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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風雨

大清豪門 一縷青愁 2414 2024-01-31 01:12

  有意無意終究灑在身上,侯耀春一下子蹦了起來,罵道:“這麼久還是這樣蠢,教不出來的廢物。”

  郭大壯被罵并沒有生氣,一臉慌張的連忙用袖子幫侯耀春擦衣服,一邊不停的道歉。

  這裡面最生氣的莫過于陸清遠,眼神不耐煩的說道:“怎麼着,候掌櫃,到這耍脾氣來了?”看似平和與人無争的陸家六小子,第一次耍起了脾氣。

  二驢子眼神也眯縫起來,這是跟自家二爺學的,低聲喊了句:“小六爺……”,随手抓過一個櫃台上的銀錠,背着手站在陸清遠身後,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架勢。

  侯耀春不愧是當了十幾年的掌櫃,此時也看出氛圍有些緊張,咧嘴一笑。“這是哪裡話,怎麼說我也是在陸家當了十幾年的掌櫃,沒功勞還有苦勞呢!少東家這樣對待前掌櫃,也不怕出門被外人笑話陸家?”

  反将一軍。

  買貨的賣貨的,都看向這邊,陸清遠此時可不能說你侯耀春賣主求榮,因為你沒證據。人家前掌櫃來看看生意沒毛病,一時到難住了自己。

  “明知道是前東家,怎麼?辭了掌櫃的就忘了陸家這十幾年待你的恩情了,看見少東家就能倚老賣老了?”二驢子的出身注定與别人不同,對待東家看法也肯定與别人不同,但是這話一說出口,誰也挑不出一點的不是。

  侯掌櫃一看這對方人多勢衆,此事隻能收着點話語,嘴硬這時候讨不到一點便宜,抱了抱拳說道:“少東家,做人做事别想把人往死裡整,這整條街的布商可瞧着呢!到時候惹了衆怒可不是一個陸家能拖得住的,告辭。”話點到,人就要溜。

  陸清遠那能這樣讓他說完道理就安然走出門外,跟二驢子使了個眼色。

  二驢子心領神會,面不改色身下卻探出一隻腳。侯掌櫃沒走兩部正絆在上面,來了一個狗吃屎。

  滿房間瞬間一片大笑聲。

  這侯掌櫃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主,擡起手指了指幾人,硬是沒言語,一甩袖子走了。

  “各位大叔大娘,該買什麼買什麼,沒事了。”郭大壯喊了一嗓子,便走到櫃台前接着裁布料。

  錢順一直沒說話,自認為還沒有自己說話的地方,此時放下手中的算盤走到陸清遠身邊,搓了搓手說道:“少東家,隻怕這事不是侯掌櫃自己拿主意來的。”

  “你甭管這事,就安心看好鋪子就行。”陸清遠也知道這侯耀春就是一個探頭炮,以後将要來的才是大風雨。

  下午,正常經營到晚上也沒出什麼幺蛾子,衆人也沒把中午的事放心裡,按照陸清遠的說法,兵來将擋,來什麼接什麼就是了,提心吊膽過日子真不是自己的性格。

  第三天開始,生意開始下滑,但是中間沒出現任何狀況。忙碌總能忘掉很多事,等衆人全身心投入到買賣上的時候,最後一天風雨終于還是來了,雖然不是很大。

  促銷的最後一天就要到了,這天隻要過了,明天也就不用這促銷的手斷了,回歸正常營業,在第六天的晚上,大家樂呵呵的告别回家。

  最後一天早上,陸清遠和往日一樣叫上二驢子,二人一起吃過早點,然後去往布莊。

  隔着很遠就看見自家鋪子前面圍着很多人。

  二人小跑到鋪子前一看,整個門面通紅,窗扳門闆都是被狗皿淋的痕迹,郭大壯自己正打着水擦拭。看見少東家過來,還勉強沖二人笑了一下。

  “大壯……”一聲悲呼。

  郭大壯這一眼看向自己,陸清遠隻感覺五髒六腑都扭到了一起。

  隻見郭大壯此時滿臉烏青紅腫,一隻眼睛已經充皿到睜不開的地步,兇前吊在一隻胳膊,另一隻還在擦着門闆,張嘴咧着笑容裡,門牙還少了一個。

  “這他媽的誰幹的,老子掘了他家的祖墳。”二驢子咬着壓根,從牙縫裡蹦出這句話。

  陸清遠心難受歸難受,先是找了一把椅子讓大壯坐下。“說說,怎麼回事。”

  郭大壯沒說自己的遭遇,先是提起錢順,“掌櫃的,你先去看看錢順吧,今天沒來準是出事了。”

  聽見大壯這麼說,陸清遠這才留意到到錢順沒來,剛才都被大壯的樣子慌了神,哪還注意别的事。“二驢子關門,今天不開張,先去錢順家看看去。”

  二人攙扶着一瘸一拐的郭大壯,三人直奔錢順家。

  錢順家離的不是很遠,陸清遠沒想帶着郭大壯,苦于找不到錢順家,也隻能讓受傷的大壯領路,大約一刻鐘的路程,帶着郭大壯用兩倍的時間才走到。

  隔着半腰高的院牆就能看見錢順家全貌,三間土坯的房子,院子裡種的各種蔬菜瓜果。

  推開院門,三人進了院子也沒見有人出來。推開房門進入裡屋之後,隻見一位年長的婦人正坐在錢順身邊小聲的哭泣,聽見來人抹了一把眼淚,站了起來。

  陸清遠進屋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二驢子,找最好的郎中來,快。”

  二驢子點了一下頭就跑了出去,沒帶一句廢話。

  此時的錢順閉着眼睛的躺在床上,看樣子一點也不比郭大壯傷的輕,因為身體要比郭大壯單薄,看起來更嚴重。

  聽見陸清遠說話,躺在床上的錢順睜開了眼睛,雙手用力的支了支床鋪想讓自己坐起來。錢順娘連忙上去扶了一把。

  “少……少東家……”靠在牆上的錢順咧開幹枯的嘴唇說道:“我沒事,就是點小……小傷,明天就好了。”

  陸清遠看了一眼錢順娘,低下了身子:“大娘,對不起!”

  婦人雖然眼睛裡挂着淚痕,還是伸手攙了一下陸清遠說道:“您是少東家吧!順子是小傷沒事,能跟一個做大事的東家是天大的福分,受點委屈沒啥。”

  一個懂大道理的婦人,才能養育出一個優秀的兒子。

  陸清遠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心是很亂的,一個經營沒幾天的布莊,掌櫃的和夥計在同一天被打,連鋪子的門面都被狗皿染紅,這還是當初自己期盼慵懶的朝代嗎?

  原來不管在任何位置,都會出現競争,都會出現流皿事件,隻不過後現代是暗下,這個時代直接擺到了自己眼前。

  “這件事絕不能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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