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大晉和我等的未來,諸君飲勝!”于是司馬衷與衆人舉杯,确定了這個皇帝與頂級貴族之間的合作,一個以大晉發展為前提,衆人都能獲益的合作。
開茶道興工業,也是朝廷的大事,司馬衷既代表了皇室又代表了大晉最高決策者,而朝廷政策執行者則是蒯欽司馬玮楊濟等各部尚書,所以這些計劃還要在大朝會上與他們細議。
石崇和王恺也不再鬥富了,體會到和皇室的差距,他們也覺得自己很土鼈,以前覺得自個有錢又會吃,現在比起來簡直就是渣,二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暗道要跟緊司馬衷的腳步,不能落于人後。
酒足飯飽之後,衆人揣着創建新時代的理想,滿心歡喜地離開了,司馬衷單獨留下了石崇,有些事是該動手了,那個差點搞死他的勢力,他可是恨之入骨。
“陛下可是有什麼吩咐?”石崇有些疑惑的問道。
“石卿帶來的韭菜不錯,隻不過稍微帶着點饴糖的香味兒,想必是用饴糖水培養的吧?”司馬衷撚了撮涼拌韭菜末,笑着說道。
饴糖多為麥芽所制,所以石崇一聽便知道司馬衷發現了他的秘密,于是尴尬的摸了摸頭說道:
“呃……原來陛下看出來了,臣還以為瞞過了所有人,真是慚愧,這韭菜确實是剁碎了的麥苗,不過是臣加了些韭菜根搗碎的汁水,多謝陛下沒有點破,要不然臣可是要在衆人面前出醜了。”他也是個愛面子的人,所以心裡對司馬衷十分感激,看透不說透,真是好老大。
“呵呵,誰都有難堪的時候,日前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嘛。”司馬衷讓他坐下,待宮女上茶後,然後問道:“石卿可知道刀門這個勢力?”
“臣在地方任職時曾接觸過,刀門隻不過是個由遊俠組成的江湖勢力罷了,在幾個州都有其成員,陛下怎麼會對這個刀門感興趣?”石崇一一說道。
他很疑惑皇帝會關注一個個小小的江湖勢力,但他不知道的是先帝時期的行刺案中,就有刀門門主的身影,而且前不久,刀門成員又招惹到了皇室,皇帝都差點被其傷到。
“幾個州都有……”司馬衷用手指敲着案幾,然後對石崇說道:
“朕給你一道旨意,令各州郡都尉郡尉剿滅刀門,公安部能不能做到?”
“隻不過是個江湖勢力,臣定把此事辦好。”石崇沒有問司馬衷原因,該辦事的時候就認真辦事,他也沒把刀門放在眼裡,一個州數千捕快武侯,剿滅個黑社會,那還不是輕松随意?
司馬衷不似他那麼樂觀,要是刀門的普通成員還好,捕快武侯還能對付得了,可若是像孫銘張摯那種高手呢?不過高手應該不會那麼多吧。
司馬衷等人吃着綠菜烤着炭火,而西北的大涼皇帝齊萬年卻過得十分憂愁,因為他發現搶漢人的糧食快吃光了。
當初沒有聽從司馬冏分配糧食的建議,導緻氐人放開了肚皮猛吃,現在嚴冬還剩下兩個多月,剩的那些糧食都快見了底,他才猛然意識到司馬冏的遠見是多麼重要,可是為時已晚。
“軍師,你倒是想想辦法啊,先前是朕不對,不應該不聽你的謀劃,可事已至此,朕也沒有辦法,還望軍師助大涼過這難關呐!”
齊萬年急了,同時也很是惱火,當初下令分配糧食時,手下那群部落頭頭紛紛阻撓,這些人還埋怨他親信漢人,聽了漢人的蠱惑才不讓手下吃飽飯,說什麼“氐人好不容易不受漢人管制,還不讓吃飽飯,那建大涼國有什麼意思?皇帝也不過是漢人的傀儡罷了。”
于是齊萬年一拍桌子,便停止執行分配糧食的計劃,讓目瞪口呆的司馬冏回府歇着去了。
可是現在,幾十萬氐人一陣胡吃海喝之後,各部糧食都不夠了,那群部落頭頭又腆着個逼臉,來找他這個皇帝想辦法,他也沒轍啊,隻好差人把司馬冏請來,好聲好氣地求問對策,全然沒有當初把他趕回府裡的牛氣。
“在下才疏學淺,不足以擔任軍師之職,還望陛下見諒。”司馬冏披着皮裘,端着一杯茶湯,不慌不忙地說道。
“軍師不要生氣,朕也是一時糊塗,聽信了那些憨貨的鬼話,其實朕還是覺得軍師你就是大涼的中流砥柱,沒有你,大涼過不下去啊。”齊萬年也不氣惱他的态度,搓着手陪笑道。
這事兒本來就是他做的不厚道,讓司馬冏發發脾氣也是應該的,要不然這一個冬季下來,他的大涼國子民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凍餓而死,沒了人,當然也就沒了國家,他這個“皇帝”也就當到了頭。
“那些大當戶們不是挺能耐的嘛,讓他們想辦法就好了,在下出力也不讨好,還是别去招人煩啦。”司馬冏卻不是這麼好糊弄的,雖然沒有卸磨殺驢,但是這群氐人沒腦子還不聽話,真是讓人氣惱,出了事擺不平這才想到他,他又不是你們這些氐人的老子。
“軍師說的肯定是氣話,大涼還是要軍師這樣的智者來領導,朕帶他們去打打仗還行,可這沒了糧食如何是好啊,軍師先前不是能購來糧草嗎?朕即刻就下旨封你為丞相,統領大涼内政,還望丞相不要棄大涼于不顧。”齊萬年一急,便給他封了個大官。
“現在不同以往啦,雍州的司馬肜公然造反,已經于前幾日稱帝,我再去他的地界,肯定會被他砍得渣都不剩。”司馬冏沒好氣地說道,還去找司馬肜販賣軍糧,那和找死有什麼區别。
齊萬年見司馬冏不再擺臉子,大喜道:“那丞相可有什麼良策?不想辦法弄到糧食,大涼軍民肯定撐不過這個冬天。”
“辦法倒是有,不過我隻是個漢人,恐怕那些當戶們不服命令,說了也白搭。”司馬冏略作無奈地說道,眼睛始終盯着齊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