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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口出狂言

龍興鳳舉 公子瑁 2540 2024-01-31 01:12

  花乘舟被驚得下巴都差點掉下來了,簡直是不可思議,一個不可思議的是馬北異居然說太子中了兩種劇毒,他自認為自己醫術高超,但他隻診出太子中了烏鬼毒,本來烏鬼毒就是無解了,如果太子中了兩種不同的劇毒,怎麼會到現在還安然無恙呢?另一個不可思議的是馬北異居然診斷出自己曾清除過太子身上的劇毒,這種醫術他是做不到的,便問道:“觀公子似乎十拿九穩的樣子,不知是否看出沐公子曾身中何毒?”

  馬北異不假思索,道:“沐公子先中黑鸩之毒,後中烏鬼之毒,烏鬼毒雖被兄台解掉,但是黑鸩毒素仍聚于顱中,難以發現,小可以為兄台定是尚未診出,而顱中的黑鸩毒正是沐公子方才頭痛之緣由。”

  花乘舟聽後,大驚失色,黑鸩之毒他也聽說過,此毒取自黑鸩鳥,黑鸩鳥以食毒蛇為生,隻是黑鸩鳥世上罕見,所以此毒他隻有耳聞,卻從未見過,聽聞此毒毒性強,而潛伏期長,一般中毒之後不會當場毒發,往往是過了數日,甚至幾個月才會毒發,而且身體不會表現出任何中毒的迹象和不适情況,所以中毒之人毫無察覺,但是一旦毒發,便無藥可救。

  如果真如馬北異所言,太子殿下身中黑鸩之毒,毒素深入腦中,若是太子稍加用腦,則會牽動神經而引緻頭痛,甚至太子的離魂之症也是源于此,腦袋控制着人的記憶,一旦受到毒素侵襲,則有可能會壓制着腦中某些記憶,所以太子由此引發離魂之症,那麼這一切就能說得通了。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從醫多年,花乘舟自認為醫術絕不會低于尚藥局中任何一位侍禦醫,雖然黑鸩毒他沒見過,但是他絕不可能一絲症狀都診斷不出,可是馬北異又說中了太子曾中過烏鬼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将信将疑,他又仔細了觀察了沐玙璠的臉色和舌苔,又把了把脈,連連搖頭,道:“不可能,鄙人學醫二十餘年,行醫十數年,自問略有小成,從沐公子的脈象,鄙人看不出公子仍有中毒的迹象,恐怕是馬公子看走眼了。”

  馬北異笑容可掬,搖搖頭道:“此乃小可家傳的醫術,尋常醫者或許看不出,小可雖不才,卻已練就了一雙超乎尋常醫者的醫眼和醫手,可觀察于細微之處,可感受到微弱之脈,先生看不出,乃是正常之事,先生不必挂懷。”

  花乘舟聽罷,不悅之色躍然臉上。而一旁的沐厚德實在忍不住了,譏笑道:“我看你之前大言炎炎,自稱妙手回春,卻不想醫術平平,一番裝模作樣之後,一時黔驢技窮,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便胡言亂語,胡謅了這些遁詞,以混淆視聽,搪塞我等而已。少爺,我們還是速速離開此地吧,以免誤了少爺金貴的身子。”

  馬北異不愠不火,道:“各位若是不信小可之言,大可移步他去。”

  沐厚德及兩位侍衛皆橫眉怒視,沐玙璠卻笑道:“就算馬兄你說得不錯,那我問你,這個什麼黑鸩毒該如何解呢?”

  馬北異左手握拳,右手成刀,用右刀手在左拳上比劃了一下,道:“毒素聚于顱中,若想根除頭痛,唯有開顱放毒。”

  沐厚德聞言,怒道:“大膽,口出狂言,人若開顱之後,豈有再生之理,何況我們少爺金貴之體,豈容你恣意放肆,若是有任何閃失,隻怕你是吃罪不起。”

  就在衆人又驚又怒時,花乘舟内心卻在急劇的翻騰起來,他不得不重視起馬北異的看法,如果真如馬北異所說,太子先中黑鸩毒,後中烏鬼毒,那麼之前太子身上一系列異常的表現就能說得通了,太子先不知不覺中了黑鸩毒,由于黑鸩毒的潛伏性,所以一直沒有毒發,後來太子又身中烏鬼毒,烏鬼毒毒性十分霸道,中者半個時辰内必亡,而那日據太子妃和沐厚德叙述,太子是中毒一個時辰才毒發,當時他就覺得十分奇怪了,現在想來正是太子身上的黑鸩毒緻使烏鬼毒延遲毒發,兩種毒素相互較量,也使太子出現了休克,所以他開始沒有摸到太子的脈搏跳動,便以為太子身亡,可能兩種毒素較量之後,毒性大打折扣,所以太子又醒轉過來,隻是剛剛從休克中恢複,脈搏微弱,漸漸地心跳又慢慢恢複了,當時他還十分震驚,因為他從未遇見過這種情況,後來又發現太子失去記憶,他也百思不得其解,隻能臆斷為烏鬼毒緻使太子患了離魂症,現在看來,一定是烏鬼毒的霸道将一部分黑鸩毒逼到太子的腦顱中,壓制了太子的某些記憶,而太子的頭痛症也能找到病因了,黑鸩毒毒素是外邪之氣,一旦侵入腦中,便可影響腦中神經,自然引緻太子時常頭痛了。

  不過這一切都是花乘舟暗自推測,事實不一定是如此,還有很多地方很難解釋得通,比如沐玙璠若是真的身中黑鸩之毒,此毒何人所下?按照毒發時間推斷,沐玙璠應該未被立為監國太子時就已經中毒,不過那時沐玙璠也是身在宮中,宮中飲食一向謹慎,何況當時的沐玙璠已經是國主最為器重的皇子,所以飲食更為慎重,而沐玙璠本人一向謙恭有禮,與世無争,不大關注朝政之事,隻喜詩詞歌賦,這是衆所周知之事,所以應該沒有仇家;再比如沐玙璠若是真的身中黑鸩之毒,為什麼自己始終診斷不出來;再比如黑鸩之毒為何隻侵襲了沐玙璠的腦袋,而沒有侵入其他器官,他從來就碰見過這種情況,醫書之中也沒有相關記載。種種疑點令花乘舟非常困惑,所以他又不敢确定馬北異所說的一定是事實。

  沐玙璠看了看花乘舟,見他正愣在當場發呆,竟沒有注意到沐玙璠看他。

  其實就算沐玙璠失憶了,沐玙璠經過這些天的體驗和了解,開顱放毒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他雖不懼生死,但是也不會就這麼輕易的将自己的性命交給一位陌不相識之人,姑且不論馬北異的一番狂言是否正确,但論沐玙璠的身份,此刻也不能立馬決定讓這位年輕人開顱放毒,沐玙璠身系大興未來,如此重大的決定,肯定要經過太子妃及成峤等人共同商議才能抉擇,最起碼要做好最壞的打算,萬一開顱放毒失敗,大興的繼承人該是誰,如何善後,都必須一一安排好。

  沐玙璠也不是個傻子,這一點他當然想到了,不過他沒有因為馬北異的胡言亂語而生氣,他清楚馬北異并非懷有惡意,他們一行人行蹤隐蔽,與馬北異隻是偶然相遇,又是沐玙璠刻意招惹,所以馬北異應該不是蓄意為之。

  沐玙璠阻止了身後兩個侍衛欲沖出來,将馬北異狠狠揍一頓的沖動行為,笑道:“馬兄開玩笑了,正如我的書童所說的,人一旦開了顱,還能活嗎?今日我們還有其他事情,就不打擾馬兄行醫了,我們走吧。”

  馬北異面色依然平靜如水,揮手道:“各位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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