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就是夥長,他退役了,我來接他的班兒。”小胖墩理所當然地說。
“你小子幹這一行,沒少偷嘴吧?”韓明瞟了瞟他那油光發亮的嘴角,斜着眼笑了出來。
“咳咳,怎麼可能!我隻是嘗嘗鹹淡,總得讓弟兄們吃好吧。”小胖墩趕緊用圍裙擦了擦嘴,偷偷朝四周望了望,見火頭不在附近,才小聲說道。
“難怪你長那麼敦實……”
這邊烤着篝火,吃着熱騰騰的肉湯泡飯,而北屈縣城外的盧播等人卻凍得瑟瑟發抖,帶的幹糧早就吃得幹淨,軍士們也沒有了力氣,一個個東倒西歪,等着進北屈縣好好吃一頓。
“城樓上的聽着,你們張縣令在何處?”盧播見城樓上有拿着火把值守的兵丁,走上前去大聲呼道。
“盧将軍,張某已等候多時啦!”這時,張縣令突然出現在城樓上,大笑着回應道,他身邊還站着幾個随從和一個黑甲大漢。
“張縣令,快開城門,給本将和軍士們準備水和糧食,待我們在此休整一晚,明日就回雍州大營,本王會向梁王為你請功的。”盧播見張縣令就在城樓上,大喜地保證道,請功的話隻不過是說說而已,他自己戰敗都難逃罪責,哪還有膽子為别人請功呢?隻是想忽悠忽悠這個張縣令罷了。
“大膽盧播,梁王背叛陛下,必會被朝廷剿滅,事到如今你還執迷不悟?你現在投降,還能求天子仁慈,饒你一死,否則悔之晚矣!”張縣令卻不買他的賬,指着他張口就罵,唾沫星子橫飛。
“你!你不是投靠梁王了嗎?上午還給了三百石粟米的犒勞,此時被朝廷知曉了,你也脫不了幹系。”盧播被張縣令的态度吓了一跳,急忙說道。
“哼!不給你點好處,讓你麻痹大意,你又怎會這麼輕易上套呢?哈哈哈!”張縣令卻哈哈大笑,嘲諷起盧播,然後對身旁的黑甲大漢問道:
“陳校尉,我們是不是堅守城池,等明日大軍前來剿滅他們?”
“不必了,弟兄們等了幾天,手早就癢癢了,對這樣一支潰軍卻堅守不出,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陳漢卻搖了搖頭,陌刀營也就上回出戰過一次,之後這幾個月一直在操練軍陣,兵器和甲胄也都更加完善,現在有這麼好的試刀機會,又怎麼能輕易放過呢。
盧播大怒,他好歹也是個統兵将軍,好聲好氣地跟你說話,竟被你一個小小的縣令嘲笑了智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一氣之下,他拔出佩劍對軍士們喊道:
“現在已到生死存亡之刻,若是被擋在這裡,明日必會被近衛軍殲滅,屆時誰都活不了,唯有現在突過去!”
“吾等願随将軍!”跟在盧播身邊這剩餘兩千多軍士,多是他的死忠和親兵,他們見張縣令如此嚣張,也是一肚子窩火,于是齊聲應道。
“好!衆軍聽令,給我攻下北屈縣,殺光那幫雜碎,進城後一夜不封刀,給我殺!”盧播一揮劍,兩千餘人就發動了攻勢,埋伏的近衛軍他們不敢打,一個小小的縣城,還不輕輕松松拿下?城裡那一二百捕快武侯,還不夠塞牙縫的。
一夜不封刀,軍士們都明白是什麼意思,一個個雙目通紅,揣着兵器就朝城牆撲去,不到兩丈高的土坯牆,還是在視線不怎麼好的夜裡,他們有的是辦法爬上去。
“咯吱咯吱~”兩千多軍士在幾個盧播的親信帶領下,正準備分幾面攻城,卻突然看到城門吊橋在緩緩放下,軍士們停下了腳步,盧播也奇怪地看着張縣令,難道這貨剛才是開玩笑的?
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想多了,因為還沒等他們向城門走去,就從城内走出一支隊伍,“咔嚓咔嚓”的腳步聲,配合着猙獰的面甲,陌刀營在這光線不好的夜晚,顯得極為可怖,那斜扛在肩上反射着月光與火光的陌刀,更是給人驚懼之感。
“陌刀營在此等候多時啦,爾等叛賊,何不早降?”陳漢忍住了直接砍上去的沖動,站在擺好的方陣中,很是裝逼地問道,其實他就怕盧播等人投了,那樣一來就失去了一次作戰的機會,軍陣也就白操練了這麼久。
“一個黃階中期,十幾個黃階初期,剩餘幾百個黃階都不到的莽漢,這家夥哪兒來的底氣在這裡叫嚣?”崔公子有些疑惑地問道。
“嗯?崔公子你又不是武者,如何看出他們的境界?”盧播卻是好奇地說,這個崔公子身上明明沒有武者氣勢啊。
“隻有武者才能看出境界?你難道不知道武者之上有更高級的存在?”崔公子反問道。
“比武者更高……”盧播想了想,他年少時跟老師學習兵法武藝,見過最強的也就是武者,他也沒有接觸過修煉那個層面。
“你也是寒門出身吧?難怪了,井底之蛙,說了你也不懂。”崔公子一臉鄙視,他堂堂清河崔氏的公子,竟被家族派來跟着這個連修煉都沒接觸過的寒門将領,實在是丢了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