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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4章 昌州迎親

朕的霸圖 醉尋芳 2463 2024-01-31 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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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風宴鬧的不歡而散,沈念般、崔虎心等人相繼離去,章钺和郝天鷹與申延福聊了幾句,告辭走出府衙,恰好遇着申師厚唉聲歎氣地回來。

  “大帥為何歎氣,折逋氏一幫人就這麼走了?”章钺拱了拱手問道。

  “嗨……折逋嘉施這老東西行事看似謙和,可其實兇橫狡詐得緊,剛才大堂上鬧這麼一出,若非他授意,拓拔那吉豈有這個膽子,可某還不得不忍着,跟出來道歉他都不理會,真是豈有此理!”申師厚惱火地說。

  “敢問申大帥!這折逋氏加上雪山羌一共可拉出多少人馬?沈念般和六谷部又有多少兵力?此人是否可靠?”章钺單刀直入地問。

  “折逋氏和雪山羌滿打滿算能出兩三萬騎,而沈念般的六谷部最多也就一萬五千騎,僅人家一半兵力,所以态度還算恭順,帥府有事多依仗其執行。可以這麼說,若無沈念般和六谷部支持,某早就被涼州人驅逐了。

  去年某上任之初不到一個月,拓拔那吉發動兵變,奪取了昌州,兵臨涼州城下,揚言要破城火燒帥府,幸賴沈念般和崔虎心裡應外合又襲了昌州,率兵趕來平息事态。為了這事,某不得不大量取用涼州羌蕃為官為吏,甚至将嘉麟縣劃給折逋嘉施老兒才算了結。”

  “這麼說來,折逋嘉施一族在蠶食涼州,擠壓六谷部的生存空間,是這樣麼?”章钺若有所思地問。

  “正是正是……就在你們進兵會州之時,折逋嘉施向我讨要州北白亭海與休屠澤牧場,我沒答應,為此他幾次三番往州城跑,反複提這事。而明威戍到白亭海一線,向來是蘇論阿缽的牧場,這個蘇論阿缽是吐蕃遺民,部族能出兩三千兵,折逋嘉施這老兒一直想吞掉他,但沈念般聽說了就很警惕,從昌州調兩千騎北上支援蘇論阿缽,所以折逋嘉施暫時也沒辦法。”

  “這樣看來,涼州遲早有一戰,大帥得提醒沈念般當心點!”形勢很明顯,無論誰勝都很不好,章钺有些擔憂起來。

  “當然……犬子婚期将至,已從六谷部調兵兩千來涼州,好增加防衛,待這事辦成,某一定回東京!章将軍初來涼州,明日讓崔虎心陪你四處走走。”

  “好說好說!申大帥請自便!章某得空再來叨擾!”章钺拱拱手道别,暗想申師厚同意回京,那這趟差算是辦完了,可他又覺得很不妥。

  申師厚一旦回京,這涼州兩夥勢力一定會内讧大打出手,而勝出的一方必定霸占涼州,最好是換帥的人選到任交接,這樣會避免很多麻煩。

  想到這裡,章钺一路回城東宅院,鋪開紙筆寫了一道湊章,将入涼州沿途所見所聞,以及涼州蕃部矛盾,事無巨細一一詳述。

  寫完湊章封好,章钺又想起了家人,幹脆又寫了三封信,喊來義謙吩咐道:“你将這道湊章快馬送往東京,呈遞到晉王府,可交給王樸先生,或親自給晉王殿下;信件一封給我家裡,兩封送到汴樓,最後一封送到符上将軍府上,明白了嗎?”

  “那我送了信還回涼州嗎?”義謙撓撓頭,憨笑着問。

  “蠢!你去東京過完年後再回會州!”這麼簡單的事反應不過來,章钺看着這傻貨沒好氣地笑起來,見他接了湊章和信件就走,忍不住喊道:“帶一夥親兵去,可一人雙馬,路上走軍驿補給……”

  打發走義謙,接下來兩天裡,章钺由崔虎心陪同着在涼州附近四處逛了逛,由城西馬城河西岸北上休屠軍城,西往嘉麟縣,南到赤水軍城,這些地方都是折逋氏轄地,各處所見皆是蕃人居多,偶爾有漢人樣貌的,與他們說起漢話,卻是聽不懂,這讓章钺很是心塞,回城内住處,再也不願出門。

  十一月二十七,昨夜天降小雪,野外世界一片銀妝素裹,地上鋪的薄薄一層雪花很快就融化,但朔風卻是更加凜冽。

  一大早,申延福率領兩千牙兵為儀仗隊,帶着早就準備好的大批彩禮,乘着披挂了紅綢花的四馬豪華大車前往昌州迎親,明日接回新娘子之後,便可在涼州帥府成親。

  沈念般的部族是在和戍軍城南,琵琶山北面陽妃谷、烏麗水兩岸,族人也和他一樣,多是漢蕃羌混皿,距涼州足有兩百三十裡,但昌州也是他的勢力範圍,在城内有宅院,為方便操辦婚事,提前帶家人搬到了昌州城内暫住。

  昌州就是唐時昌松縣,在涼州東南一百二十裡,城内居民都是蕃人,或者漢人混皿胡化的蕃人,口數近八萬,常年駐軍五千,都是六谷部族兵。

  沈般若作為昌州刺史,并兼帶兵,當天下午便派防禦使溫崇樂率兵五百出城迎候,傍晚時分,終于等到申延福的馬隊披紅挂彩,敲鑼打鼓而來。

  溫崇樂一聲令下,悠長的兩人擡大銅号響起,嗚嗚聲直入雲宵,歡快熱烈的鼓點聲跟着鳴湊,雙方歡歡喜喜相見,寒暄一番進城休息。因吐蕃王朝曾深受唐時禮俗文化影響,所以蕃人婚嫁習俗與中原其實并沒多大區别,隻是細節上有所不同。

  次日早上,申延福按禮節習俗前去拜見嶽父沈念般,以及其親族等,然後走完禮儀程序,但新娘子卻久久不肯出來,申延福很是着急,誤了時辰事小,路上錯過宿頭,在這大冬天野外紮營很是麻煩。

  而且近來折逋氏不聲不響,似乎在醞釀着什麼。若非章钺前來,折逋氏早就挑起事端了。想到這些,申延福一再派人去後宅催問,沈氏府上婢仆隻回說,新娘子在上妝。

  這讓申延福很煩燥,他決定親自去後宅将新娘子背出來。蕃人的禮俗,也是允許這樣的。拿起一面蒲扇遮住面容,申延福往後宅直闖,大堂上的酒客都笑着起哄,幾名年輕蕃人軍官憤憤不平地議論着。

  “新娘子不肯與你走喲!新郎倌兒羞羞羞!”

  “啥新郎倌兒?都他娘四十多歲了,也不知幾房侍妾,幾個兒女,可惜了雪山腳下,我們陽妃谷最美的雪蓮花呐!”

  “可不是麼!你看他那臉抹的粉呐,我他娘都要吐出來……這種人怎配得上雪蓮姑娘,也不知族長是怎麼想的,唉……”

  這話申延福聽到了,心頭一陣惱火,腳步加快一陣小跑,終于沖進了後宅大院,擡頭看向東面小樓,便見一大群女人簇擁着一名身材修長的紅妝女子正下樓來,她頭上戴了帷帽,看不清臉上表情,但這熟悉的身影,正是他一見就想要占有的女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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