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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7章 應有之義

朕的霸圖 醉尋芳 2668 2024-01-31 01:13

  章钺有些意外,點點頭沒有出聲,反拉着何駒閃避到牆下陰影中,竊聽這種事他再熟悉不過,但遼人說契丹語,他一句也聽不懂。何駒倒是聽明白了,臉上表情很是古怪,時而高興,時而驚恐。

  “他們在說什麼?”章钺聽不懂遼人說的契丹語,覺得很是無聊,一邊小心地觀察着四周情況,以免被人覺,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在商議軍情……”何駒随口回了一句,又繼續側耳傾聽。

  章钺點點頭,笑了笑以示鼓勵,幹脆站到一邊給他把風。一刻時後,何駒快步上前拉着他就跑,章钺會意,兩人一起躲避到巷弄轉角處一棵大樹後。

  這時,隻見院門大開,四五名遼人軍官打着燈籠從院中出來,一路叽裡咕噜地說着什麼,不一會兒就遠去了。

  “現在咋辦?咱們還去嗎?”何駒見人走遠了,重重地喘了口氣,仍有些心神不甯,小心地問。

  “去啊!為什麼不去……你剛才聽到的等會兒再說……這地方并不安全,鬼鬼祟祟的也不好。”

  兩人剛走出巷弄,就見那院中出來幾名親兵,在門口張望了一下,然後把守在門前。章钺讓何駒與親兵說明白了,那親兵便帶他們進去。

  高谟翰仍是在正堂上見了他們,隔得老遠地吩咐了幾句,就打他們離開。章钺本以為大晚上召見,有什麼重要的事,結果,居然是要吃宵夜,但總算不吃狗肉了,想換換口味。

  “這該死的吃貨!大晚還要吃吃吃,害得我加班,等養肥了,勞資一斧将他剖兩邊兒!”出了大院,章钺惡狠狠地臭罵。

  “嘿嘿……可不是麼?”何駒不禁有些好笑,又問:“章大哥!你猜他們剛才說啥?”

  “有屁就放,有話就說……”章钺沒好氣地撇撇嘴。

  “我聽到他們說,鎮州成德軍節帥何福進率兵從趙州南下了,屯兵在貝州經城、銘水鎮一帶,離咱們這兒也就五十多裡,還有從東京趕來的龍捷軍都指揮使劉從誨也到了貝州,正往經城縣趕呢,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打起來了。”

  “這是應有之義,不奇怪……有沒有聽他們說,何福進帶了多少兵?高谟翰什麼打算?”章钺邊問邊尋思:以他來到這時代個多月所了解的情況,龍捷軍都指揮使……應該是步軍,至少也有兩千五百人吧?就不知何福進兵力如何?

  “多少兵……這個好像要問遼軍哨騎呢!高谟翰都沒弄清楚,他手下那些人又吵成一團,有的叫嚣着說要殺到東京去,有的說搶也搶夠了,要退兵回莫州,高谟翰好像還沒拿定主意……”

  “也是……何福進的大軍還沒露面,高谟翰不太可能此時退兵,至少他會探清敵我兵力對比,才會下決定的……”章钺猜測着說。

  果然,次日一早,聽說高谟翰派出了幾支兵力,以五百騎為一隊,分頭南下刺探搜索周軍動向。随後兩天裡,各騎隊6續回來,不但帶回許多鄉民人丁、牲畜财物,還帶回了更加不妙的消息。

  局勢似乎對遼軍有些不利,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章钺心中大喜,預感脫身有望了,雖出不了莊園,卻暗中留意,現最近出入高谟翰住處的軍官越來越頻繁,具體生了什麼,他無法詳細打聽,隻能根據看到的情況,以及打聽的消息綜合推測。

  這天傍晚,夥房矮壯管事突然找到章钺三人,兇橫怒罵,語氣很是不善,讓他們去跟那些被抓來的鄉民們呆在一起。

  章钺很是意外,心思就活絡起來。估計這不是高谟翰的意思,如果不想去,他還可以找帶他來的親兵牙将烏軍使,不過這樣也正中下懷。去了俘虜難民營,意味着有更多的逃生機會。

  被抓來的鄉民們住在莊園外的遼軍營地裡,夥房管事找了一名親兵帶他們去,估計那士兵也聽不懂他們說話,章钺就問何駒:“那管事的剛才說什麼?”

  “他說我們壞話呗,還說被抓來的鄉民昨夜在營中放火,企圖逃跑,結果被殺了幾十個,還威脅我們,說高谟翰不放心我們,讓我們走……”何駒小聲解釋說。

  “還有這種事,看來那些鄉民們還有挺有皿氣的,隻是他們太蠢……不過加上我,會如何呢?”章钺笑了起來。

  “啊?章大哥你……”何駒看了看前面帶路的士兵,後面的話沒敢說出來。

  章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打住了話頭,幾人一路沉默着出了莊園前門,外面就是成片的營帳,不時有成隊的遼軍士兵打着火把,在營地間來回巡邏。

  親兵很快将他們帶到營地外圍東北角處的俘虜營,與營外看守的軍官交涉後就自己走了。那軍官看樣子也是一名契丹人,長得五大三粗,黑黑的大餅臉,小眼睛滿是輕蔑之色,在章钺三人身上溜了幾眼,就大手一揮,讓他們自己進去。

  營地中間空地上燃着幾堆篝火,照得四下一片通明,隻見四周并無營帳,成堆的人群或抱着衣物細軟在火堆旁席地而坐,或幹脆撿了破布塊墊着就躺在地上,小孩哭着喊餓,老人哀聲歎息,青壯男子們低着頭,默不作聲。

  這亂糟糟一團,約莫五六百人,凄慘模樣簡直不忍直視,章钺、何駒三人頓時就傻眼了,站在那兒打量,不知該去哪兒落腳。

  “那不是滏陽酒肆的小馬兒嗎?還有張大……你們這運氣倒也不錯啊!”這時,人群中一名中年男子站起身,有些自嘲地苦笑着打招呼。

  “喲……是李東主?你咋也在這呢?”何駒驚訝地怪笑起來。

  “你們認識?”章钺随問道。

  “認識!他叫李德良,是我們衡水縣的藥材商人,經常到滏陽酒肆吃酒,卻不知為何也在這兒。”

  “嗨!甭提了!前天俺在鄉下收購藥材,晚上多喝了幾杯在那住着,第二天一早就被抓了,若進城了就沒這等事啊!”叫李德良的藥材商人懊悔不疊地說。

  “别急别慌張,天無絕人之路,我們要往好處想……”章钺眨眨眼笑着安慰。

  “那是那是……這位小哥兒面生得很,你們是一起被抓的?”

  “我叫章钺,信都縣安陽裡人,還不是遇上這等破事,大家聚到一起了嘛!”

  “可不是麼?真他娘倒了皿黴,我那幾百斤藥材就這樣沒了,話說你們知道了沒?”李德良東張西望了幾眼,湊過來小聲說:“成德何節帥帶兵來了,我今日下午都看到他們的斥候跟遼軍哨騎打起來了!”

  “哦?成德軍的斥候到這營外來了?你确定沒看錯?”章钺故作驚訝地問。

  “啥看錯沒看錯的,反正是我大周軍,他們都看到了……”李德良指指旁邊的鄉民說。

  章钺不露聲色,手撫下巴思量:周軍斥候出現在這大營外,那高谟翰明天是戰是退呢?似乎不管是戰是退,對于我來說,都是很危險呐!

  這真是太被動了……如此亂世,朝不保夕,手中必須有兵!有兵有兵有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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