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聽說清河鎮鎮主劉徹,年輕有為!
深得民心,這次征伐,恐怕有傷天和,咬金還是不要沖動的好。
”秦瓊擔憂道。
“秦大哥,成王敗寇!
隻有打下清河鎮,我們才算是有了根基,這一仗非打不可,明源縣主劉伯當虎視眈眈,給不了我們太多時間。
”單雄信說道,一夾馬腹命令士兵緊跟而上。
秦瓊看單雄信策馬帶兵跟去,不由搖了搖頭,對于他來說,真正的君主不能隻懂征伐,程咬金和單雄信都隻能為将,征戰沙場,做一聖主卻不适合。
“也不知那劉徹到底如何?
有沒有資格稱王,擁有聖主之姿。
”秦瓊暗道。
對于那傳說中愛民如子,深得民心的劉徹!
秦瓊隐隐有些期待。
如今天下大亂,到處起兵!
但能真正稱得上擁有霸主資質的卻寥寥無幾。
城池東門之外五裡,一條大河圍繞城池,是清河鎮的護城河,河道外是密密麻麻,郁郁蔥蔥,雜草叢生的樹林。
大河上兩丈寬的石橋橫跨,與樹林之中同樣寬闊的官道連通。
程咬金率領五百精銳兵卒,正出現在官道之上,進入茂密的樹林之後,這樹林延綿三裡,大橋和城門入眼可見。
然而如今旭日東升,樹林中卻迷霧重重!
程咬金心中一驚,立即命令停止行軍,不敢深入。
“如此朗朗乾坤,這裡迷霧重重!
很不正常。
”程咬金自語道。
“探子何在?
”程咬金喊道。
“報!
主公,我等進入樹林之後,兩個時辰都沒有走出去,實在奇怪。
”樹林之中沖出一兵卒拜倒。
“胡扯!
清河鎮就在眼前,大橋就在前方,怎麼可能走不出去?
”程咬金冷哼道,然而内心卻驚顫不已:果然,這小子身邊有高人!
不然一個十六歲,毛都沒有長齊的娃娃,有什麼本事占領瓦崗縣一半的土地。
“啟禀主公,我等也知道清河鎮就在眼前,那大橋也入眼可見,不是我等期盼主公,主公走一趟便知。
”伺候膽顫道。
斥候探路,妄報軍情!
留給他們的唯有死路一條。
“老子就不信了,前方帶路,進軍!
”程咬金命令道。
統領兵卒,斥候帶路,程咬金眼睛瞪的老大,看着前方的大橋,隻要過了這座大橋,他就可以發起進攻,奪取清河鎮,真正的擁有一縣之地,紮穩根基。
勝利在望,清河鎮正在程咬金眼裡已經是唾手可得。
然而大橋近在咫尺,仿佛是遙不可及,明明那大橋城門就在眼前,可就是走不掉盡頭,兜兜轉轉一個時辰,他們不過是還在原地打轉。
“他奶奶的!
他奶奶的,這是什麼狗屁陣法!
?
”煩躁的程咬金,大罵不已,此刻他看上去須發怒張,十分的狂躁。
嘭!
雙斧被程咬金扔在地上,翻身下馬!
看着近在咫尺的清河鎮城池哇哇大叫。
哇,哇啊啊啊啊……
單雄信一直看着這一切,眼神中透着駭然之色!
他說看見的程咬金帶着兵卒,一直在原地踏步一個時辰,如今已經日頭偏西,如此詭異之事兒,讓他不由驚出一頭的冷汗。
“這這這……不會是鬼打牆吧?
這可是青天白日!
”單雄信的聲音有些哆嗦。
“那是鬼牆陣,配合迷魂霧讓人産生幻覺,你能感受到時間流逝,自己在行走,卻一直在原地踏步而已!
這個陣法沒有傷害力,卻能阻擊敵人的行軍的速度,所謂兵貴神速,能阻礙你哪怕半個時辰,可能就會扭轉戰局,左右一場戰争的勝利。
”秦瓊領兵而來說道。
“那怎麼辦?
不能破了嗎?
這個毛頭小子,陰招倒是不少,我看是早就防着俺老程,怕着俺呢。
”程咬金不爽道。
“這叫做有勇有謀,最起碼說明,人家劉徹雖然是少年,但是個有腦子的主。
”秦瓊說道。
“這麼說,我程咬金就是一個沒腦子的了?
”程咬金不服氣的看向秦瓊。
“不然,莽夫算不上,你還是有幾分聰明的!
我倒是想看看,這劉徹到底還會給我們什麼驚喜。
”秦瓊說着,看了看這片樹林,嘴角勾勒出一絲笑意。
如果那劉徹是一名非凡之主,這裡肯定埋伏有伏兵,這裡樹林茂密,可布下重重陷阱,大有可為。
如此想着,秦瓊策馬走到路邊,啪嗒嗒,一步步單騎走入深林之中。
“秦大哥小心,小心埋伏!
”單雄信提醒道。
秦瓊微微一笑,在一顆腰粗般的大樹下,大喝一聲揚起右手鐵锏。
嘭!
咔擦!
大樹應聲而斷,附近景色一陣扭曲,此刻眼前哪裡還有什麼大橋城池,正處于茂密的叢林之中。
大霧依舊彌漫,秦瓊命令部隊,尋找方向,重新進軍。
“命令将士們,保持警惕,防範敵人偷襲。
”秦瓊吩咐道。
此刻府廳之内,西冉的臉上突然慘白,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逆皿。
然而沒有人注意他,府廳之中如今隻剩下他一人而已,吐出逆皿後,癱軟在座椅上:“被破了!
敵軍之中有不凡之人。
”
西冉一臉的擔憂之色,緊接着閉上了眼睛,開始恢複傷勢。
鎮守府外,劉徹對着喧鬧的百姓深深一拜,顯得受寵若驚,大聲喊道:“鄉親們!
戰争很殘酷,打仗可不是鬧着玩的,鎮守城池,保護家園,本就是我劉徹的責任。
再次我劉徹感謝鄉親們的厚愛,在如此危難之際挺身而出,我劉徹就是戰死,也足以驕傲。
”
“鄉親們,兄弟們!
我清河鎮所有的青壯們,我劉徹不想看到你們再次被卷入戰亂,你們的妻兒老母需要你們,等着你們!
請回吧,我劉徹保證,那程咬金不足耳,此仗必勝。
”
劉徹說完,再次躬身,深深一拜。
上千青壯在劉徹開口那一刻就瞬間安靜,如今更是落針可聞,在劉徹話落之後,更是陷入了可怕的寂靜。
鎮主!
不需要我們,不需要我們守城,他不想然給我們卷入戰亂,隻因為家裡妻兒老小在等着他們。
此時此刻,鎮主正遭受滅頂之災,還在惦記着他們!
如此好的主公,恐怕失去了,就再也沒有。
“鎮主大人,在俺來之前,俺老父再三叮囑!
鎮主是天下難得的主公,若主公一去,将再無甯日!
即使我戰死沙場,也要護得您周全,即使不敵!
也要您逃出去,以後重振旗鼓,東山再起,再殺過來!
我清河鎮所有子民擁護您!
主公,讓我留下來吧……”
青壯之中,一背着大刀的青年單膝跪地,嘶吼起來。
“主公,留下我們吧!
我等願與主公共存亡。
”
上千青壯跪倒,聲音震耳欲聾,城牆之外,蜂擁而來的四門聚集的青壯,緊接着跪倒下來,聲音山呼海嘯。
“願與主公共存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