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李賢在第三天的時候,來到了江晨的面前,其實前兩天他是不敢來,萬一到時候江晨逼着他去和幫主解釋這件事的話,他覺得自己可能會得罪整個丐幫。
最近揚州城所有的乞丐都覺得自己的身份提高了不少,誰說乞丐是最沒有本事的人,看看我們的少主,王家的小姐都哭着喊要借給他。
這話說的雖然有些誇張,但是衆人也想不出反駁的話來,隻能憤然離去。
李賢曾經在最困難的時候,得到過江業的幫助,所以對于丐幫他還是有些感情的,他一直都在關注這這件事情的進展,但是他是一個知道内情的人,想想都覺得頭疼。
見面以後,江晨說出了自己的要求,想要問問李賢,最近有沒有聽到關于王家的什麼消息。
李賢搖了搖頭,表示就憑自己的那些學問,是進入不了那些文人的圈子的,他們看不上自己,不過若是江晨想知道的話,他卻知道有一個地方肯定能打聽到。
“什麼地方?”
李賢搖手一指:“自然是那褚玉樓了!”
褚玉樓是揚州城裡有名的煙花之地,出來進去,皆是些有識之士,揚州城裡像褚玉樓這樣的地方有很多,但是能做到這樣的規模的也就寥寥無幾了。
當然這種地方,一旦做到了一定的地步,就會開始變得沒有那麼的奢靡了,雖然說是青樓妓院,但做的卻是點到為止的生意。
文人們喜歡在這裡吟詩作賦,再加以美酒佳人相陪,那是數不盡的風流。
這樣的地方,确實是能夠打聽到一些東西,但是江晨卻猶豫了起來。當然他承認自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作為擁有者現代思想的人,這樣光明正大的去逛妓院,确實覺得是有些不合适。
李賢不知道江晨的想法,還以為他是怕到了那個地方,會被其他人認出來,思考了一下,他就想到了一個主意。
“你現在不叫江晨,你現在叫何晨,這樣不就沒有人認出你了?”
江晨一聽哭笑不得,難道換一個名字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逛妓院了?不過也确實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猶豫了一下,隻得點點頭答應了。
去這樣的地方,當然是不能帶上萍兒的,小丫鬟在家裡撅着嘴氣鼓鼓的抱怨着李賢這個壞人。
褚玉樓在揚州城最繁華的地方,在臨江閣的對面,兩棟樓在揚州城裡的名聲不相上下。輕車熟路的,李賢就帶着江晨來到了褚玉樓的門口。
其實沒有幾個人見過江晨真正的樣子,而且那天他還是乞丐的打扮,然後就在再也沒有出現在衆人的眼中。這個時候倒也不用擔心被人發現,交代了李賢一聲注意自己名字以後,兩人跨步就走了進去。
李賢對這裡非常的熟悉,剛一進門,就被一個打扮的妖豔的中年婦女迎了上來。
“哎呦!這不是李公子嘛!你可是有日子沒來了,今天可巧了,等會蘇蘇要在這裡與大家見面呢!”那人的語氣極其的誇張,不停的用手帕撩撥江晨和李賢二人的臉,脂粉味重極了。
李賢也是笑着附和一番,他知道今天兩人不是來尋開心的,交代了幾句,就走到了角落裡坐了下來。
那婦人姓胡,是樓裡的媽媽,也是一個人精,看着李賢二人的态度,也知道他們不是為了花錢而來,不過開門做生意,來的就是客人,她笑着招呼了幾句,也就沒有再來打擾了。
或許就是因為那胡媽媽口中蘇蘇姑娘的緣故,還是下午的光景,褚玉樓裡卻是熱鬧非凡。江晨掃了一眼,暗道這裡确實是一個好地方。
當然現在還不是最熱鬧的時候,兩個人也不急,輕輕地喝着茶水,在一旁閑聊。
至于這蘇蘇姑娘,以前也不曾了解,此時李賢介紹,才大概有了些概念。
這種風流場所,若是想要長期生存生存下去的話,就要有自己的特别之處,那人們口中吹捧的蘇蘇姑娘就是這褚玉樓的特色了。她本人名叫呂蘇蘇,這樓裡的頭牌。人長得是傾國傾城,一身琴藝更是無雙,曾經有好幾個富商為了得到這女子而一擲千金,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真正的達到過目的,這等欲語還休的模樣更是撩撥人們的心,都想着能夠得到蘇蘇姑娘的青睐。
當然那胡媽媽口中的蘇蘇姑娘等會要在這裡和大家見面,也是她賺錢的一種手段罷了,若是太矜持,怕會讓大家沒了興緻,所以她會安排呂蘇蘇不定期的和大家見上一面。
本來是來打探消息的,卻碰到了這樣的事情,反倒也無事,江晨倒是有些期待那蘇蘇姑娘到底長得是什麼樣子。
樓下吵吵鬧鬧,喧嘩的聲音傳到了樓上的一個小房間,一位白衣女子正坐在窗邊發呆。
她是十一歲的時候,被人伢子賣到這裡來的,剛來的時候還是個小孩子,隻能做些粗活累活,不過能吃的飽飯。當時樓裡還有一個宮姐姐對她特别的好,教她彈琴,私底下也是特别的照顧她,本以為一輩子就這樣的了。
但人總有長大的一天,她生的也就越來越漂亮,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胡媽媽就說要培養她,把她捧成揚州城裡的頭牌,這些年下來,也确實就說這樣,名氣是越來越大,但是她越來越怕自己總有一天會像宮姐姐那樣,落得個寂寥落寞的模樣。
不過這幾天她卻是找到了些自己感興趣的事情,最近揚州城裡那王家小姐招親的事情鬧得是沸沸揚揚,最後卻是乞丐抱了頭籌,所以讓她們這些個青樓的紅塵女子心裡平衡了不少。
當然想歸想,那首詞确實是不錯,本想着在衆人面唱出來,但是不巧最琴卻壞了,别人的琴又用不慣,隻得去拜托宮姐了,就是在哪裡,她遇到了一個人。
也不知道那人是誰,好像宮姐也不知道,隻說那人帶了一件從來沒有見過的琴,奏出的聲音美妙之極,那曲子也是特别的好聽,偏偏就是把人愣是沒有正眼看過自己。
雖然隻是有兩次短暫的碰面,但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那人倒底是誰呢?
心裡越來越好奇,輕輕撫琴想要把那天依稀還記得的幾個音律記下來,到得最後也是彈的亂七八糟,不過她總歸是得到過宮姐的真傳,自己琢磨了許久竟然把那曲子改了改,變成了另外的樣子,這也便是想要在今天的時候彈奏給衆人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