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洪波沒有去雜志社,在家陪山本秀子。
到了十點鐘的時候,“叮鈴鈴!”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洪波接起了電話,原來是李安打來的,說是李士群找洪波。
洪波便同山本秀子打了聲招呼,去了雜志社。
進了李士群的辦公室,洪波發現王明星與李安都在。
李士群看了看洪波的吊帶:“什麼時候能好?”
洪波回答:“醫生說了,還要兩天,我天天在家換藥。”
李士群讓洪波将那天車禍前的事再講了一遍。
洪波便将發現有人綁架那醫生,自已發現了便上去跟蹤的經過講了一遍:“撞車已後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李安接過話:“什麼綁架?那是他們發現了你的跟蹤,便唱了一曲戲給我們看。”
洪波不明所以然的問:“明明是那醫生被帶上了車啊?”
李士群解釋道:“那劫匪與醫生是一夥的。昨天,藍衣社的人抓了共黨的一個聯絡員,那聯絡員招供了,說出了在一個診所内要給共黨的高級幹部動手術,手術的醫生就是你跟蹤的那個醫生。”
洪波一聽,便興奮地問:“那抓到了共黨的高幹了?”
王明星接過話:“那些藍衣社的人都是草包,包圍死死的,卻讓診所的人從暗道中逃了,還一死二傷兩個藍衣社的人。”
“醫生呢?他還在醫院嗎?”洪波問道。
李士群點着一支煙:“醫生也跑了,本來他們計劃是三點鐘動手術,結果共黨的人在兩點多都跑了。”
“跑了?”洪波失望道:“那共黨高幹傷這重,他也跑了?”
“共黨高幹沒有來,原本計劃他是二點四十分到。”李安說。
洪波也點上支煙:“共黨提前得到了消息?”
李士群肯定道:“根據這個情況,很可能消息是從藍衣社内部洩漏出去,說明内部有共黨奸細。”
洪波張大着嘴:“共黨在藍衣社裡有人?”
“嗯!這情報如此準确,在收網前半個多小時,共黨全跑了。不是内鬼作崇還有誰這樣熟悉情況?”李士群說。
洪波點點頭,自責道:“要是我沒有受傷,繼續盯死那醫生,說不定我們有機會。”
“就是你跟着醫生,我們也搶不過藍衣社的人,他們出動了四五十的人。這幫人隻會搶别人的功勞,結果事情辦砸了。”李安說。
“藍衣社的人怎麼知道那個醫生?”洪波問。
王明星吐了一口痰:“他們派人跟蹤了我和李安,難道不會派人跟蹤你?跟蹤我的人現在還沒撤。”
李安點頭:“組長,這樣不是個辦法,我們搶不過他們啊。”
李士群的右手已經握成了拳頭,他是從共黨那邊叛逃過來的人,南京的上上下下都對他是另眼看待,沒有人相信他,隻是讓他賣命。
有好幾次的行動,就象現在這樣,被藍衣社與黨務調查處的人搶走了,弄得有人告狀,說他隻花錢不辦事。
知道他的處境不好,所以也沒有人願意跟着他。
隻有王明星與李安跟着他,李安是李士群的堂弟,王明堂是李士群老婆的表弟。
洪波也表示贊同:“總編,我們得想辦法才行。”
李士群冷笑道:“就讓他們先得意,我們先不動,我不動了看你怎麼去跟蹤我?”
于是,王明星請了假,回家去探親,洪波因公負傷,在醫院開了一個證明,李士群批了一個月的假。
等于李士群的小組停止了運作,但是洪波知道,李士群這是掩人耳目,其實他的暗手已經鋪開了。
可能還是對洪波不相信,所以洪波的病休是真正的病休。
在家休息了一個星期,洪波專門服侍山本秀子。
兩個人的日子過得非常的幸福,讓洪波有了帶着山本秀子離開這喧嚣的世界,找一個靜地過日子的想法。
然而他想靜,但是别人卻不讓他們靜下來。
這一天,南造雲子來到了他們的家中。
原來,南造雲子有一個行動,需要山本秀子與另外的一個日特扮夫妻,前往安徽的一個地方,配合南造雲子去拿下一個國民黨的軍長手裡的長江中下遊段及安徽的軍事布置圖。
“不行!”洪波極力反對南造雲子的安排。
讓山本秀子同别的日特住一起,随時都有危險。
“我不去!”山本秀子也是态度堅決。
“不是不行,這是中國課課長下的命令。沒有你們的掩護,我一個人執行不了這個任務。”南造雲子态度也很堅決。
“我不與别的男人住一起。”山本秀子說道:“洪波君正休息,要不讓洪波君同我一起去,我們本就是夫妻,不用扮。”
南造雲子看向了洪波:“你覺得怎麼樣?”
洪波看了看山本秀子:“我去,就幫你們一次。”
洪波沒有注意到,南造雲子走的時候,臉上那得意的笑容。
第二天,南造雲子乘船去往蕪湖,洪波與山本秀子也乘船去往了蕪湖,三個人住進了蕪湖酒店。
蕪湖酒店,是蕪湖最好的社交場合,每天都有社會名流來到此地。
在一樓,有一個五百米的舞廳,那裡才是最熱鬧的地方。
在蕪湖前,南造雲子化裝了一下,化裝得妖娆,性感,而且能讓過去認識她的人認不出她來。
山本秀子在臉上化裝了一塊大癍,讓她從美女變成了醜女,其實也是用來襯托南造雲子的美麗。
洪波也将自己變醜了,配起山本秀子這個醜女才合配。
但是,洪波扮成了一個有錢的富家公子,有錢不怕醜。
到蕪湖隻一天,來了一個美女的消息傳遍了蕪湖。
第二晚上,很多的達官貴人,來到了舞廳,隻求一舞。
第三天晚上,蕪湖駐軍在蕪湖酒店包場,為駐軍軍長慶生。
在第三天的上午,南造雲子和洪波都收到了請柬。
為此,洪波出去花了錢,讓人做了一個大花籃,擺到了酒店的大門口,雖說花籃很多,沒有人知道是洪波送的,但是,禮節不可少。
到了晚上,洪波帶着山本美子去了舞廳。
而南造雲子卻還沒有下來,還在房内擺譜。
下到了舞廳的洪波,與山本秀子在門口被人攔住了。
檢查了兩人的請柬後,又對洪波的身上随意關注了一下。檢查的人指了指一個登記台,原來是讓洪波去交賀禮錢。
洪波來到了登記台邊,從身上掏出了十個大洋,放到了桌上。
那個登記的人擡頭看了看洪波,又看了看山本秀子,問:“隻有十個大洋?你不是富家子弟嗎?”
洪波陪着笑臉:“出來後,花銷大了點,隻剩這多,正等家裡的人送錢來呢,後面一定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