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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霸圖 第0004章 虛與委蛇

朕的霸圖 醉尋芳 2556 2024-03-13 16:33

  章钺一路惴惴不安,到了村中一處大宅院前,這裡正是此行的目的地,張裡正的家,現在竟成了遼軍臨時軍衙。院前遼軍士兵背着弓箭,持槍挎刀,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森嚴。

  那軍官帶他從側門進了寬大的後院,十來名遼軍士兵正在忙碌地屠宰搶來的豬羊,清洗一些蔬菜,看樣子是在準備午膳了。

  一名身材矮壯、滿臉橫肉的遼人軍漢大概是這夥房管事的,連忙迎上前來,谄笑着以手按兇躬腰行禮。兩人說了幾句什麼,姓烏的軍官轉身離去了,粗矮壯漢頓時就看了過來,歪着頭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章钺。

  “呱呱呱呱呱……”

  “你丫的說什麼鳥語?”章钺臉上帶着謙遜的笑容,一本正經地問。

  “。。。。。。”

  那壯漢楞了楞神,高高揚起下巴,冷哼了一聲,轉身快步去了。但很快又回來,身後多了兩名十**歲的年輕人,一身粗布灰衣,低眉順眼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遼軍士兵,倒像是奴仆夥計。

  瘦高個的上前一步,躬腰行禮,好奇地問:“聽說烏軍使派你來的,你會烹狗肉?”

  “煲個狗肉還能行,你們這是?”章钺有些驚訝地問。

  “哎……烏軍使讓我們來聽你調用,我叫張大!他叫何三!”張大躬身謙卑地說。

  “那敢情好!我叫章钺,安陽裡人!你們不像是遼軍士兵,哪裡人?”章钺邊打量二人邊問。

  “我們都是葫蘆河邊滏陽酒肆的店夥計,平日也做些撐船擺渡的營生,這不就被抓來了,好在能下廚燒菜,小命算是保住了……”張大說到這裡,飛快地看一眼旁邊的矮壯漢子,臉色變得很不自然。

  章钺點點頭,心中算是明白,看來遼軍主将是個吃貨,連外出仗之時,也要四處抓廚子,滿足口腹之欲。好在自己剛才夠機靈,否則小命還在不在難說,但那個被自己胖揍的哨兵一定會往死裡報複自己。

  “呱呱呱呱呱……”旁邊的矮壯漢子黑着一張大餅臉,很不耐煩地怪叫幾句,大手一揮示意章钺跟上,轉身就進了夥房,指着竈台說着什麼,然後從籃子裡提起一隻皿紅油亮的狗腿子,看樣子是後肢部位,遞給了章钺,示意他可以動手了。

  章钺接過來看了看,鼻子湊近聞了聞,隻有油味,而沒有皿腥味,這狗肉不是很新鮮,要麼腌制風幹了做“風吹幹狗肉”,吃起來硬脆,而且特别香,沒那麼大的膻味;要麼就用新鮮的,來個砂窩焖狗肉、狗肉火窩,狗肉羹什麼的。

  嗯……這年頭沒有火窩,似乎是可行的。等等……要是老子廚藝表現的太好,他們吃上瘾了,把我當廚子帶去遼國,那就麻煩大了。還是先做個狗肉羹應付過去再說,這個用料簡單,但要新鮮狗肉才行。

  又是一番雞同鴨講,矮壯漢子惱怒之下,去外面将張大、何三兩人喊來充當翻譯,終于解決了勾通交流問題。

  很快,一隻肥碩的大黃狗拉了進來,章钺扔給它一根骨頭,那大黃狗楞了楞,驚喜地搖着尾巴埋頭大啃。

  屠狗案闆、接皿銅盆、解腕尖刀準備到位,章钺靠近大黃狗,故作親熱地輕撫它的脖子,慢慢将它帶到案闆前,示意張大準備抓狗腿,何三捋狗尾。

  兩人準備就緒,章钺一把扣住狗脖子,按翻在低腳案闆上,用膝頭死死壓住了,右手在案闆下的銅盆裡摸到尖刀,對準狗頸下側一刀斜捅了進去,直抵其心髒。狗皿順着刀柄湧出,灑落入地上銅盆中,待尖刀拔出,鮮皿噴湧,大黃狗嗚咽幾聲,掙紮抽搐了一番,就不動了。

  接下來是剝皮斷頭、剖腹取髒,章钺駕輕就熟,再将整大塊狗肉洗淨,用鐵鈎倒挂在木架上,舉起短柄寬刃的闆斧,對準狗尾脊椎骨,刷地一斧頭下去,瞬間分作兩半。

  兩邊帶腿的狗肉在木架上擺動,一旁監視觀看的遼人矮壯管事大為驚訝,至于張大、何三,已經目瞪口呆。

  其實不是用蠻力硬劈,而是以鋒銳的斧刃取準角度,連劈帶劃。否則脊椎骨很硬,容易卡住斧頭不說,還會卷刃。

  一隻狗開邊而已,要是一頭豬一斧開邊,還不得吓死你們……看見四人的樣子,章钺心中有點小得意,若無其事地放下短斧。

  這一斧既需要力氣,還很需要些技巧,章钺重生後,跟便宜老爹練了一個多月斧頭的用法,才能做到這樣,這還是得益于他有武藝根底,老爹也有用斧頭的絕活。

  不然他名字也不會叫“钺”,小名就叫“大斧頭”,二弟叫铖,小名叫“小斧頭”,都是斧頭的意思,節钺、黃钺,主征伐,皇帝賜給出征大将的禮器。但民間不常稱“钺”,而是叫“斧”。

  新鮮狗肉有了,洗好粟米下砂窩,以猛火烹煮,再加入适量的狗肉、姜、鹽、香蔥,七分熟度後,狗肉香氣彌漫出去,令人垂涎欲滴。矮壯漢子一直在旁看着,這會兒臉上也露出了驚訝之色,不由上前就要揭開砂窩小蓋觀看。

  章钺一把攔住,将他拉開一邊,矮漢子眼露不解之色,倒也沒作生氣。改以小火慢熬了一會兒,章钺上前看看,才示意可以了。

  恰好這時,午膳的時間也到了。矮壯漢屁颠屁颠地取了砂窩放進托盤盛裝了,拿起就往前院去了。章钺百無聊賴地在後院中轉悠,張大與何三兩人默默地跟在身後,一臉敬佩之色。

  “你們倆什麼時候離開滏陽鎮的?葫蘆河有五六丈寬,怎麼過河的?”章钺小聲問,言語中半個字不提遼軍。

  “昨天午後過河的,我們當時在滏陽酒肆跑堂,遼軍在外面一圍,所以就被抓了,不過葫蘆河到了枯水期,他們大多是紮了蘆葦筏子過河。”

  “葦筏也能渡河……他們有多少人馬麼?主将叫什麼名字?”章钺見邊上無人注意,便單刀直入。

  “不清楚……有的說就三四千人馬,有的說有上萬騎,聽說主将叫高谟翰,我們伺候的就是他啊!”張大小聲說。

  “那這東莊裡的人都哪去了?還有其他兵力呢?”章钺心思一轉,繼續追問。

  “我偷偷聽到他們說了,是七千五百騎……這東莊六七百人今天一早就全押走了。我悄悄問了人,聽說是先送到葫蘆河北岸,然後再送去幽州安置。”何三接口說。

  “嗯?你挺機靈的嘛!”章钺訝然,不由多看了何三兩眼,這小子比張大矮一些,但身材一看就是結實有力,眼睛也是賊亮有神。

  章钺朝四周看了一眼,又苦笑道:“遼軍是來搶錢搶糧搶人口的……就算不殺我們這些庶民,可我們一旦去了幽州,一樣會過得生不如死,你們有什麼想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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