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馬黨,洛黨自然也不甘示弱,當廷翻出多宗馬府擄走良家婦女之事,更有多具女屍被馬府抛屍荒野,皆有證據和證詞,不僅如此,王洛更是對馬太師私自調動禦林軍之事窮追不舍,言辭正義的向皇上李申禀奏完。
看着一臉正義的王洛,李申就頭疼,什麼死幾個女子,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可是王洛卻是言辭犀利,更是請求由神都監來追查此事來還幾名女子一個公道。
馬黨自然知道馬太師和馬牧是什麼貨色,被害的女子豈止幾名?更有甚被害的女子丈夫找上馬府都被殺了,其人命加起來都有兩三百多了,隻是這兩三百人在數十萬的神都城百姓實在是微不足道,馬太師随意說兩句,便沒有人敢查馬府。
今日被洛黨掀出來的隻是其中一點而已,不過馬黨自然有其對策,将所有罪責都推卸給了死去的馬府供奉,說是馬府供奉擅自憑借其武功和馬府的供奉身份胡亂來,馬太師一概不知情,這樣就死無對證了。
這麼一說,令洛黨更加言辭犀利的攻擊馬黨,雙方就這樣你來我往的在殿上吵了起來,李申都成了個看戲的,要不是顧及皇帝形象,他都想讓宮女端來一盤瓜子一邊磕一邊看。
而當雙方吵累了,李申便說退朝,然後黑着臉離開,不是他不想出言制止這些人,可他能說什麼呢?袒護馬府,就會得罪蘇家,一旦蘇家的兩大王師從北玄府撤下,那北玄府就算可以守住也會極為危險。
可偏袒蘇家,肯定會有人說他這個皇帝怕了蘇家之類的話,這兩邊都不讨好,何必去裁決,等蘇家正真動手再說,大不了把馬牧的尚書之位撤了。
想到明天三國使團即将抵達神都,李申也是松了口氣,明天總算不用上早朝聽那些臣子吵架了。
神都城不僅僅皇帝李申愁,例如神都府尹,這兩天洛黨送來了大量的馬府的罪證,要求神都府尹一查到底,可另一邊馬黨警告神都府尹什麼都不要查,夾在兩黨之中的神都府尹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僅僅神都府尹,還有很多人也愁,秦王愁自己的皇妹千葉公主的婚事,難道就讓自己的皇妹終生大事就靠武将大朝試來評定嗎?
哪怕秦王知道魁首有可能會被龍行奪得,可龍行和蘇家明珠走的十分近,若是龍行和别的女子走得近也就罷了,可偏偏和蘇家的明珠走的近。
可以這麼說,蘇家明珠的身份幾乎不比現在的大唐公主要弱,甚至更甚,畢竟蘇沁瑤還能掌控自己的一些命運,可自己的皇妹的婚事都隻能以一場比試來決定,其中的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而且蘇沁瑤的容貌絲毫不比李茗惜要弱。
更何況蘇沁瑤還有一個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老爹,自己父皇卻顧及諸多,身份肯定有天大的差距,但一比,秦王又覺得沒什麼差距了。
秦王也想過和龍行談談,可龍行都為蘇沁瑤連馬府都敢殺上,想拆散幾乎是不可能的,至于武策風,他打得過龍行再說,還有清玄和百玄兩國,秦對王這個做皇兄的也不希望自己的妹妹遠嫁他鄉。
這左思右想,把秦王這個護妹狂魔給愁白了頭,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皇妹李茗惜,可李茗惜那張傾國的臉上依舊是平靜淡然,絲毫沒有對自己的婚事感到着急。
李茗惜知道皇家無情,生為皇帝的女兒的那一刻,自己的命運就不再屬于自己,從精通琴棋書畫後,她便已經徹底長成了一名合格的用來和親的公主。
容貌再美,也隻是讓和親的籌碼更多一些,這種悲哀李茗惜自記事以來便明白了。
秦王看到自己妹妹那張絲毫不為所動且充滿對所有事的淡然,心痛之餘也是無可奈何,他自身都難保了,已是無力去相助自己的李茗惜。
終于,在三國使團抵達的前一夜,秦王冒着巨大的風險來找龍行。
“什麼?讓我奪取魁首然後迎娶千葉公主?”龍行驚的站起身來,瞪着眼睛看着秦王。
秦王唉聲歎氣道:“我這也是沒有法子了,所以想請龍兄先奪取魁首,和茗惜成親後,再假裝夫妻不和,茗惜便能乘機出家。”
讓自己的妹妹出家?龍行不由得汗顔,這可真是好哥哥,可讓自己和連一面都沒見過的千葉公主成親,龍行是打死得了不肯的。
“沐兄,我的确要奪得魁首,獲得兵權,可和千葉公主成親本就不在我計劃之中,我本想等奪得魁首,再禀皇上取消婚約。”龍行攤了攤手無奈道。
這回輪到了秦王無言,自己的妹妹哪裡不好了?傾國傾城不說,還很性子溫和,把她當夢中情人的估計都能從神都城排隊到北玄府,你小子倒好,還想取消婚約。
龍行終究是要助自己一臂之力的人,秦王也不敢以身份壓人,隻好道:“龍兄,這等于是假成親,隻需要你假裝而已。”
假裝?就算是假裝,自己也不幹,不然到時候就算自己有十幾張嘴也在蘇沁瑤那裡解釋不清楚,雖然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向蘇沁瑤解釋,可這事絕對不能答應!
但看着秦王那充滿期望的眼神,龍行也不好拂了秦王的面子,隻好折中道:“這樣吧,等我成了魁首,武策風是榜眼,讓武策風來迎娶千葉公主吧。”
龍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想着武策風要是知道自己這麼幫他,會不會和自己化敵為友?不過想了想,就武策風那天下老子第一的态度,成了友也會發生摩擦,所以還是算了吧,該打的要打,該揍的也要揍。
見龍行依舊不肯松口,秦王隻好無奈道:“也好,武将軍也算是人中龍鳳,千葉就算交給他,也可以放心了。”
人中龍鳳?這家夥還人中龍鳳?武将大朝試上自己非得把這隻‘龍鳳’活煮了不可。
這句話龍行自然不可能說出口,畢竟對面是秦王,就算說是兄弟,不該說的依舊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