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同床共枕的生活,已經讓蕭湘娥心情歸于平靜了,當沐玙璠每次擁着她入睡時,不再有第一次那般怦然心動、含羞帶怯的感覺了,當相親相愛的動作成為了自然之後,就變成了習慣,習慣了這樣親昵的動作,習慣了這樣愛撫的動作,如果心愛的人時常在身邊陪伴着她,她也行不會有什麼感覺,可以一旦習慣被中斷了,她可能就會不習慣了,幸慶的是,六年以來,他們不曾有過太長的分離,所以她這種不習慣的狀态沒有出現過,可是如今她卻被另一種不習慣打破了自然。
自從沐玙璠得了離魂症後,那一晚,失憶後的沐玙璠再次抱着她入睡時,讓她再次心如撞鹿、羞口羞腳,而且這種感覺比以前還要強烈,還要猛烈,這幾日,沐玙璠每晚都是抱着她睡覺,每次她都感覺到自己都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砰砰作響,滿臉火燙,如果不是黑暗的掩護,她早就羞得滿床找縫把自己通紅的臉藏起來,她很奇怪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她感覺到自己從沐玙璠身上嗅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氣息,那一種氣息讓她想入非非,總想着讓沐玙璠蹂躏自己,折磨自己,将自己融化,那一種羞人的畫面不時地閃現在自己的腦海裡,一遍一遍,情不自禁。
(此處删除兩百字的“精彩畫面”,為了河蟹社會,自行腦補)
“今天,我碰到一個奇怪的人,他說他能治好我的頭痛病。”蕭湘娥身邊的沐玙璠在黑暗中突然開口說話。
“啊?什麼?”蕭湘娥還沒有從精彩的畫面中醒過來。
沐玙璠緊了緊懷中的可人兒,親吻了她一下臉蛋,道:“我吵醒你了?這麼快就睡着了?奇怪,你臉上怎麼這麼燙,發燒了?”
黑暗中蕭湘娥手足無措,緊張道:“沒,沒什麼,我隻是...”
沐玙璠伸手摸了摸蕭湘娥臉蛋,道:“啊,真的很燙,你怎麼生病了,是不是着涼了?”說完就要起來點燈。
蕭湘娥小手拉住了沐玙璠,緊緊地抱着他,将滾燙的俏臉埋進他的兇膛,道:“沒事,真的沒事,我隻是被你抱着,讓我想起你第一次抱着我的感覺。”
沐玙璠笑道:“呵呵呵,是不是想要我現在跟你親熱啊?可惜你現在懷有身孕,不能親熱。”
蕭湘娥用着嬌羞的聲音,嗔道:“讨厭,人家哪有?”
沐玙璠沒有繼續挑逗她,一時無話,蕭湘娥漸漸地恢複了平靜,才醒起剛剛他好像有話跟她說,便問道:“方才殿下是否有話要說?”
沐玙璠道:“恩,對,我差點忘了,我今天碰到了一個奇怪的人,他說他能夠治好我的頭痛病。”
蕭湘娥驚喜道:“真的?太好了,若能治好殿下的頭痛症,殿下就可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沐玙璠苦笑了一聲,将今天碰到的情況以及馬北異所說的診治方法說了一遍,令蕭湘娥興奮的心情頓時又沉重起來。
開顱放毒,這是前所未有的治療手段,從未聽說過,萬一真如沐厚德所說,開顱放毒失敗,那沐玙璠的性命也就堪憂了,人的腦袋就如人的心髒一樣,又神秘又重要又不可輕易地侵犯,如果真的在腦袋上開一道口子,人還能活嗎?這是一個未知之數,說什麼蕭湘娥也不能冒這個險,有一個失憶的他在身邊,總好過他離她而去,說什麼她也不會同意。
蕭湘娥連連搖頭,哽咽道:“殿下,千萬不要冒險,婢子真的不敢讓殿下冒險,婢子...我不能沒有你。”
沐玙璠緊了緊受驚的蕭湘娥,道:“其實,我也很猶豫,不過我現在頭痛病越來越嚴重,以前是不能用多了腦筋,才會頭痛,今天,我稍微一動腦筋,就頭痛不已,那感覺很痛苦,而且我看那人十分有信心,說得也很有道理,好像很有把握一樣。”
蕭湘娥還是搖着頭,道:“殿下,婢子真的從未聽說過開顱可以治病,這太危險了...”
沐玙璠輕輕拍了拍蕭湘娥玉背,安慰道:“不用擔心,我還沒有決定讓那個馬北異給我開顱放毒哩,不早了,我們睡吧。”
翌日早膳後,他又帶着沐厚德及張振李炜二人去探望韓子骞夫妻倆,路過桃葉街時,沒有看到馬北異擺出醫攤,可能在此處他沒有醫患,所以搬走了,也可能他尚未出門行醫。
韓子骞夫婦十分感激沐玙璠如此關懷他們,讓他們想不到,世上真有還有如此真誠的好心人,本來近一年的求醫經曆,讓他們碰到的盡是利欲熏心和冷漠無情的嘴臉,令他們對這個世界充滿失望,對未來充滿了絕望,這次到金陵求醫,是他們最後的期望,如果還是不能醫好何針娘的重病,他們就不再繼續奔波了,打算就這樣客死在金陵,而韓子骞更有自己的想法,待料理完何針娘的後事後,就在針娘的墳前結廬,永遠陪伴着她。
他們沒有想到,意外經曆讓他們碰到此生第一位大善人,不光為他們安排住宿,讓他們免受夜夜刺骨的寒冷,讓他們感受到人間還有溫暖,而且還饋贈他們足夠的金銀讓他們衣食無憂,更重要的是還請來真正的名醫,經名醫的一番診治之後,今日何針娘的起色好轉了許多,針娘如今能夠開口說許多話了,聲音也開始清脆起來,這讓韓子骞興奮不已,也讓沐玙璠欣慰不少,韓子骞拉着沐玙璠,說了一堆激動的話,将他這一年的經曆又細細地傾述了一遍,不時的發出長長感慨之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