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嘴臉
其實秦睿是十分讨厭這種選拔官吏的形式的,先不說是以世家弟子為主,着重安排世家子弟,這就是看重了門第。
即使大周王朝也有科舉制度,能讓寒門士子或者是那些不是世家子弟之人走上大周王朝官場,可這種機會很小。
現在看看在大周朝廷之上有多少人是寒門出身的,那些高官顯爵之人大多數都是世家之人,這就是世家把持了大周朝政。
那些通過科舉的走上仕途的人,很少能夠被授予重要的職務,就像之前提到過的那樣,很多人重要的職位基本上都被英才宴給瓜分了。
英才宴上考核方式也是秦睿吐糟的,那叫什麼東西,考考你寫詩,然後對對聯,這叫什麼英才宴,還不如說這是提前準備的慶功宴。
反正很多人已經知道自己自己很快就要被授予官職,就是沒有被授予官職也有沒有關系,他們不在乎這一類人有高洋,秦睿自己等。
如果英才宴考核的是真才實學,那麼就沒有問題了,你就考個詩歌和對聯,就能斷定這家夥以後是好官,這也太武斷了。
詩寫的好,對聯對的好,也不能說明你能做好官,隻能說明你是一個好的讀書人,文采斐然而已,和做官是兩碼事情。
秦睿甚至懷疑當初姬軒轅并不是為了真正選拔世家子弟而設立的英才宴,而是有其他的目的,幾百年下來,後世之君一直在舉辦英才宴,選拔世家子弟充當朝廷官吏,也許是曲解了祖先的意思也說不定。
但是自己也無能為力,幾百年沿襲下來的規矩,秦睿也不能破壞,要不是爺爺非讓自己來,自己還不想來,每一次都是倒數,臉面上也不好看。
“胖子,你先來吧,這樣才能占盡先機,起碼不至于被動,而且這是一個絕好的拍馬屁的機會,說不定皇帝陛下一高興給你賞賜點什麼。”
秦睿接着在謝恩的耳邊說着,謝恩臉色先是十分凝重,然後慢慢的點點頭。
“錢少,我聽你的,反正每一次咱哥倆都是倒數,被人諷刺的也夠,這一次就聽你的了,不過你懂得還真多呀。”
謝恩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嘴巴都快烈到脖子上了,說着這小子真的就站了起來:“太平侯之孫謝恩參加吾皇!”
正在發表演講的姬天子一看是謝恩,臉上頓時露出不虞之色:“平身吧。”
胖子老老實實的站在旁邊,等待着天子的召喚,不要看謝恩如此的不堪,但是畢竟是世家出身,一些禮節還是知道的。
“謝恩你有何事,這下面的比試就要開始了,難不成此次你想直接棄權嗎?”
也難怪姬天子這樣想,謝恩隻要來參加英才宴都是倒數,棄權也是倒數,姬天子想當然的認為謝恩是想要棄權,反正都是倒數,提前棄權這樣也能避免更多的尴尬。
“陛下,我不是這個意思。”謝恩小心翼翼的說道:“最近草民在家讀了不少的聖賢書,雖然還是一事無成,但是在讀書之餘也想到了一副對聯,陛下您也知道我的水平,這上聯是出來了,可是苦思冥想卻不知道下聯,今天是咱們大周英才宴,所以像在這個盛宴上求一副下聯。”
“混賬,這裡豈是你能夠胡鬧的,還不退下。”謝天一聽自己的孫子,立刻惱火了。
自己能不知道謝恩是什麼德行嗎,在家讀書?
哼,他是被禁足在家好長時間,可是書卻沒有讀過一本,那裡會有什麼下聯。
“唉,謝愛卿不要生氣。”姬天子擺擺手:“既然令孫如此上進,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謝恩你就說說你的下聯吧。”
謝恩對着皇帝行了一禮,然後給爺爺一個放心的眼神,踱着步在大殿之中走了起來,一邊走一邊搖頭晃腦:“我的上聯是一人是大,大國大邦大周君,萬民皆拜!”
這是一個組字聯,一人剛好是一個大字,這還不算關鍵是在後面,大國大邦大周君。
這就是說大周王朝是大國大邦,姬天子是大周國君,萬民皆拜。
這個對聯沒有什麼特殊,但是好在他是在拍馬屁,謝恩這小子用對聯拍馬屁不遺餘力。
“好,這個對聯果然不錯,看起來謝恩果然有長進,朕心甚慰。”姬天子微笑的點點頭,表示很滿意。
秦睿暗中給給謝恩豎起了大拇指,那得意的笑容意思就是怎麼樣聽我的沒錯吧。
謝恩也點頭回應,果然是親兄弟,知道幫我。
任何一個君主都喜歡聽奉承的話,再賢明的君主也是一樣,而且人家不是逢迎拍馬,隻是用一副對聯來表達一下對皇帝對大周的敬仰,這有什麼不對嗎?
秦睿本來想給謝恩一個千古絕對的,但是一想不能這樣,千古絕對人家也知道不是謝恩所想的,但是用這麼一個普通的對子就不一樣了。
這樣簡單謝恩也能想的出來,更為重要的是小小的拍了皇帝的馬屁,這豈不是絕妙至極。
謝天看到姬天子這麼高興,也是欣慰的笑了,孫子給自己長臉,還知道拍皇帝的馬屁了,這小子真的長進了不少。
“此對不錯,謝恩這一次朕雖然不敢說你能拿什麼名次,但也絕對不會是倒數了,既然這個對子不錯,那朕就做主,就以這個開局,諸位世家公子請開始吧。”
姬天子一句話讓謝恩也十分高興,無論如何自己都不是倒數了,其他的他才不管,他得意洋洋的返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秦少這一次多虧了你,要不是你哥哥我就會再一次丢人了。”
謝恩很是感謝了秦睿一番,要不是他自己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現在好了,無論後面如何,自己也總算不那麼丢人了,這是好事。
“咱們兄弟不用這麼客氣了,記住這一次你可欠我個人情,以後可要換的。”秦睿狠狠的拍了一下謝恩的肩膀。
“那是當然,等結束後,哥哥請你去尋香樓,費用全包,這總行了吧?”謝恩大包大攬的。
英才宴繼續進行着,各位世家子弟也使出來渾身解數,想要在皇帝的面前一争奪高低。
最後還是梅仁骍技高一籌,得到了大家的一緻認可,被評為一等。
“千裡為重,重山重水重國城,龍興之地!”
千裡合在一起是一個重字,而重山重水重國城,則是說的大周王朝曾經的都城重國城,這重國城隻是一個小小的城池,可是這裡可是姬軒轅起家的地方。
姬軒轅就是在這裡騎兵,推翻了前朝,建立了大周王朝,那裡也被譽為大周王朝的龍興之地,梅仁骍也确實了得,這麼快能對出來這麼一個下聯,文采斐然,果然是家學淵源。
“不錯梅仁骍,果然不愧是書香門第,朕心甚慰,此次就以梅仁骍為第一等,各位可有什麼意見?”
姬天子看着這位年輕的公子,十分滿意,這個對聯和上聯十分對仗,列為一等衆人也沒有什麼可說的。
“梅仁骍上前來,既然你得了第一等,朕就讓你暫時進入到翰林院做個編修,你可還滿意?”
翰林院編修,這是一個不痛不癢的職位,可是卻十分重要,升遷也快,這可是令人眼紅的一個職位、
秦睿看着姬天子,在看着梅仁骍,想不到隻是一首詩一副對聯就能讓梅仁骍直接進入到翰林院,要知道在華夏曆代王朝之中,那些高中進士甚至是前三甲的人才能進入到翰林院,現在英才宴上一首詩,一個下聯就能進入到翰林院,倒是自己小看了英才宴威力。
“臣多謝陛下賞賜,陛下臣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梅仁骍開始自稱臣,入了翰林院他自然可以稱臣,這也是應有之義。
“愛卿請講!”姬天子看着這位自己親自提拔的年輕人滿是歡喜。
“陛下,是這樣的人,剛才謝恩公子出了一副上聯,那自然是有更加好的下聯,臣鬥膽還謝恩公子賜教,他那下聯是什麼?”梅仁骍陰笑着看向謝恩。
秦睿眼睛一緊,這個梅仁骍真是無恥,謝恩剛才已經說過了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現在還讓人家說出來下聯。
姬天子也點了點頭,讓謝恩給個絕好的下聯,而謝恩怎麼能對出來,急的滿頭大汗。
“陛下看起來謝公子是對不出來了,臣猜測這是謝公子無意間得到的一個上聯,他自己卻在英才宴上拿出來,這對諸位世家子弟的藐視,對陛下的不敬,還請陛下治謝恩大不敬之罪。”
我靠!
秦睿幾乎要跳了起來,這梅仁骍怎麼怎麼無恥,說着說着就變味了,還想要給謝恩冠上一個大不敬之罪。
這文人的嘴怎麼這麼毒,一個對聯而已,怎麼到了他的嘴裡就成了大不敬之罪,大不敬那可是要殺頭的。
這梅仁骍應該是為了要報複之前自己和謝恩給他的沖突,他說了一定要在英才宴上一定要自己兩人好看。
可是自己和謝恩在英才宴上還算中規中矩,沒有什麼纰漏,現在英才宴已經快結束了,秦睿以為應該沒事了,想不到在最後梅仁骍來了這麼一招,還誣陷謝恩大不敬。
梅仁骍一個賭聖賢書的人,就是這麼讀的聖賢書,居然是這麼一副嘴臉,實在是讓秦睿惡心,說這種人陰險人面獸心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