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呸!小閹貨。”
“打他,打他,閹人之後。都不是好東西。”
“來,把他的褲子扒了,看看有什麼不一樣"
“對,咱們也瞧瞧閹人的孫子有啥不一樣。”
“快、快按住他的腿,不要讓他翻身起來。”
…………
隻見一群差不多十歲左右的小孩,衣着華麗身材壯實,在一個十二三左右的少年帶領下對一個身着黑衣的矮小的男孩拳打腳踢。
那男孩身形不太高大,卻也不顯瘦弱,隻見男孩雙手抱頭護着臉面,臉上露出堅毅的神色隻是深深的看着那些欺辱自己的每一個人,濃濃的眉毛和烏溜溜的眼睛皺在一起,硬是沒有發出一絲響聲。
這一刻,阿瞞滿腔的憤恨隻能深深的壓在心裡,卻對眼下的情況無可奈何,隻見他的面色也變得猙獰起來,看起來頗為吓人。
然而所有人卻也沒有發現這一點,依舊是我行我素,街道上的行人沒有一個走過來勸阻,全都漠視的看着這一切,更有好事者還圍在一起湊熱鬧,時不時的指指點點。
“那個小崽子就是閹人曹騰的孫子呀?”
“嗯,那個就是,沒看到?挨打的那個就是,活該被打。”
“對,閹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孫子也不是啥好種。”
“就是、就是!”
…………
圍觀的人沒有對弱者的一絲同情,反而議論紛紛,那一字一句話猶如冰冷的尖刀深深插入阿瞞的心中,此時他是對現實充滿了絕望又深深的無奈。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不許你們再欺負阿瞞!”
一個十一二的女孩急步走過來,嬌斥道。
女孩風髻露鬓,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随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
阿瞞并不認識這個女孩,思索着腦海中殘存的記憶,隻是有幾個女孩的身形在腦海中閃過。
女孩走上前去伸出白皙的小手拉着阿瞞髒兮兮的手,把阿瞞拉起來,阿瞞并沒有反抗,隻是迷茫的接受這一切。随後女孩又把阿瞞身上的塵土拍幹淨,輕起唇口關切的問道∶“阿瞞,怎麼樣、身上疼嗎?”
“婉兒妹妹,你怎麼如此關心曹阿瞞,他有什麼好的。身材矮小、膽子又小,再說了我們隻是跟阿瞞鬧着玩類,是不是呀?阿瞞。”那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走上前去不情願的開口問道。說完還對阿瞞眨了眨眼,又揮了揮結實的小拳頭,其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阿瞞年齡還小、才九歲,身子還沒有長開很正常,你看看你,都十二了還欺負阿瞞,還說别人膽子小,我看你才是膽小鬼,就知道欺負弱小。”
“呃,嘿嘿嘿!哪有呀。”少年不好意思的狡辯道。
“阿瞞,走,姐姐送你回家去,那些欺負你的人都是壞蛋,以後有誰欺負你就告訴姐姐,姐姐保護你。”說着女孩拉着阿瞞的手朝阿瞞家的方向走去。
在路上,阿瞞并沒有說話,實際上想在的阿瞞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阿瞞了,就在前兩天阿瞞在街邊被今天那群孩子打昏在街邊的時候,一個來自于二十一世紀叫曹滿的青年的靈魂寄居在了阿瞞的身體裡。
曹滿是沿海縣城的重點高中的學生,由于父母都是靠打魚為生,出身農村的曹滿在這所重點高中裡顯得落魄。
剛開始還沒有什麼,曹滿一心一意的好好學習,為了考上好一點的大學,等工作了以後讓父母過上更好的生活。
直到高二那一年,班級裡面開始對不太合群的曹滿漸漸有了奚落之聲,而且态勢愈演愈烈。
“就曹滿那小子還敢喜歡我們班班花王欣妍,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就是,曹滿那窮小子憑什麼給欣妍幸福,回家撈魚去?”
…………
在諸如此類的奚落羞辱聲中,曹滿逐漸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自暴自棄起來,原本較好的成績一落千丈。
從那以後看小說、打遊戲、睡覺就一直充斥着曹滿的學習生活,對于三國比較感興趣的曹滿為此還買了一本三國演義看了起來,老師為此沒少批評。
直到有一天曹滿遇到王欣妍在回家的時候遭到醉漢調戲,曹滿挺身而出,一陣毒打後曹滿被一塊闆磚撂倒在地,就莫名其妙的寄居在曹阿瞞的身體裡。
直到兩個人的記憶融合到一處,得知自己的這具身體的主人就是曆史上的魏武大帝――曹操的身體時曹滿是一陣興奮。
可是現實實實在在的打破了他的幻想。因為曹操小時候過的并不好,可以說是很糟糕來形容。
就在阿瞞愣神的這段時間,阿瞞家就在眼前,這讓阿瞞有些舍不得松開白皙柔若無骨的小手。
“阿瞞,你家到了,姐姐就你到這裡了。誰要是再欺負你就告訴姐姐,姐姐幫你出氣。”女孩說着揮了揮小拳頭故作兇惡道。
“嗯,知、知道了。”阿瞞隻是弱弱的回應道。
盡管阿瞞現在隻有九歲,可是誰有知道他有着十七八歲年紀的靈魂,被一個十二三的的小丫頭保護,還是很不好意思的。
阿瞞不情願松開女孩的小手,慢悠悠的向家門走去。
“對了,阿瞞,姐姐叫丁婉,是你老師的女兒,明天要記住上學堂,不要忘了哦!”身後的丁婉還不忘提醒阿瞞。
阿瞞走過門檻,慢慢的關上了門,可是還留着細細的門縫,看着丁婉一蹦一跳的離去。
這一刻阿瞞已經知道眼前的丁婉就是曆史上曹操的丁夫人,那個因為曹昂戰死不能原諒曹操而回娘家的丁夫人。
阿瞞知道,這個女孩曾經保護過他,給他小小溫暖的女孩将會在以後的日子裡一直伴随着他。
回到家後阿瞞并沒有理會家裡面家丁丫鬟的問候,徑直穿過院子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回來了?”一聲又尖又細似男非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隻見身後的老者皮膚有點病态的白膩,臉上的皺紋也是一道一道的疊加在一起,頭發已經白了大半,身穿褐色長袍手裡拿着一根拐杖,這就是阿瞞的祖父――曹騰。
從老者的聲音裡不難聽出濃濃的關切之意,看到阿瞞那雖然沒有灰塵、但是仍有淤青的臉,老者住着拐杖緩緩的走過來,伸出那如火柴棍幹枯的手,嘴裡念叨着∶“可憐的孫兒呀!是祖父我對不住你,你不應該受如此苦呀!”
阿瞞看着眼前行将就木的老人,從他那關切的話語中也感受到了他對自己濃濃的愛意,可是想到外面說自己是閹人之孫,自己也正是因為他是閹人而受别人冷嘲熱諷,時不時的受那些大一點的孩子拳腳相加。一股憤恨之意從心中慢慢的噴湧而出。
阿瞞心中不斷的告訴自己∶“他僅僅是個閹人,自己不是他的孫子,要是沒有這個所謂的閹人爺爺别人就不會瞧不起自己,就不會受人的指指點點。”
“嗯”
阿瞞僅僅嗯了一聲算是回答。說完就要轉身準備走去,身後的看着看着阿瞞重重的歎息了一聲,愣在原地,伸出去的手久久不能夠放下。
就在這時,向房間走去的阿瞞突然轉過神來,複雜的眼神看着這個名義上的祖父開口說道∶“我想要習武,你給我找一個師傅來吧!”
“哎!好、好,阿瞞要習武,祖父這就給你找谯郡最好的師傅。”
聽到阿瞞的話,老人喜形于色興奮的說道,然後轉身向走去,顯然為了滿足阿瞞的要求曹騰向來都是答應下來就馬上去辦。
回到屋内的阿瞞坐到床榻上念念叨叨的說着一個又一個的名字∶“劉備、孫權、大喬、小喬貂蟬…………”
就在阿瞞胡思亂想之際,房門被悄悄打開了,一個丫鬟裝十多歲大小的俏丫頭探過頭來,滴溜溜的眼睛向裡面瞅個不停,看到阿瞞一個人愣在那裡胡言亂語,趕忙跑過來。
“哎呀!少爺你怎麼樣了,是不是又病了,怎麼還胡言亂語上了?”丫鬟跑過來摸着阿瞞的頭擔憂的說道。
“沒事,哥沒事,環兒你就不要多想了。”阿瞞老氣橫生回應。
一個九歲的小童叫十多歲的姑娘小名看起來很是怪異。
“少爺給你說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環兒,叫環姐姐,叫姐姐也行,就是不許叫環兒。”環兒撅着嘴生日的反駁。
“好了,去給本少爺送些吃的來,本少爺餓了。”阿瞞上下嘴一碰,央求道。
“對了,老爺叫少爺去大堂用飯,奴婢這就是來叫少爺的。”
“不去,不去,環兒你給本少爺把飯帶到我房間來。”
“不行,老爺會責罰奴婢的,少爺還是去用飯吧”環兒立馬拒絕。
“哎呀!去把,環兒姐姐,你最好了,把飯送到我房間來呗,求求你了。”阿瞞起身一下子抱着環兒的手臂不依不饒的嚷嚷道。
環兒被阿瞞弄的沒有辦法,隻好去把飯端到阿瞞的房間來。
看到環兒離去的身形,阿瞞不由得得意一笑。∶“小樣,跟我鬥。”随後阿瞞又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