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太子動作如此敏捷,出手如此幹淨利落,沐厚德同樣也是滿臉的驚訝,因為在他眼中,太子殿下應該不會武功啊,太子可是從來沒有學過功夫啊,他倒是見過太子耍劍,但是那都是花架子,隻是一種劍舞而已,太子殿下何時學過如此精妙的格鬥之術。
當然,驚訝的不隻是沐玙璠和沐厚德,一旁滿臉不屑地觀戰的捕頭也驚訝不已,他們人多勢衆,捕快們個個也是五大三粗的,分分鐘拿下這兩個毛頭小子應該不在話下,卻沒有想到這四個捕快竟輸得那麼慘,更輸得那麼快,數秒之間就被這兩個小子撂倒了。
捕頭陰森森地盯着沐玙璠和小夥子,拔出腰刀,邊走過來邊哼道:“不錯,不錯,看來是我看走眼了,原來二位也是個練家子,是我小瞧了你們,來,來,我們...”
沐玙璠不待捕頭說完話,迎面沖向捕頭,捕頭一愣,心道既然你來送死,我就不客氣了,揮起手中腰刀便迎面砍去,可沒有想到沐玙璠向前沖隻是虛招,快近捕頭身體時,身體如鬼魅一般向左一閃,捕頭一刀砍空,捕頭反應倒是快捷,迅速側身又是一刀,沐玙璠又如同鬼魅一般向捕頭後面一閃,捕頭回身又是一刀,沐玙璠又閃到捕頭身後,如此反複了幾個回合,捕頭累得氣喘籲籲,沐玙璠才使出一招空手奪白刃,将捕頭的腰刀奪下,然後一腳把捕頭踢了一個狗吃屎,好不狼狽,在場圍觀的群衆哄堂大笑起來。
沐玙璠依舊臉不紅,氣不喘,冷眼一掃剩下的幾個拿着鐵鍊的捕快,那幾個捕快都害怕地後退了幾步,沒有一人敢上前,沐玙璠見他們膽小如鼠,怒笑道:“金陵府的治安交給你們一幫飯桶手裡,叫本宮...額,叫本公子失望透頂啊,哼,你們這些人,就知道怕強欺弱,黑白不分,這件事你們事前還沒有弄清楚,就要拿下我們,難道你們平日也是這樣維持治安的嗎?”
看來沐玙璠已經不知不覺地慢慢地适應自己太子的身份了,差點叫出“本宮”兩個字。
沐厚德見沐玙璠身手這麼好,就沒有讓暗中保護的大内侍衛出面相助了,身為主子身邊的奴仆,他明白有時候應該讓主子表現一番,如果這個時候讓那些隐藏在人群中的大内侍衛出手,不僅适得其反,可能會暴露了太子的身份,而且太子還沒有過完瘾,就打斷了太子的興緻,太子會不高興的,現在的太子和以前的太子大不一樣了,不再那麼彬彬有禮,和藹可親了。
捕頭知道今日是碰到厲害的角色了,可是那趕車的夥計來頭不小,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要不然事後他們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他隻好涎着臉道:“這位俠士,方才是我等有眼無珠,自不量力,可是那位趕車的奴才背景頗深,我等也不敢輕易地得罪,恐怕還請勞煩兩位俠士去一趟衙門,将此事解釋清楚。”
那位抱打不平的小夥子倒是個有擔當的真漢子,因為事情是他先挑起的,平時他就見不慣那些仗勢欺人、殃及無辜之輩,所以他就忍不住大打出手了,沒有想到沐玙璠的身手比他不遑多讓,自己自小與野獸打交道,已經練就了一身敏捷的本領,再加上曾有高人指點自己,所以有些身手也不奇怪,隻是看沐玙璠的穿着打扮卻像一位弱不禁風的讀書人,卻沒有想到他的身手靈巧敏捷,能夠輕易地就化解了對方的招式,确實不可小觑,心想這位公子應該是一位路過的俠義公子,他最喜歡與這樣的人交朋友,所以他已然将沐玙璠當做朋友了,他不想讓沐玙璠卷入這場無端的災禍之中,所以他很爽快地把此事應承下來:“此事是俺一人所為,與他人無幹,俺見此惡奴不顧他人性命,當街駕車橫沖直撞,所以俺就攔下他,揍了他一頓,俺跟你去衙門将事情交代清楚。”
捕頭見小夥子一力承擔此事,倒也佩服他幾分,他也不想得罪沐玙璠,因為相比較而言,沐玙璠功夫更加深不可測,而且骨子裡散發出一些貴氣和威嚴,笑道:“既然這位俠士肯一力承當,也算是個敢作敢當的漢子,本捕頭敬你是條漢子,今日就破例不用鍊子鎖你了,跟我們走一趟吧。”說完便向捕快們使個眼色,捕快們馬上将小夥子團團圍住。
沐玙璠見捕快們要将小夥子帶走,擔心他的安危,便道:“那個無法無天的馬夫,我也打過,為什麼隻帶抓他一個人,我也跟你們到衙門走一趟吧,看看你們的府尹是否也是非不分。”
那小夥子知道沐玙璠擔心他,心中感激萬分,道:“這位兄台,俺叫韓子骞,今日有幸結識兄台,俺是特别開心,今日之事,是俺韓子骞一人所為,兄台隻是适逢其會,那惡奴被在下打暈在前,兄台隻出一拳在後,在場的鄉親們可以作證,兄台仗義相助,俺萬分感激,一人做事一人當,兄台好意俺心領了。隻是俺還有一事相求,方才俺路見此不平之事,魯莽之下就出手制止了,沒曾考慮到俺還有位身患重病的媳婦,俺們自青州長途跋涉到此地,為的是尋訪名醫,如今俺惹了官非,一時半會兒肯定脫不了身,俺想煩請兄台幫忙照顧一下俺的媳婦,她現在被俺安置在城隍廟中,俺感激不盡。”說完便向沐玙璠長揖一禮。
沐玙璠剛想說話,沐厚德湊近小聲跟沐玙璠說:“主子不可輕易透露真實姓名,而且主子也不方便去衙門,萬一洩露了主子的身份,有損主子的威名。”
沐玙璠聽到沐厚德的一番勸誡,不禁猶豫了一下,是啊,自己身份不一般,如果洩露了身份,肯定會給朝廷和皇室帶來麻煩,說不定會掀起一場軒然大波,可是他腦子又有一個正義的聲音告訴他,遇到這件不平之事,絕不能袖手旁觀,這位小夥子一旦被帶到衙門裡,後果就很難說了,這些衙役捕快尚且如此黑白不分,那位高高在上的府尹定然也不是個好鳥,所以他決定插手此事,即便會暴露身份也在所不惜。
想到這裡,沐玙璠便一臉堅定地對沐厚德說:“這件事我必須管到底,你放心,我自有主意,盡量不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