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連忙跑出去,卻見高要一副落湯雞的模樣,呆呆地站在崔文子身後,頭上還頂着一個水盆。
“哈哈”小白玥沒有忍住直接就笑了出來,不過看到隻有自己一個人笑出聲音,連忙捂住嘴,呂素就比較矜持,但也捂着嘴在偷笑,林立和李全同樣莞爾,隻有白尚那個撲克牌,冷着一張臉,看的林立都想上去往他臉上踹一腳了,嗯,絕對不是因為白尚比他帥的緣故。
“誰?”崔文子問道:“誰是酒鬼啊?”
“我。”高要的氣憤的說道,任誰被一盆水從頭淋到尾都不高興,要不是現在還有求于崔文子,他都想胖揍崔文子一頓了。
李全來到高要身後,小心的幫他把頭上的水盆去掉。
崔文子轉過身來笑着說道:“哎吆,原來是閣下啊,你這是急火攻心,你這是燥氣上浮,冷水剛好消火降溫。”拿手指點了點高要的兇口,然後說道:“也算是對症下藥了。”
高要接過林立遞來的毛巾問道:“那你到底醉了沒?”
“衆人皆醒我獨醉,衆人皆醉我獨醒,在下是酒仙癫醫崔文子。”崔文子晃着酒葫蘆說道。
聞言,高要把毛巾丢給林立,然後一把揪過崔文子的兇襟,将他提起來,厲聲說道:“原來你是存心整我。”他的耐心已經被崔文子消磨盡了,他現在想要做的就是把崔文子痛打一頓。
“哎哎唉,我剛剛可是聽你們說有個要死了的病人,你要是把我打懵了,誰給他治病,呵呵。”崔文子笑着說道,挑釁的意味不言而喻,但高要卻是再也無法下手,他還指望着崔文子能夠治好易小川呢,現在自然是不會再動手了。
聞言,高要登了崔文子一眼,最終卻隻得悻悻的将崔文子放下。
“呵呵。”崔文子得意的笑了兩聲。
“崔兄,病人就在裡面,請跟我來吧。”林立說道。
崔文子并沒有要走的意思,揚起酒葫蘆喝了一口,然後問道:“是難治啊,還是還是很難治啊?”
“得這病的的有百十号人,活下來的隻有他一個。”林立輕聲說道,是啊,百十人,一個村子的人都幾乎死完了。
“還一個大夫都認定易公子是個死人了。”呂素補充道,至今,她還對那天的事還記憶猶新。
“死人?那就是絕症咯。”崔文子接話道,說着拎起了酒葫蘆又灌了一口。
“我說你們倆啊。”高要拉着兩人低聲說道,将兩人拉到一邊,壓低了聲音咬着牙道:“年歲都這麼老大不小了,怎麼還那麼天真,你們這麼說,大夫不是被吓跑了,就是亂開價,我們有那麼多錢嗎?”
“你這不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麼。”林立搖着頭笑了笑,暗笑高要的市儈之心,他可是知道崔文子為易小川治病一分錢都沒有收的。
“你怎麼知道他是君子,那他萬一是小人呢?”高要壓低了聲音的說道,過去這種情況新聞上見多了,由不得他不小心。
雖然高要一再壓低聲音,但還是被崔文子聽到了,不由說道:“你這個人啊。”頓了頓似乎想到什麼,拍了拍嘴說道:“我……和他們不同,我是非惡疾雜症不治,越難治的病人,我……越是不收費,人……人在哪呢?”
林立沒有回話,而是在沉思高要的話,是啊,我是怎麼知道崔文子不收費的,劇情?那沒有劇情的時候呢,或者被劇情誤導的時候呢。
就比如蒙恬蒙大将軍,原著給林立的感覺是蒙恬性情豪爽、忠君愛國,和易小川的相處能看出蒙恬的平易近人,性情豪爽忠君愛國暫且不說,單單最後一條平易近人這點,就已經是個誤導了,雖然林立知道蒙恬不可能真的平易近人,但潛意識裡還是給以林立一個蒙大将軍很好相處的假象。
到時候若真是按照這麼來,那指不定就已經死在哪個犄角旮旯了。
高要被崔文子說的無言以對,也許是在思考他話語的真實性,總之就是也沒有接話,看了看沉默的幾人,李全站出來說道:“大夫,易公子就在裡面。”同時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哎。”崔文子小小的伸了一個懶腰,然後起身在李全的引領着往屋裡走去,矯健的步伐完全開不出一點醉态。
“大夫,你藥箱。”高要提醒道,同時也是在化解兩人之間尴尬的氣氛。
崔文子頭也沒回的擺了擺手,走進了屋子,幾人也陸續跟着走了進去。
崔文子來到易小川近前,易小川已經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崔文子拉起他的手捏住手腕,為他把着脈,嘴裡念念有詞道:“哎呀!我原以為得了這種瘟疫的人,都死絕了。”回頭指着易小川對幾人說道:“沒想到還剩下這麼一個人。”
可不是,易小川以前因為旅遊的原因,經常打一些雜七雜八的疫苗,估計就是易小川都不知道自己都打了些什麼疫苗。
“小子,算你命大啊,呵呵,遇見了我。”崔文子指着自己的鼻子對躺在床上的易小川說道,也不管他聽沒聽見。
“這麼說,小川的病你可以治?”高要坐在一旁問道。
“嗯,他……他這病啊,我能治好。”崔文子說道。
“大包大攬,江湖騙子,騙錢的吧。”高要偏過頭去小聲嘀咕道,這是帶着小情緒啊,呂素捂嘴笑了笑。
“你,這麼跟你說吧,治不好,分文不取,治好了,也分文不取。”崔文子笑呵呵的說道:“如此,你的心可以放下了吧。”
“早說麼,你就動手咯。”高腰催促道,原來還是擔心崔文子多收錢啊。
“崔兄,多謝崔兄出手相助。”林立起身對着崔文子鞠了一躬。
崔文子連忙扶住林立,同時笑着說道:“别這麼說,這本就是行醫之道,呵呵。”頓了頓又道:“還有,以後叫我鴨弟,這個順耳。”
“哈哈,鴨弟。”林立笑着喊道,當時一句戲言,沒想到崔文子倒是喜歡上了這個稱呼。
“鼠兄。”崔文子也叫了一聲。
兩人相視一眼,皆都哈哈大笑起來,有趣,有趣,端得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