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覺得應該從長計議。”公冶道天不認同道。
南宮亦憶雙手撐在圍欄上,長歎道:“從長計議,我其實也是這麼想的,但留給我們的時間并不充裕,端木芊妍是一個變數,無論是你我都沒有提前預料道。”
公冶道天走到南宮亦憶一旁,緩緩道:“其實我覺得我們之間沒必要鬧得這麼僵,畢竟我們在一起聯手已經六年了,或許她想要的不是皇位。”
“她的确不想要皇位,也沒想着做那皇帝。”
南宮亦憶淡聲道:“但是她不想讓我們好過,換一句話來說,就是她不想讓我做皇帝,誰做皇帝都可以,但在她眼裡,唯獨我不行,所以我才會和她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唉。”公冶道天歎了口氣,心裡難受,其實他心裡一直喜歡着端木芊妍,可如今,他卻成了端木芊妍眼裡最可恨的仇人之一,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和南宮亦憶聯手設計害死龍行到底是對是錯,隻是如今已經無法後悔,隻能一條路走到黑。
“你在擔心什麼?”南宮亦憶轉臉看向公冶道天,皺眉道:“這不是你我早已經料想到的結果嗎?隻要我們成功了,芊妍也将是你的人,這不是最好的結果嗎?”
“這真的是最好的結果?”公冶道天心裡輕歎,說實話,他還是動搖了,隻是如今沒有回頭路可以供他去走。
“蔺淩要殺,那個徐木和獨孤若劍也要殺,他們倆現在手握整個烽火軍團,并且聽從蘇沁瑤的話,而如今蘇沁瑤又和端木芊妍一起聯手,想要将烽火軍團隔離在這場争鬥外,徐木和獨孤若劍必須死。”
“那麼由誰去殺了他們呢?”
公冶道天皺眉道:“現在北玄府巅峰高手十幾位,絕頂高手也有數十位,每個的絕頂高手就有十位,還有獨孤若劍本身就是絕頂高手,想要殺他和徐木,除非是絕頂高手後期或者半步巅峰高手出手才有可能殺了他們倆。”
“這一點我也考慮到了。”
南宮亦憶面無表情地道:“九霄閣那些巅峰高手有一半本來就是世家中的高手,想要暗中聯系一位并不難,到時候隻要給足利益,請他們出手,想要殺兩個人,應該不成問題。”
“如果被發現呢?”公冶道天問道。
“如果被發現?”南宮亦憶冷笑道:“如果被發現肯定會死,但是死了又如何?這些巅峰高手背後的世家仰仗其實力,對我們神意也是陰奉陽違,死了更好,死了的話,這個世家就會被我們掌控的更牢!”
“必然如此,就交給我聯系吧。”公冶道天說道。
南宮亦憶點了點頭,世家那邊,一直都是由公冶道天負責,所以這些事交給公冶道天解決是最容易的事。
“對了,司馬天昭的事辦的怎麼樣?”
南宮亦憶突然想起川蜀府的大都督司馬天昭,此人擁兵自重,招惹了神意,然後被南宮浩軒抽調了盡數的兵力,此事他交給公冶道天去辦了,算時間也應該有個結果了。
“死了,我派聞人千煜去了,将司馬天昭這個老匹夫殺了。”公冶道天淡笑道。
“死了就好。”南宮浩軒點了點頭,然後驚訝道:“對了,這個聞人千煜是不是那個武将大朝試上除了龍行和武策風最強的那個人?”
公冶道天點了點頭回答道:“沒錯,此人之前是半步絕頂的實力,如今已經是絕頂高手了,天賦很高,值得培養,而且馬太師那個老不死的應該就是死在他的手裡。”
“不錯不錯,那的确很值得培養。”南宮亦憶眼前一亮,他最看重這樣的人,有膽量不說,還有實力,這樣的人也是最合适培養的。
“我會多給他機會的。”公冶道天一笑道。
“嗯,那就交給你了,希望他能跟得上我們的腳步。”
“會的。”
南宮亦憶目光眺望皇宮,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快了,快了,快要動手了。”
公冶道天走入陰暗,留下一句話:“一切動亂将由此開始。”
……
神秋湖旁的涼亭之中,端木芊妍身着一身淡藍色宮裝,跪坐在案桌前,素手提筆,一旁墨雪在為其研磨,而對面則坐着一名陰柔男子。
“第一次在端木首尊這裡喝到清水,真是沒想到。”陰柔男子端着茶杯,一笑道。
端木芊妍提筆寫着什麼,沒一會兒,她提袖放筆,淡淡地道:“偶爾喝喝清水,也能讓你心境平靜一些,說不定能洗刷下你的罪孽。”
“我這一身的罪孽,我怕是洗不清了。”陰柔男子放下茶杯,苦笑道。
端木芊妍微微擡眸,淡漠地看了陰柔男子一眼,問道:“我覺得你應該換一身紅色官袍。”
陰柔男子笑着搖了搖頭道:“我又不是花戲天那個喜歡穿皿袍的變态,都說我穿紅色衣袍好看,但我就是喜歡黑色衣袍。”
“我隻是建議。”
端木芊妍平靜地問道:“這一年來,你抓的文武百官也不少了,應該有一些收獲吧?”
端木芊妍對面的陰柔男子正是神都府尹秦燭淚,被如今的神都百姓列為可以和神都監比肩的恐怖存在,以前提到神都監,無人不臉色驚變,而如今提到神都監,那也隻是過去式,取而代之的是秦燭淚這個神都府尹。
在秦燭淚這上任神都府尹近一年來,被神都衙門抓的文武百官不下于一百五十多位,其中神都城權貴占據一百位,還有數十位都是其餘十七府的官員,為了抓這些人,秦燭淚偶爾還會自己出手,其中更是抓了一位一府府主。
“收獲自然有,不過現在還沒總結而出。”秦燭淚茗了口茶,輕笑道:“我發現很有趣的一個現象,這些人當年多多少少都參與了一些事,我相信南宮大都督他們會很感興趣。”
“那些事嗎?”端木芊妍若有所思,可以讓南宮浩軒感興趣的,恐怕隻有當年的神監诏,那恐怕是南宮浩軒這些老一輩心裡的痛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