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公子你們要搬走?
”
在曹真的莊園之中吃罷了午飯,随後呂野回到禦隆樓之中将這件事情和禦隆樓的老掌櫃左良說起了這件事情。
呂野做事情向來是分的清清楚楚的。
自己離開禦隆樓,雖然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齊依繁和紀珂兩人之間的事情。
但是左右和老掌櫃是沒有很大的關系的,呂野倒也不是那種完全不通世事的家夥。
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嗯,原本我和大臣兩人來這許都城之中就是為了投親而來。
之所以住在禦隆樓也不過是權宜之計。
眼下親戚雖然還沒有找到,但是若是一直叨擾老掌櫃,我們也有些過不去心中的那道坎。
既然如此也就隻有搬出去了。
”
“唉……這有什麼叨擾了。
老頭子我左右也沒有什麼親人,原本還想着你們兩個到了禦隆樓之後能夠多少些話。
也是老朽愚笨了,像公子這樣的人物,又怎麼能夠是我這小小禦隆樓能夠留得住的呢。
”老掌櫃倒是頗有些舍不得呂野和呂大臣兩人就這樣離去。
“掌櫃的這是說的哪裡話……。
左右我在禦隆樓已經沒有什麼很大的作用了。
該做的事情我都已經做的差不多了,唯一就是《封神演義》這本書。
到時候我還是會繼續寫下去,那些書稿也會讓人交過來。
”
“但是《封神演義》這本書不過是隻能夠解了你們的燃眉之急罷了。
若是想要一直如此繁榮昌盛下去,或許你們還要從其他的地方開始着手。
”
呂野的視角和這老掌櫃的視角略有些不一樣。
作為後世來人的呂野自然是知道這樣的一本書,固然能夠一時爆火,但是人的劣根性總歸是喜新厭舊的。
到時候厭煩了《封神演義》這樣一本書,呂野也并沒有什麼辦法。
隻有不斷的推陳出新,或許才能夠改變現在的情況。
老掌櫃聞言點了點頭:“公子放心吧,老朽雖然老邁,但是這些東西還是能夠看的清楚的。
”
于是呂野微微一笑:“那看來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
“隻是公子這一走,日後怕是再難和我等見面了……。
”
呂野心想,我和這老掌櫃實際上也不過是點頭之交。
什麼時候有了這麼深厚的交情?
心裡雖然奇怪,但是臉上還是一樣的應答着。
卻沒有注意到在禦隆樓二樓,那一閃而過的身影。
辭别了老掌櫃,這酒樓之中其餘的人反倒是沒有多少人和呂野相熟。
也不過隻是點頭之交,呂野找到呂大臣,兩人收拾東西的時候,卻看到院子裡面站着一道人影。
那人身形瘦弱,看上去似乎有什麼事情,但是卻又猶猶豫豫,不敢抉擇。
“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
”呂野倒是看到了這人,于是便走到他的面前,詢問道。
這人倒也不算陌生,是禦隆樓裡面的一個小跑堂的。
叫做江小魚,年紀和呂野是差不太多。
很是沉迷呂野寫出來的那本《封神演義》。
雖然外面沒有傳出去這本書是呂野寫出來的事實。
但是禦隆樓裡面的那些人,自然都是心知肚明的。
這個江小魚,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便一直隐隐約約的跟在呂野的身邊跑來跑去。
“呂公子……。
”江小魚畢恭畢敬。
看着江小魚這幅欲言又止的樣子,呂野又是笑着道:“怎麼,還有事情不敢和我說嗎?
”
“怎麼會!
?
”江小魚的年紀雖然和現在的呂野差不多,但是卻沒有呂野這樣的心性。
正是一個少年輕狂的時候。
“那你就說說吧。
”
“呂公子知道我有事情要說?
”
“我又不是傻子,你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現在站在這裡幹什麼?
”
于是江小魚便讪讪笑了笑:“呂公子見多識廣……。
”
“說吧。
”
天空之中太陽高高懸挂,江小魚的額頭上有着細密的汗珠。
呂野甚至能夠感覺到江小魚的身上有着微微的顫動。
最後仿佛是下定了決心一樣。
刷的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
望向呂野的眼神一臉堅毅:“在下江小魚……願為呂公子牽馬墜蹬。
”
呂野聽到江小魚這句話,眼神之中詫異的神色瞬間便顯現了出來:“你說什麼?
”
“在下江小魚,願為呂公子門下仆役……。
”江小魚将自己的姿态放的極低。
呂野恍惚之間覺得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在這個年代,所謂的牽馬墜蹬,那就是從此之後歸屬呂野,就和呂大臣一樣,成為了呂家的下人。
到時候江小魚的生死可以說得上是完完全全的掌握在了呂野的手中了。
呂野有些惶然,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能夠讓這江小魚如此看重。
這個時候,一邊的呂大臣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房子裡面走了出來,看到了眼下的場景,卻是不由自主的為江小魚說起了話:“少爺不如咱們就收下這個家夥吧。
這些天這家夥還幫了我不少忙呢。
”
呂大臣話音一落,江小魚便立刻又道:“呂公子你畢竟不是許昌本地人士。
但是我是啊,如果呂公子有什麼不了解或者不明白的東西。
我都是可以為呂公子代勞的。
”
呂大臣又道:“而且這小子還挺機靈的,若是少爺你願意帶着他,不如就讓他跟着我吧?
”
……
聽了這番話,呂野眼神在呂大臣身上狐疑的打量了一圈,又在江小魚的身上打量了一圈。
最後嘴角勾起了笑意,很是舒心:“我什麼時候有說過不答應嗎?
”
呂大臣還在回味呂野這句話的意思。
一邊的江小魚卻是臉帶興奮,朝着呂野跪地就拜:“在下江小魚……見過家主!
”
呂野連忙托起江小魚:“這件事情可不是你我這樣随便說說就能成的,我覺得你不然還是仔細考慮一番。
免得日後後悔。
你要知道,一個自由人與一個仆役之間的差距可是不小。
”
江小魚的臉蛋略顯稚嫩,但是卻堅毅的點了點頭:“自從呂公子到了禦隆樓裡面,禦隆樓起的變化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
呂公子的本事絕對不止如此,我江小魚父母雙亡,茕茕獨立,願意将自己日後的方向交到呂公子的手中。
”
呂野點了點頭:“也罷……你都這麼說了。
我若拒絕豈非顯得太過于不近人情。
我收你到我家中十年,十年之後,去留随你。
”
現在的江小魚,還并不能夠體會到呂野這樣一句話之中所蘊含的意義。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那位執掌着整個天下的情報機構的青衣,每每還是會想起這個決定了自己一生走向的、秋日微熱的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