自己。”
平王很配合地讓南栀将衣服一件一件替他穿上,說道:“我以前教你的可是怎麼脫男人的衣服,如今倒是學會了怎麼給男人穿上衣服了?去了夢仙居果然是不一樣了!”
“南栀隻希望殿下能夠好好的!”南栀最後替他系完腰帶看着他說道,眼中盡是滿滿的情意。
平王不自然地撇開眼重新拿過酒壺和酒杯來到榻上躺下,說道:“本王的事不需要你擔心,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
南栀福了福身子微微低下了頭,随後拿過桌上的古琴開始彈奏。琴聲悠悠,仿佛在訴說着撫琴者的内心,讓人聽着情緒平和了不少。
一曲完畢,平王已然躺在榻上閉着眼睡着了。他面頰微紅,呼吸有些粗重,空空的酒壺也被扔在了地上。
南栀起身來到他身邊,望着眼前的人輕微歎了口氣,然後取來棉被給他蓋上。不料平王此時忽然睜開了眼,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拽到了他的懷中。
南栀有些開始有些抵抗,見他抱她抱得緊完全掙不開便安靜地靠在他懷中,聽着他的心跳,輕聲說道:“殿下若是醒了還是去床上睡吧。”
平王閉着眼抱着懷中的人,心中溫暖了很多,在她的耳邊說道:“那你今夜留下來陪本王嗎?”
“若是殿下吩咐,南栀自然不敢不從。”
平王微微歎了口氣,輕輕推開南栀起身,說道:“你還是走吧!”說完起身走到床邊開始脫衣。
南栀來到他身邊接過他脫下的外套說道:“還是讓我來伺候殿下吧!”
平王抓住她的手,說道:“時候不早了,還是讓人送你回去吧,我自己來就行。”
南栀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但還是很好地控制住了臉上的表情,問道:“殿下這是為何?不是想讓我留下來陪您嗎?如今為何又讓我走?”
平王看了看她,也不回答,徑直走到床邊便在床上躺下了,隻留下南栀一人呆呆地站在那裡。
“既然殿下困了南栀便告退了!”見床上的人無動于衷南栀便抱着古琴慢慢退了出去。
第二日,平王醒過來便讓人将離遠塵請了過來,畢竟自己這病實在是讓他難受得很,而且也有些難以啟齒。
那些個太醫們如今在他眼裡個個都是庸醫,一個個都沒有什麼辦法。除了之前開的藥還有些效果,之後便一點效果都沒有,而且自己的身體也越來越虛,這怎麼能讓他不着急。
離遠塵來到平王府便被領進了平王的卧室中,此時平王正躺在榻上聽曲,見他來了才懶懶地起身,将屋中侍候的人都趕了出去,然後恭恭敬敬地請離遠塵坐下,還親自給他倒了茶:“先生請喝茶。”
離遠塵接過茶杯,說道:“多謝殿下!不知今日殿下找離某過來是有何事?可是殿下有什麼不适?”
平王看了看他身後的辰梧,覺不好意思開口,于是靠近離遠塵在他耳邊輕聲說了症狀。
離遠塵聽後笑笑,便讓辰梧先去屋外等着了。
他把完脈後才問道:“想必這是殿下縱欲過度才引起的陽痿之證。您除了頭暈眼花、夢遺滑精,是否還有脫肛的症狀?”
“先生果真不負神醫之名啊,确實有此症。先生可能治好我這病?這是在是太痛苦了,而且若是讓人知道了我的臉面就沒了。”
“神醫之名不敢當,都是外人的誇贊之辭。殿下的病并不難治,隻是需要殿下配合才行。”
平王聽見自己的病能治好,心中一高興,說道:“隻要能治好,你要我怎麼配合都行,我肯定會按時喝湯藥的。”
“此病定然不會隻是喝湯藥這麼簡單,還需要殿下近期不可近女色,至少半年時間。殿下你如今腎陽虛衰,進而不能助脾氣,使中氣也虛,才導緻了脫肛。腎為先天之本,所藏先天之氣,您之前大量耗傷先天之腎氣,如今想補并非那麼容易,是需要時間的。”
平王考慮了一下,說道:“您說的我也懂,但是有沒有起效比較快的藥?之前太醫院那些個庸醫給我開的藥效果還是很快的。”
離遠塵一笑,說道:“哦?那太醫開的方子殿下可還存着?”
“我都自己收着呢!”說着起身從一旁的櫃中拿過幾張方子遞給離遠塵。
離遠塵接過方子看了看,說道:“殿下可知為何這些方子起效會如此之快,但是用到後來卻沒有效果了?”
平王搖了搖頭:“為何?”
“那殿下可知壯陽和補陽的區别?”
平王繼續搖搖頭。
“之前太醫們給殿下所用之藥都是些壯陽之藥,因為殿下您需要的便是迅速起效。但是壯陽之藥用得太多便更加傷腎陽,腎陽虧損嚴重,緻使您後來不管怎麼用藥都沒了效果。如今的辦法,隻能慢慢給您補腎陽,這樣才能治好您這病的根本。”離遠塵解釋道。
平王微微皺眉,還是沒有聽懂:“先生說的是有些道理,但是這補陽和壯陽之間的區别我還是沒有聽懂,這壯陽藥為何會損傷腎陽?”
“壯陽之藥都是些辛散類的藥物,它能将您剩餘不多的腎陽激發而出,所以起效迅速。但是您本身就是腎陽虛弱,一用壯陽之藥雖然暫時緩解了您陽痿的症狀,但是腎陽虧虛依舊存在,而且壯陽藥還更加損傷了腎陽。如今腎陽已經虧虛到了一定的程度,您再用壯陽之藥激發腎陽也是沒有腎陽可以被激發的了,所以這些方子便不會再有效果。所以我們如今需要做的便是幫您将這虧虛的腎陽慢慢補上,當然這補腎陽的過程中您也要避免再消耗腎陽。”
平王了然地點點頭:“哦,我懂了!隻是這補腎陽能不能再快些?半年時間也太長了些吧!”
“這個中道理離某也就不多解釋了,想必殿下也是清楚的。很多東西您去消耗它是非常簡單的事,但是想要再次得到卻是困難的。這髒之陽氣亦是如此,何況是人之先天之本的腎陽,想要補它更是困難。半年時間已是很少了。”離遠塵将方子還給平王,繼續說道:“既然殿下已經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可否能按照離某的要求去做了?”
平王心中很是糾結,他雖知道這個道理,但是若是半年之内不能近女色,這讓他怎麼能受得了?
離遠塵見他隻皺着眉沒有回答,便說道:“殿下若是沒有能力控制住自己,那離某也沒有辦法了。若是您在治療過程中再次耗傷了精氣,那之前的治療便會前功盡棄。所以殿下還是先想好了再說,您若是想治病,那便必須按照離某的要求來。”
平王無法,十分糾結地點了點頭:“好,就聽先生的。”
離遠塵微微一笑:“若是殿下覺得控制不住自己,不妨搬去寺廟中住上一段時間,寺廟幽靜,沒有如外界那般誘惑,想必更能幫助殿下穩住心神。”
“先生這主意倒是挺好,我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