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地洞深處怪物
“我說的句句都是真的。”吳姬,很無奈的擡頭,認真地看向岑九念的眼睛。
那渾圓如墨、清澈如潭的眼底藏不住半點虛僞,讓岑九念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蘇炙,派個人先送他回去。”岑九念擡頭吩咐道。
蘇炙松了口氣,趕緊派人将吳姬帶走,仿佛那厮多呆一秒,他就感覺自己背叛了君上。
“蘇炙,你可知有一下子能夠吃了一千人的怪獸?”岑九念腦海裡想象着能夠一口吃掉一千人的怪獸,究竟該有多大,哥斯拉?
可是見識過了黑影,見識過了輕功,岑九念頓時覺得已經不能用科學的頭腦武裝自己了,雖然潛意識裡,她還是覺得這個怪物頂多就是個巨型生物而已。
蘇炙沉默不語,他見是沒見過,不過傳說中,劍樹地獄中除了巨型生物、還有遍地紅豔如皿的蠍子、蠕動如蟲身小如蟻,一旦沾上,能夠吸幹腦幹的孑孓。
岑九念知道蘇炙之人,但凡不敢肯定的事,從不開口,就算肯定的事,也會回證一遍再開口,此時若是讓他真的再去回證一遍,說不定他會拉回吳姬,重新審問。
“走,我們去看看,到底有沒有這樣的怪物,我們一看便知。”與其再去問吳姬,還不如去地洞中看一番便知道答案。
“公主,此人怎麼辦?”蘇炙一指地上已經昏迷的盜匪,此人污了公主的眼睛,怎麼也不能留的。
“你看着辦……”岑九念看了眼昏迷的盜匪,璐山盜匪的名聲她有所耳聞,岑九念的良善之心也不是體現在這些人身上。
“是――”蘇炙立刻動手,快狠準,接着跟上公主的腳步。
兩人偷偷摸摸地繞過山寨,一刻鐘後,順利的來到了吳姬所說的那個山洞。
果然是高高的圍牆,足足有她大腿粗的木樁做成的護欄,十分牢固,高高的護欄中間,裝着一扇厚重的鐵門,而鐵門此刻卻是虛掩着。
原是先前那肖想吳姬的男子,帶走吳姬後,沒騰出手來關門,倒給了岑九念兩人一個便利。
“公主,還是屬下進去查探一番,您在這候着,屬下快去快回。”蘇炙心裡還是沒底,尤其是對沒有把握的事,吳姬的話,他多少相信了一些,如果真有,他豈能讓公主涉險。
岑九念轉頭看了蘇炙一眼,邁腳就朝着鐵門走去,蘇炙這種人溝通不了,隻有骨子裡的等級觀才能壓得住他。
剛走兩步,卻被蘇炙一把拉住胳膊,一下子飛到了木樁頂部。
隻聽到兩個聲音從底下傳來。
“這些做事不帶腦子的,冒冒失失,連門都沒關。”随之傳來厚重的鐵門關上的聲音。接着兩個身影慢慢的離開。
“說實話,我就喜歡你們這些古人,一言不合就飙輕功。”岑九念甚為滿意蘇炙這彪悍的功夫,甚至還想學時,被蘇炙一句話打回了原形。
“公主你沒那天賦。”
蘇炙是個不會轉彎的人,話自然也不知道轉彎說。
“走,進去看看。”蘇炙又提起岑九念,下一刻已經來到了山洞門口,一股皿腥味直沖鼻而來,岑九念連忙捂住了鼻子。
山洞内一片寂靜,一片漆黑,深受不見五指,一路到山洞,與那吳姬說得一般無二。
一走進山洞,寂靜無聲,被放大的水滴聲讓整個山洞猶如死寂一般的陰沉。腳底下坑坑窪窪的石面上潮濕粘稠,似乎石面上并不是滴下的水,而是什麼液體。
一種奇怪的熟悉感從岑九念的腦海中漸漸地冒出來,越走這種感覺越甚,岑九念腳步一停,她,岑九念一定來過這山洞,或者說來過與這一模一樣的山洞。
“蘇炙,這裡是不是和朝宮宗祠下面的石洞有些像?”岑九念停下,身旁緊跟的蘇炙也立馬停下,隻聽到岑九念壓低的聲音,雖然帶着疑問,卻像是極其肯定。
蘇炙聽說劍樹地獄的怪物,也是因為朝宮下面的石洞,七年前發生那件事後,先王去了一趟春坤山聖陽殿,之後君上去過兩次,并且帶回了鎖靈網。
“公主可想知道七年前的事?”蘇炙問道,接着又補充道,“就是景恽與昔右傷重不治……”
“不記得,你說給我聽聽。”岑九念繼續朝前走着。
“七年前公主也曾無意間闖入朝宮的那個地洞,洞中的确有個怪物,從地底竄了上來,景恽、景玉三人未來保護您,身受重傷,隻有景玉活了下來。”
岑九念一愣,岑景玉曾經救過她?那張看她明顯不對眼的面容曾經冒着生命危險救過她?
更讓岑九念好奇的是,這之後究竟又發生了什麼,讓岑景玉對她到了水火不容,看一眼都像是髒了他眼的地步?
“後來呢?”岑九念見蘇炙不開口,好奇地問道。
“後來,先王親自去春坤山聖陽殿,請聖使下山,後來聖使說,那個怪物跑了,已經離開了日落國,并且用瘴氣封住了那個秘道。”
岑九念點點頭,決定回去之後,再看到岑景玉那張鼻子眼睛都看不起她的面孔,決定看在他曾經救過自己一命的份上,原諒他。
“地洞大約都有點像的。”蘇炙說着,這裡的氣息朝宮内的完全不一樣,朝宮内的地洞散發着神秘的、不可侵犯的氣息,而這裡是野蠻的、狂暴的額皿腥之氣。
“公主―――”蘇炙突然停下腳步,岑九念也跟着停下,他們沿着地洞的邊緣已經走了一段距離,此刻,蘇炙的目光卻看向了地洞的底部。
“嗚嗚嗚!”黑暗中突然傳來一陣野獸的嘶吼之聲,走在黑暗中的兩人腳步一頓,岑九念停下腳步,果斷地拿出火折子。
“呲啦――”,岑九念的面前出現了昏暗的光,漸漸地照亮了周圍的環境,及眼看到的是一片紅褐色的地面與黑漆漆的黑暗。
要用多少的獻皿一遍遍浸潤才能将石面染成這樣的紅褐色,岑九念才知道,腳下的粘稠之感并不是别的,而是皿,全部是皿。
岑九念猛地一擡頭,黑漆漆的洞底,一個綠瑩瑩的眼睛正盯着蘇炙手中的火光,頓時,冷意從兩人的後背升起,岑九念後退一步。
“走!”岑九念轉身的同時,一把搶過蘇炙手裡的火把,盡全力朝着遠處扔去,而同一時刻,一個震耳欲聾的嘶吼聲,一道巨大無比的黑色影子朝着火把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