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的獄警看到了山本駕駛的收屍隊的車來了,便揮揮手高聲喊道:“快點将死屍拖走。”
山本上前将南造雲子的身子一抱,轉身向車廂走去。
很快,收屍隊的車,停在了一個廢棄的院子裡。
山本将南造雲子抱了下來,進了屋内,交給了洪波。
洪波從口袋中拿出了一粒黑色的藥丸遞給山本。
山本接過來,看了看,便将那黑色的藥丸塞進了南造雲子的口中。
而山本放了藥丸後,便說:“醒過來需要半小時。乘這時間,我去将車子還了,準備下午離開南京。”
山本走後十五分鐘,南造雲子醒過來了。
“夫君,我又有新的一生了。”南造雲子說。
洪波将山本與他的意見說了,南造雲子非常贊同:“我今天随舅舅去上海,住進你的家中,就說是你的表妹。不行,你的家人都走了,說是表妹會引人注意的。就說是你的相好的,上門找你了。”
很快,山本來了,兩人坐着洪波的車子,去了南造雲子的暗室。
在暗室,南造雲子恢複了她本來的面貌,竟然比之前的樣子還漂亮,過去妖娆,現在的文靜。
山本也化了裝,乘山本化裝的功夫,雲子輕聲說:“早點回上海來,我想與你一起。”
将所有的東西全部帶上,南造雲子與山本離開了。
在碼頭,洪波看着他們上了船,等船開了,洪波才放心地回家。
南造雲子走後兩小時,南京刊登出了新聞。
“一代豔諜,魂失金陵,從此金陵暗色。”
“成也男人,敗也男人,歸天不論成敗!”
“日本帝國之花,昨夜南京獄中逝去,為心髒病發作。今天下午,已安葬。可歎日本方面拒絕換俘,日本第一諜命喪南京。”
不知是誰,在南京城外,建了一個土丘,上立無字碑。
三天中,竟有上千人慕名而來,獻上千束鮮花,将那無字碑包裹在中間。更有意思的是,有一大半的人是女人。
而在上海,日本中國課課長被免職了。
因為私心作崇,他擔心換回南造雲子會威脅到他的權力,所以他那一派人上下活動,讓大本營拒絕了中國換俘的要求,從而讓全世界都知道,狡兔死,走狗烹,日本軍方是如何對待有功的特工的。
東京的抗議聲太大了,所以,這位課長被調去了第八師團。而他與影佐争了許久的梅機關機關長一職,被影佐拿到了。
這些事,被山本告訴了南造雲子,但是,山本已經發現,南造雲子的心已經死了。
她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南雲,已經不再用原來的姓了。
山本曾有些擔心,可一想到,兩姐妹侍一夫,是好事,畢竟肥水沒有流去外人田。隻是美死了那個混蛋。
山本這邊罵洪波,洪波在那邊感應到了,他連打了幾個噴嚏。
但是沒容他去猜測發生了什麼事,有人來找他了。
一大早,一個警察敲開了洪波的大門:“你是洪波先生?”
洪波點點頭:“我是洪波,查戶口嗎?我去拿證件。”
警察忙喊住了洪波:“我不是來查戶口的,我是來送信的。”
洪波一楞:“警察給我送信?不不!你去給隔壁的送,我這裡沒人偷也沒有人搶,小嫖不犯法吧?”
看到洪波誤會了,警察笑了:“大嫖都沒人管。”
洪波拍拍兇口:“我放心了,請抽煙。”
洪波殷勤地給警察上煙了:“警官找我到底什麼事?”
“你認識一個叫李安的人嗎?”警察問道。
洪波一楞:“李安?這名字有點熟悉,好象有一個人叫李安,不過他去香港發财去了。”
警察聽傻了:“他在香港發财了?發了财會搶人家的十元法币?是不是弄錯人了?”
洪波忙問:“你說的這個李安長成什麼樣?”
警察将李安外貌一說,洪波笑了:“他們是一個人。”
警察忙說:“你不是說他去香港發财了嗎?”
洪波編着說:“他這個人有個毛病,白日夢遊。就是他會在白天裡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所以做了事後自己都不知道。”
警察點頭:“對對!他對自己搶錢的事一概不承認。可能是他在白日夢遊的時候搶的。”
洪波問:“十元錢,你們抓他幹什麼?”
“他搶錢的時候,打了那個女人一巴掌,那女人與警備司令部的一個少校好,所以就抓了他,讓他連本帶巴掌還五十法币。”
洪波一聽,馬上從錢包中掏出五十法币給那警察:“我這人懶,不想動,麻煩你讓他自己過來。”
警察收了錢:“他說讓我報信,你會給我二十元法币。”
洪波又從錢包中掏出二十元給了警察,警察高興地轉身就跑,仿佛怕洪波會搶了回去似的。
過了一個小時,洪波聽到了小院子裡有響動,便喊道:“你再在外面裝神弄鬼的,信不信我開槍了。”
“别别!兄弟,我不敢進來。”門口站着李安。
洪波一看,李安變樣了:“你怎麼瘦成這個樣子了?”
“一言難盡了!”李安這才進來,坐在一個椅子上,不敢坐沙發,怕弄髒沙發。
洪波指着洗澡間說:“有熱水,你去洗澡,我給你找換洗衣服。”
說完,洪波上樓去了,找了一套沒穿過的衣服。
由于山本秀子喜歡給洪波買衣服,所以買了幾十套衣服,很多的衣服,洪波都沒有穿過。
洪波将衣服放到了洗澡間的外面,讓李安自己拿着換。
等到洪波回到沙發處打電話,叫酒樓送四個熱菜過來時,李安已經洗好了澡,手裡拿着髒衣服。
“丢到屋後面的大洞裡去。”洪波說道。
李安出去丢衣服,而洪波則是拿出了一條煙,一百元法币,放到了茶幾上,等着李安回來。
李安回來後,聽了洪波的話後,馬上收了煙和錢。
“你們不是去香港發财嗎,怎麼混成這樣,十元錢也搶?”
李安一聽,滿腹的苦水一下子上來了:“兄弟啊,幸虧你沒去,香港是有錢人的天堂,不是我們能呆的。在香港住了三個月,組長的錢也用光了,那日本人不理我們,每個月隻給五十港币。你想想,五十元港币吃飯都不夠。”
“那後來怎麼辦了?沒錢的日子我是一天都過不了。”洪波問道。
李安點了一支煙:“對!于是,我們便找些事做。這不,我們在香港發現了一個共黨的高級幹部,是從國外回來的。組長讓我跟着,看他到什麼地方落腳,争取将他們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