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武夫關就像幽州城,如果他龍行帶兵出去救人,導緻兵力受損,到時候歐陽沅來攻城,那時候必将會對武夫關極為不利。
龍行不願去做恒王,三百人固然是人命,可将士們也是人命,北玄府百萬将士也是命,沒有什麼不同,隻是責任不同罷了。
慈不掌兵,這不是說說罷了,如果不狠,又如何掌兵?南宮浩軒不狠,又怎麼走到今日的,歐陽沅不狠,又如何能被看重,南宮亦憶不狠,又怎麼将神意帶到如此強大的地步?
“既然如此,這三百大唐百姓,那就不救,徐木,現在由你作鎮城門,除了探子,禁止任何人出城門!”龍行聲音冰冷地說道。
徐木神色一震,立刻彎腰抱拳道:“末将遵命!”
随後,龍行對所有人道:“立刻派人去千夫關去找端木大都督,要求再調兵兩萬來。”
所有人神色一震,旋即道:“是!”
……
走上城頭,龍行面色陰沉,他不知道歐陽沅究竟想要做什麼,但他想要試一試歐陽沅。
現在龍行也不知道歐陽沅究竟想要做什麼,如果歐陽沅真的要攻打勇夫關,又何必看住千夫關,如果千夫關從東玄府内轉移兵力,那歐陽沅也不知道啊,可如果要同時攻打千夫關,那就有意思了。
“可能自己想太多了。”
龍行喃喃自語道,隻是攻打而已,歐陽沅來此就是為了攻打三大巨關,既然要攻打,那麼攻打勇夫和千夫關也很正常,其中再怎麼變化,也是三個對一個,難道歐陽沅真的來攻打他武夫關?
“不可能不可能。”龍行笑了笑,歐陽沅除非真的想和他死戰一次。
這時,徐木走上城頭,遙望遠方,微歎道:“那三百大唐百姓應該會恨我們吧。”
“恨?”龍行笑了笑道:“怎麼會想這些?”
徐木沒有看龍行,而是依舊遙望着北邊,喃喃道:“我生于南玄府一個商賈之家,往來于大唐和大元之間。
當年我的父母就是撤出大元太晚了,結果被當時的大唐放棄了,如果不是當時王爺剛好率軍到了,我恐怕也會死,可我父母還是死在大元的刀下。
當時我就其實很恨大唐和大元,恨的不得了,至今還沒忘記,如今看來,我和當年那些人是同一種人。”
龍行拍了拍徐木的肩頭,平靜道:“有些時候,必須做出抉擇,抉擇就代表付出,我們也不想這麼做,也大可以選擇去忘記。
三百人,聽起來不少人,可比起你們,我甯願讓這三百人死,因為你們是我唯一的助力了,是我抵禦大元最有力的力量。”
徐木神色奇異地看着龍行道:“早已聽聞将軍你僅僅走出烽火台半年而已,你……”
“呵呵,你想問我如何半年走到這一步的嗎?”龍行笑了笑。
“不錯。”
徐木點了點頭,在他看來,一個在烽火台風平浪靜地生活了十三年的人,即便是在北玄府邊境,也猶如溫室中的花朵一般,如今竟然被南宮浩軒看重不說,還有如此心性,實在是難以相信。
“被迫的啊。”龍行面龐上泛起一陣笑容,可徐木卻從龍行面龐上看到了一些陰冷。
龍行遙望北方,笑着道:“十三年,這仇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大元殺了我父母,可是很不幸,上天賜給我一身如此武力,這是什麼?這是讓我和大元不死不休。
這一身力量,給我帶來了可以報仇的力量,然後更讓我有了無懼一切的信心,所以神都那些人都想殺我。
當然,這些仇,我都沒忘呢,都藏在了心裡。”
看着旁邊被譽為大唐軍中傳奇的龍行,徐木實在是難以想象龍行心中隐藏着怎樣的仇恨。
龍行擡起雙手,看着雙手淡然一笑道:“我有着強大的力量,可我該保護的,我一個都沒保護好,如今還被逼迫到如此地步,所以如果還像以前,那我會連我自己都無法保護。”
“唯有前進,才能知曉前路!”徐木神色淩厲,說道。
龍行眸中蘊着冰冷道:“我之所以不去救那三百人,也是因為他們還沒放棄殺了我,隻要可以殺了我和毀了我,他們在所不惜,如果我帶兵出城,我的消息會立刻傳到元軍耳中。”
徐木神色一沉,冷聲道:“他們這麼做,就不怕被清算嗎?”
“清算?”龍行嘲諷一笑道:“整個大唐都是他們的,他們怕什麼清算?當初為了殺恒王,他們都可以把五千幽州軍送給大元吃,如今為了殺我,難保他們連武夫關都能送給大元。”
“竟然如此大膽!”徐木眼中帶着怒色,他出自恒武軍團,而軍中最忌諱的就是通風報信,往往一個情報足以斷送一個軍團!
龍行輕輕一歎道:“所以我怕,如果是我一個人還好,隻要歐陽沅不在,他們也留不住我,可再想救回那三百人,就完全不可能了。
他們現在為了殺我,已經啊不擇手段了。”
“那就這樣下去?”徐木不甘問道。
龍行一笑道:“當然就這樣了,他們藏的極深,連我都抓不到他們,花戲天一直都沒有出現,但我可以感覺到,他應該就在武夫關内。”
“那要不要我帶兵搜查?”徐木皺眉說道。
龍行搖了搖頭道:“不必了,既然他敢在武夫關内帶着,那必然有些手段和後路,想要抓住他,實在是有些太難了,除非他出動出手。
況且花戲天是絕頂高手,并非你能所能與其一戰,到時候有所損傷那就不值得了。”
聽龍行這麼說,徐木知道龍行所說沒錯,也隻好點了點頭畢竟他也有些自知之明,他這個一流高手,還不夠花戲天一招的。
龍行卻眼中掠過一抹寒冷:“你也可以放心,花戲天,他再怎麼多躲,隻要他敢出現,我就出手斬殺他。”
花戲天雖然為半步巅峰高手,龍行依舊不把他放在眼裡,如今已經到了戰時,龍行諒他也不敢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