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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出師未捷的覃人元

劍影 咱叫劉可樂 2464 2024-01-31 01:13

  上海碼頭,覃人元興沖沖的下了輪船。

  離開上海時,他隻是一個小小的軍統上海站别動隊隊長――還是副的。重傷梅機關幹事長柳雲龍後,他倉皇出逃重慶。

  再回上海時,他已經是堂堂的軍統上海站站長!軍銜也從少校變成了上校。戴老闆甚至許諾他:在上海好好幹,等打跑了日本人,說不準你會成為少将!

  要知道,戴老闆現在也不過是個少将軍銜!

  在來上海的前一夜,戴老闆甚至讓自己的女秘書陪了他一夜。

  覃人元下了輪船,凝視着上海碼頭,躊躇滿志!他甚至想:那女秘書的滋味也不過如此!今後我要睡,就睡軍統裡最有名的交際花向影心!呵,等我成了将官,向影心還不是要哭着鬧着爬上我的床?

  覃人元回上海後的第一個任務,是去跟一名代号“魚腸”的軍統特工接頭。

  他在萬國酒店休息了一夜。睡覺前他甚至想:呵,做了站長就是不一樣。有大把的經費可以随便花。以前做别動隊副隊長,哪能奢望在萬國酒店過夜?

  他拍了拍自己的皮包,皮包裡有六根大黃魚,幾千日元。

  忽然有人來敲他的門。

  覃人元一陣警覺。他将掌心雷勃朗甯上了膛,插在腰間開了門。

  門外站着一個金發碧眼、打扮妖豔的白俄女人。

  “先生,需要我今晚陪你麼?”

  覃人元盯着這香豔的白俄女人,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先生,隻需要三百日元。今晚我是你的。”白俄女人朝着覃人元眨了下眼。

  覃人元一把将白俄女人拽進房間。

  三百日元,算的了什麼呢?不過是軍統上海站每月數額龐大的經費中的九牛一毛!

  我這個做站長的舒服了,才能心情舒暢。心情舒暢才能更好的領導上海的軍統同志嘛!

  第二天早上,挂鐘敲了整整十一下。

  覃人元心道:“糟糕。”

  與“魚腸”約定的接頭時間是中午十二點左右。昨夜跟那白俄女人折騰了半宿,差點誤了接頭時間!

  覃人元胡亂套上褲子,穿好外套,沖出了萬國酒店。

  他叫了一輛黃包車,來到了巴聖路的十五号公寓前。

  戴老闆說,中午十二點左右,一個穿着和平建國軍上校制服的人會走進眼前的這座公寓。那個人便是軍統特工“魚腸”。日本人的清鄉圍剿計劃,就是魚腸送出的。

  覃人元心中又開始竊喜:戴老闆說了,今後魚腸歸我直接指揮。将這麼重要的一名特工交給我,足見戴老闆對我的信任程度!

  覃人元看了看手表,十二點一刻了。

  一輛汽車停在公寓前,走下一名身穿和平建國軍上校制服的軍官。

  那名軍官,是僞二軍軍需處長吳德。

  要說起來,吳德現在跟柳雲龍還算合夥人呢。前一陣他剛給了柳雲龍“衆金貿易公司”的幹股。

  覃人元迎面走過去:“你好,先生,需要《上海日報》麼?”

  這是戴笠親口告訴覃人元的接頭暗号。

  吳處長一愣:“日報?什麼日報?”

  覃人元以為吳處長沒聽清,他又重複了一遍:“先生,需要《上海日報麼》?”

  吳處長一頭霧水:“你這家夥腦子有病吧?說什麼呢?”

  就在此時,十幾個手裡拿着“十四年式”手槍,身着便衣的日本憲兵沖了上來。

  這些人中間,就有真正的“軍統魚腸”柳雲龍。

  柳雲龍穿着一身黑風衣,頭戴禮帽,與以往不同的是,今天他的嘴上帶着一個碩大的白色口罩。

  吳處長畢竟是行伍出身,看到這一幕,他下意識的去摸腰間的配槍。

  柳雲龍舉起影佐機關長送給他的那支魯格P08,擡手就是一槍。

  “嘭!”子彈正中吳處長的眉心!

  柳雲龍摘下口罩,用手槍頂了頂自己歪戴着的禮帽,用嘲諷的口氣說道:“呵,還敢拒捕呢,以為老子的槍是燒火棍?”

  與此同時,十幾個身着便衣的日本憲兵将覃人元按倒在地。

  柳雲龍走到覃人元身前,雙手拽着他的脖領:“你是什麼人?嗯?說!”

  覃人元心裡驚恐不已:難道說,自己遠大的前程,就要斷送于此了麼?這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他心裡害怕,嘴上卻是走墳地唱小曲,裝出一副堅貞不屈的樣子給自己壯膽:“我是守法的商人,你們無權抓我!”

  柳雲龍用日語吩咐日本憲兵們:“押回梅機關!”

  轉頭,他對覃人元說:“走吧,跟我回梅機關!呵,梅機關的諸般刑具嘗個遍,不愁你不承認自己是誰!”

  柳雲龍帶人把覃人元押到了梅機關“柳幹事長審訊室”。

  柳雲龍兩腳搭在審訊桌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伸手拿出三炮台的煙盒,點上惬意的吐了個煙圈兒。

  整整一支煙的功夫,柳雲龍一個字也沒有說。

  審訊的人沉默不言,被審訊的人倒是開始心虛。

  抽完了煙,他摳了摳自己的耳朵,終于開了金口:“還是不招?”

  覃人元盯着自己手上的手铐:“我沒什麼好招認的。我是守法的商人!”

  “商人?好吧商人先生。我今天讓你長長見識。我問你,你是做什麼生意的?”柳雲龍問。

  覃人元故作鎮靜的回答:“皮貨生意。”

  柳雲龍問道:“羊皮分幾種?”

  覃人元回答:“分山羊皮和綿羊皮。”

  覃某人回上海的掩護身份是皮貨商人,他之前自然做了做皮貨生意方面的功課。

  柳雲龍道:“你知不知道,山羊的舌頭跟綿羊的舌頭不同?”

  覃人元道:“這倒是沒聽說過。”

  柳雲龍摘下自己的禮帽,扔在桌上:“告訴你吧。山羊的舌頭是帶倒刺兒的!你聽說過梅機關的‘鹽漬羊舌’麼?不要誤會,這不是一道菜,而是一種酷刑!”

  說着,柳雲龍走到覃人元面前,扒掉了他的外衣,扯掉了他襯衣的扣子。

  柳雲龍拿手比劃着:“首先,我會扒光你全身的衣服。用涼水給你沖個澡。然後呢,把你全身均勻的刷上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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