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中午,程咬金大設筵席慶祝裴世基一家團聚。
筵席一直到下午申時左右才宣告結束。
裴世基帶着微醺的酒氣被裴氏母女攙扶着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唉!
亂世即将到來,大戰不可避免,你們母女跟着我不知道要受多少的苦!
”接過裴母遞來的茶水,小呡一口後,裴世基很是感慨地說道。
“老爺,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到來一起背。
你就别想這些了!
我們母女隻是趕了些路程不算什麼,倒是老爺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戰場上要多加小心!
”成熟韻味十足的裴母往裴世基面前送了一些水果,然後很無奈地勸道。
裴世基不禁歎了口氣,道:“這點夫人倒不用擔心,陛下對我們父子還是很器重的,下面那些将軍大臣也是光明磊落之人。
”
裴母聞言稍稍松了口氣,點了點頭,沒再繼續說了。
一旁的裴蓮花沉默不語,心不在焉地坐在位子上,她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蓮花,想什麼呢?
”,裴母湊到裴蓮花身旁很和藹地問道。
裴蓮花被裴母的聲音吓了一跳,俏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随即連忙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
女兒沒想什麼!
”說完,裴蓮花連忙低下頭,不敢看裴母,手不自然的玩着衣角。
裴母神秘一笑,臉上露出幾分高深莫測似的神情。
她似乎看穿了裴蓮花的心思,不過她并沒有說什麼。
沉默了一會兒,裴蓮花突然擡起頭對裴世基和裴母道:“父親!
母親!
女兒有些累了,先下去休息了。
”
裴母一直在關注着裴蓮花,見裴蓮花盞茶功夫不到,好像來了個變臉秀,臉上一會兒期待、興奮,一會兒又擔心、害怕。
裴母心中不禁确定了自己的推測。
然而裴世基這個為人方正的将軍卻沒有注意到女兒的神情。
裴世基點了點頭,于是裴母對裴蓮花道:“蓮花你去休息吧。
”
裴蓮花告退後,裴母問裴世基:“老爺,你可知女兒的心事?
”
“心事?
”,裴世基不禁愣了一下,他可從來沒注意這些事情。
頓了頓,裴世基頗為詫異地問道:“蓮花她有何心事?
”裴蓮花來瓦崗才半天不到會有什麼心事?
裴世基頗為好奇。
裴母笑了笑,壓低聲音說道:“老爺,我給你說說我們見陛下時發生的事吧!
”接着,裴母便把她和女兒見程咬金時發生的事一一道來。
“陛下?
難道蓮花她竟然……”,裴世基露出一個很驚訝的表情說道。
裴母點了點頭,面露思忖之色,“經過剛剛的觀察,我們女兒恐怕是真的動了心思。
老爺,你說此事該當如何?
”
裴世基緊皺眉頭,片刻之後哈哈笑道:“據我觀察,我大秦皇帝陛下雄才大略,豪氣萬丈,有問鼎天下之姿。
如果我們女兒真被陛下看中,說不得我們也能沾沾光青史留名!
”
裴世基嘴上這麼說内心卻想着:蓮花入宮也好!
這樣一來,就算我們父子在戰場上有個三長兩短也不用為你們母女擔心了。
想到這裡裴世基的眼神慢慢的堅定起來。
“老爺,你準備怎麼做?
”,裴母問道。
“要不要等元慶回來和他商量一下?
”
裴世基搖了搖頭,“放心吧!
元慶巴不得蓮花嫁入皇宮呢!
何況山海關衆軍新降還需要元慶穩定軍心。
元慶一時半會離不開山海關,再說大秦百廢待興陛下也沒多少時間來管這些小事。
久了事情可能會出問題,還不如趁陛下可能對蓮花有興趣這當兒把大事定下來!
”裴氏父子投降的第二天,裴元慶就被程咬金派往山海關去勸降了,此時,正在山海關整編衆降軍。
聽到裴世基的回答,裴母不禁緊皺眉頭沉默了下來。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公服的年輕人被下人引着走了進來。
這個年輕人不是别人正是人稱五相之一的杜如晦。
杜如晦來到裴世基面前抱拳道:“裴将軍,裴夫人,陛下知将軍府上下人不多,特命在下送十名丫鬟來服侍夫人小姐。
請二位接旨!
”說話間就有十個美貌丫鬟緩緩走了進來,一字在杜如晦身後站定。
裴世基二人聞言連忙跪地山呼萬歲。
接着,杜如晦一臉嚴肅的開始宣讀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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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程序走完,杜如晦被裴世基引到客廳分賓主坐定。
二人在客廳開始攀談起來,慢慢地變得熟絡了,于是,裴世基笑着對杜如晦道:“杜老弟,有件事情老哥想麻煩你。
”裴世基現在已經不将杜如晦叫杜大人了,而是拉進了關系将杜如晦喚作杜老弟。
杜如晦哈哈一笑大方的道:“老哥盡管吩咐,隻要小弟做得到,小弟一定把事情辦的妥妥的。
”
裴世基連連道謝,之後就把裴蓮花的事說了出來。
杜如晦聞言立刻眼睛一亮,說實話他們這些做臣子的見程咬金這麼大了還沒娶妻确實有些擔心,在他們看來一個勢力之主如果沒有繼承人,那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很容易倒塌。
所以,聽裴世基如此一說,杜如晦覺得這真是神來之筆,立刻保證道:“兄長所托之事,在下定當全力以赴。
”
把事情定下後,杜如晦起身告辭,裴世基知道是為自己女兒之事,就沒挽留,把杜如晦送出門外方回。
此時,程咬金和衆大臣正在蘊文殿商議大事。
“楊廣方面可有什麼動靜?
”程咬金問道。
“啟禀陛下,正如之前幾位大人的推測,楊廣已無意征讨我大秦。
現在整個天下都在鬧起義,楊廣已經應接不暇了,此時正是我大秦發展壯大的天賜良機!
”,說話的是王伯當,此刻王伯當顯得很興奮,這也難怪,做為一國之相,誰不想開疆拓土建不世功勳呢!
程咬金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時,劉基接着說道:“當今的隋炀帝不再是當年那個行事果決,毅力過人的晉王,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膽子變得比常人都要小很多了。
見我大秦已成氣候,他是不敢再在我們身上浪費有限的兵力了。
因此,微臣建議我大秦适時退居幕後,消化已得領土,積蓄力量,發展國力。
讓其他的義軍暫時吸引隋朝和天下的注意力。
假以時日我大秦必将一飛沖天。
”
衆臣看着程咬金,等待程咬金的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