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玄府其實不算太過廣闊,主要還是和大元接壤才會成為大唐最重要一府,東北方向則是高麗,而南方則是大唐的其餘十七府,與北玄府接壤的則是策天府。
策天府雖與北玄府最為接近,但并無什麼重兵把守,不過也容易理解,若是北玄府都被大元踏破,那策天府再怎麼守也無濟于事。
但策天府乃北玄府數十萬大軍的糧倉,除神都府以及西玄府,其餘十四府每年作為北玄府的糧草都是存放在策天府,以求穩健不被元軍燒掉糧倉一鍋端。
策天府本身也是農産大府,六成府地都是可耕種土地,也令這個時節的策天府看起來一片金黃,猶如一片金色海洋,官道貫穿這片金色,猶如天梯,令随行的百騎銀耀輕騎都神色變得輕松起來,看着這塊金色大地,讓他們在緊繃的神經也得到了松弛。
龍行下令慢行,騎馬漫步,欣賞着這片金色,本該坐在馬車之中的蘇沁瑤掀開窗簾,美眸迷離的看着美景。
見到蘇沁瑤掀開窗簾,龍行勒馬微微停頓了下,待與馬車同行再一夾馬腹與馬車一起前進。
龍行呵呵一笑道:“要不要下來多看看再走?”
車馬裡的蘇沁瑤搖了搖頭,絕色的面頰上露出一抹笑容,婉約一笑道:“年年有此景,何必多加駐足觀望?”
看着蘇沁瑤婉約如畫,龍行目光都有些凝固在了蘇沁瑤臉頰上,神色都變得呆滞了起來,這是一種令人感到驚心動魄的美。
似乎感到一股灼熱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臉上,蘇沁瑤微微側臉,一雙美目正好和龍行那灼熱的目光對上,蘇沁瑤精緻的面容上飛過一抹紅雲,羞怒的瞪了龍行一眼後,窗簾陡然放下。
碰了一鼻子灰的龍行心中自責不已,他自己也沒想到剛才自己竟然如此失禮的盯着一名女子看,結果這下算是悲劇了,竟令蘇沁瑤如此羞惱。
似乎真的生氣了的蘇沁瑤沒有再次掀起窗簾,龍行也隻好再次騎馬向前。
一路無話,趕路近七天,一行人風塵仆仆的過了策天府的古州城,一路雖有檢查入關的關卡,但有一百銀耀輕騎同行,無人敢阻攔檢查。
而策天府過了就是神都府,當年大元拓拔滿就是率數十萬大軍在這裡被南宮浩軒硬生生給攔住,一場場皿仗在此展開,大唐以戰死三十萬人的代價将元軍打的抱頭逃竄回到大元。
而當年的皿戰還有痕迹可尋,一棵生長在戰場中的一棵老樹上有數支老舊的箭羽留在上面,根據當地百姓說,這棵樹因為在戰場上被鮮皿灌溉,已經成了精,雖然隻是謠傳,但這棵樹位于的土地至今還有一些暗紅色。
至今膽小的過客在聽到這個謠傳時都不敢天黑趕路,生怕遇到當年的數十萬将士的魂魄。
一百銀耀鐵騎再踏上這片被世人将要遺忘的土地,這裡記載了大唐的皿與淚,龍行甚至遙想當年,這裡所經曆的慘烈戰役,數十萬大軍前仆後繼無畏俱生死,猶如幽州軍一般死守這條線,護住了他們背後的神都府乃至整個大唐。
傍晚涼爽的風自北方吹來,偌大的平原上沒有絲毫人煙,金黃泛着火紅的落日光芒從西邊斜射籠罩大地,所有人猶如夢中一般,失去了平時的那種清晰的現實感覺。
龍行騎馬斜握長槍緩慢走在這片土地上,身後的百騎銀耀輕騎同樣如此,這支大唐最為精銳的輕騎乃十六年前那一戰後才重建的,而之前的銀耀輕騎據說死在了那場戰役中。
“或者這就是大都督為何死守不退的原因。”龍行看着這片荒涼的大地,雙目中流露出悲色。
在幽州時,南宮浩軒流露的感情都是真的,龍行憶記南宮浩軒眼中那種哀傷,這位大都督戎馬一生,為君守國二十年,幾度差點死在北玄府外,卻一步不肯退,真正的原因就在于此。
本該祭奠一番,但未曾準備,龍行隻好作罷,心中打定主意日後再經過這裡再祭奠這數十萬大唐将士的戰死之地。
傍晚衆人和馬車停在一片處于策天府和神都府之間的樹林中,由幾位精于弓射的銀耀輕騎射了幾隻野味回來,這一切都是龍行親手下得廚,這也得得益于八十三号烽火台的二十位多才多藝的長輩們從小教他各種東西。
最近幾天一直在生龍行氣的蘇沁瑤也走出馬車,龍行一看到蘇大小姐出來後,立刻來扶,一副讨好的一樣。
看到龍行這位戰場上殺人數百的猛人如此讨好的樣子後,蘇沁瑤紅潤的小嘴中發出銀玲一般的笑聲,一雙大眼睛笑成一輪月牙兒,笑着道:“好啦,龍大将軍,本姑娘原諒你的失禮了。”
聽到蘇沁瑤的諒解後,龍行心中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把這位姑奶奶逗樂了。
“還請蘇姑娘品嘗。”龍行獻寶一般将自己親手做的烤兔用盤子呈給蘇沁瑤。
令蘇沁瑤眼前一亮的是盤子中的烤兔的肉被均勻的片下,大小合适,她隻需要用筷子夾着吃就好了。
“嗯,很不錯,謝謝啦。”蘇沁瑤甜甜一笑對龍行道。
這一笑看的所有人都呆了,他們見過美得,沒見過如此美到驚天的,龍行更是如此,他從第一眼見到蘇沁瑤其實并沒有那種驚為天人的感覺,主要是那奇怪裝束令龍行覺得怪異,但是蘇沁瑤如今穿上自幽州城買的衣裙後,便展現出一股令人驚豔的美。
吃完後,因為這是第一次在野外過夜,銀耀鐵騎的分為三隊值夜,一隊三十三人,都是大唐最精銳的甲士,絕對性的保證了整個營地的安全。
龍行則想着三日之後到達神都後的事,想起南宮浩軒反複讓他注意馬太師後,覺得此去神都,必定危險,若是馬太師真要對付他,以他這小小五品武将,如何和一位正一品太師對抗呢,龍行心中沉重,見識不深的他感到一股未知的恐懼,這股恐懼來自于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