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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裝B大使于緻遠

絕世暴發戶 君不聞長歌 2342 2024-01-31 01:13

  “師師師師父……”

  于緻遠看着面前這個滿臉嚴肅的白胡子老頭,一瞬間腦子短路了一般不知該叫什麼好。

  “這位公子是?”白胡子老頭看着稍有落魄的于緻遠問到,滿屋在座的小弟子們都忍不住在桌案上撐起身子來向外張望着。

  于緻遠立即轉過身來,将雙手藏在袖子裡,左手壓右手,舉手加額,鞠躬九十度;随後起身,同時手随着再次齊眉,當這一套動作做完之後才把手放下。

  這個叫長揖禮,是晚輩對長輩,學生對老師特有的禮儀。于緻遠今天專門穿了一件廣袖長袍,行這禮的時候,頗有些翩翩公子溫文而玉的風骨。

  “老師大概是不記得我了,學生于緻遠。”于緻遠看着面前這個老頭說到,而這個老頭就是他要找的恩師吳先生。

  吳先生教于緻遠的時候就已雙鬓斑白,如今過去了五六年,顯得更加蒼老了。

  吳先生鎖起眉頭,上上下下大量了于緻遠一番,問道:“你是誰?于緻遠?于記皮革的那個少爺?于家的那個熊孩子?”

  稍稍有些發福的吳先生這一股腦的問話,讓于緻遠心中樂了起來,看來這于少爺給他留下的印象還真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熊孩子啊。這麼一個德高望重的師長,滿腹經綸,卻隻用了這三個字來形容少年的于緻遠。

  于緻遠強壓着想要飛起來的嘴角,恭恭敬敬道:“是,學生正是于緻遠。”

  吳先生聽了這話,又忍不住仔細看個看他,搖搖頭,道:“不可能,那個頑皮劣根的孩子,怎麼會懂這麼多的禮數!”

  吳先生将他的小白胡子一吹,眼一瞪,說到。言罷又忍不住湊上來看了看,喃喃自語道:“是有于緻遠小時候的那麼點樣子。”

  于緻遠不再跟這老先生糾結這些問題,微微笑了一笑,直接步入了正題:“今日特意前來拜見恩師,卻不想打擾了老師的教學。”

  于緻遠記得,所有的老師在講課的時候,對打斷自己講課思路的人總是有特别的怨氣。不過既然已經打擾了,陪個笑臉總不會挨打。正事是要說的,但是禮數也是一定要做全的。

  果然這一句話說出口,滿面嚴肅的吳先生,臉色緩和了下來,沉吟道:“無妨,正好孩子們也該放學了,我看看外面的雨下的怎麼樣了。”

  于緻遠側過身,将這教室的門口讓開,讓吳先生從屋内出來。

  夏天的雨,來得快去的快,隻這片刻的時間便出了太陽,萬裡晴空,隻留了滿鼻間的泥土氣息。

  吳先生深深的嗅了一口這雨水帶來的特别氣味,又閉上眼睛緩緩呼出。而後轉頭向着教室裡的孩子們說道:“今天的課就上到這,大家可以回家了。”

  “噢噢噢!”總算放學了,在座的孩子們歡呼雀躍的喊到,一個個都迫不及待的抓起自己的小布包沖出了教室。

  “慢點慢點!”

  “剛下過雨,路上滑,你們慢一點!”

  吳先生跟在這群一邊高歌一邊飛翔的小麻雀後面囑咐到,直到教室裡空無一人,此時天邊的雲彩被太陽染的有些泛紅,光線折射進來曬在僅留在教室這兩人的身上。

  “緻遠……你有什麼事情嗎?”吳先生看着于緻遠有些别扭的喊到。面前這個人怎麼看都不像是于家的那個渾小子。

  “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方才在門外等老師的時候,忽然發覺這裡确實是個很好的讀書地方。”于緻遠笑道,“隻是我小時候太混賬,這些東西不能早一點明白,不能夠理解老師您的一片苦心。”

  吳先生微微的點了點頭,算是這渾小子有點良心,現在知道為人師者的良苦用心了。

  “老師,我于緻遠今天是特意來拜訪您,并且感謝您的授業解惑之恩的。”

  說罷雙手奉上了一卷竹簡書,方才怕那急雨将這竹簡淋濕,于緻遠一直護在懷中,這竹簡上寫的正是韓愈的《勸學》。

  吳先生是個老師,更是一個讀書人,讀書人先天就對書籍情有獨鐘。更不說這書是于緻遠給他這個當老師的禮物,并且還一直揣在懷裡以免弄壞。這每一條,每一個做法,都讓吳先生心中感動。

  吳先生雙手接過于緻遠遞上來的書簡,小心翼翼的展開,竹簡上特有的清香以及墨香,讓吳先生有些如癡如醉。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字字清晰且筆鋒幹脆。

  “哎,說笑了,這授業解惑本就是做師長的職責,哪來的感謝之情啊?”吳先生嘴角已經有了些許笑意,雙手愛憐的摸索着光滑的書簡。

  于緻遠趁熱打鐵,一副虛心向教的樣子,道:“是老師謙虛了,明師之恩,誠為過于天地,重于父母多矣。”

  這句話可是于緻遠能想起來的為數不多的古文中的一句,用在這裡絕對是發揮了它的最大價值。

  吳先生有些驚訝的看着于緻遠,心中暗暗贊許,“好,好,真是好,這孩子真是長大了,懂事了,我原來怎麼就沒有看出來這孩子這麼好……他還這樣謝我,我……我真是沒有做到一個為人師表應有的作為啊。”

  吳先生是老夫子,自然對他所說的這一套頗為受用,微微笑道:“緻遠啊,坐吧。”一面笑着,一面心中還在想着:“這孩子說話的水平,如今應當考過鄉試了。”越這樣想着,吳先生越對自己當年覺得于緻遠成不了大器的想法而後悔。

  于緻遠在草席上坐下來,吳先生坐在于緻遠的對面,師徒這麼多年未見,此時在此相間,有許多話要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緻遠啊,今天你能來,為師是真的高興啊!”

  “是緻遠的不對,沒有早些來見老師。老師您也知道,我父母不在的早。是您教我這人生的道理教我認字讀書,我能有今天的成就都離不開老師您的教導。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您就如同我的再生父母一般。”于緻遠緩緩說到,說着說着,眼眶中就泛起了點點淚花。

  坐在于緻遠對面的吳先生卻已經掩面,悄悄用袖子擦掉了眼角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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