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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召回秦王

大明野望 好吧我錯了名字 3701 2024-01-31 01:13

  一頓午宴,表面上自然是賓主盡歡,不過背地裡可就不好說了。

  而等到朱權他們兄弟幾個要告辭離去的時候,朱标卻特意開口講朱權留了下來

  “十七弟,你留一下,孤有些事情要和你說!

  朱标的話說完之後,朱楧他們看着朱權緊了緊眉頭好像不解為何朱标要留下朱權,不過他們也沒有多問,而是拱手向着朱标行禮之後便離開了。

  朱标留下朱權自然有他自己的理由。

  朱權的封地和護衛親軍已經選好了,甚至朱标還知道洪武帝有意讓朱權接掌大甯都司的實權。

  要知道大明的都司分兩種,一種是實土都司,另一種則是非實土都司。

  洪武帝定鼎天下至今,将大明天下劃分為直隸及十三承宣布政使司,分别是直隸及浙江、江西、福建、北平、廣西、四川、山東、廣東、河南、陝西、湖廣、山西、雲南承宣布政使司。

  而這些布政使司與提刑按察司、都指揮使司構成了大明行省一級的三權分立。

  簡單點說非實土都司,就是這些都司的轄區和正常的承宣布政使司轄區重合,他們隻有指揮轄區軍戶的權利,對其他方面則沒有任何權利。

  而所謂的實土都司,便是這些都司擁有極大的獨立自主權,在這些都司的轄區内沒有地方行政機關,實土都司,上馬管軍下馬管民。

  當然權利越大、責任越大,這些實土都司無不是設立在邊境之地偏遠之地,目的便是為了能夠更好的防禦外地。

  大甯都司在洪武二十年設立,在洪武二十一年改名為北平行都司,但是治所仍然在大甯,所以習慣上依然會稱之為大甯都司。

  而自從大甯都司建立之後,便成為了整個大明北方前線的重要一環。

  大甯都司北邊是朵顔三衛的泰甯衛,東邊是遼東都司,而西邊便是北元,将朵顔三衛也算入大甯都司的話,那麼北邊要要面對北山女真。

  從地理位置位置,大甯都司便是大明從東邊鉗制北元的右勾拳。

  因此大甯都司雖然眼下隻有六個衛,但是朱權就藩之後還要加上朵顔三衛,便是九個衛,況且朝中有意再給大甯都司增加衛所,可以預見的是,一旦增加衛所,到時候朱權手中的兵權将是何等之重。

  不管是為天下還是為了将來,朱标覺得都非常有必要,拉攏好自己這個十七弟。

  “十七弟,有些事情即便大哥不說,想必你也是知道的,父皇既然冊封你為甯王,想必,你對大甯的情況也是了解過的,可以說父皇對于你是寄予了厚望!

  “殿下,臣弟省的”

  單獨面對朱标,朱權的态度放的很低。

  即便朱權知道自己眼前的這位太子哥哥即将在明年病逝,但是朱标隻要在一天,那麼做弟弟的就要表示恭謹。

  “朵顔三衛自從歸降我大明以來,雖說屢次配合我大軍攻打北元,但是蒙古人都是草原上的狼崽子,這一點你要心中有數,而北元眼下雖說内亂不斷,但是他們在草原上的影響力依然巨大。

  可以說,北元依舊是我大明的心腹之患!

  這一點,有空,你可以和你四哥多探讨,他久在北邊,曆次北征都有參與,不過你也當清楚,大甯是大甯,北平是北平…….”

  朱标的話說到最後,臉上的神情很是意味深長。

  朱權不知道朱标知道什麼,但是看到朱标臉上的神情,朱權心中暗自悚然。

  “還請大哥放心,十七弟永遠是十七弟,大哥有事情,盡管吩咐便是!

  聽到朱權表的決心之後,朱标倒也沒有繼續多說什麼。

  而等到朱權離開東宮之後,卻是抹了抹額頭上的虛汗。

  朱權自然清楚朱标那番話的意思,但是他不清楚大哥到底是不是知道什麼,否則為何一向對兄弟們和善有加的大哥,話中會如此明顯的針對四哥。

  得益于朱标太子地位的穩固,以及洪武帝對一衆皇子的一視同仁,對于洪武帝的兒子們來說,隻要朱标在一天,那他們根本不可能對儲君之位有什麼奢望。

  所以朱權這些年來生長在皇宮中,倒也少了别的皇家那種諸子奪嫡的緊張氣氛。

  這也讓朱權與其他的皇子們相處的也算融洽。

  不過眼下朱權覺得,自己是該考慮一下自己的小心思了。

  畢竟“手機”上的那些事情,是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真的演變成了後來的局面,自己起碼也要多做些準備。

  …………………………….

  在皇宮之中,日子過得是相當的快,皇子們的生活在朱權看來遠遠不如夢中的那些二代們。

  每日卯時便要起身,而後用點點心便要去學堂,而除了巳時用膳之外,剩下來的時間又要去小校場練武。

  而到了申時進完晚膳之後,便是回殿中看看書準備休息

  再有宮中皇子多,閑時聚上一聚,玩耍一番,時間倒也過得飛快。

  不過到了七月份,卻是有一件大事。

  進入八月之後,天氣已經熱了起來,平日裡,除了與那些太學士們學書之外,朱權在自己的宮中也穿着一件長單衣。

  皇子們封王之後,洪武帝似乎有意增長皇子們的見識,因此授意那些太學士們偶爾也可以将一二件不要緊的朝事告與皇子們知曉。

  朱權的二哥,秦王朱樉最近有了不小的麻煩。

  說道這位秦王,也算的上是一朵奇葩。

  朱樉與洪武三年封秦王,洪武十一年就藩西安,就藩之後,洪武帝委以關西兵事,讓朱樉專行賞罰。
在這一點上朱樉做的非常好,每年親自巡邊,大将皆聽節制,禦軍整肅,所過之處秋毫無犯,未嘗妄戮一人,因此西北的戎狄威畏秦王威名。

  在兵事上,可以說朱樉可是有一番古來名将的風采。

  但是朱樉讓人诟病的卻是在其私德上面。

  朱樉在封地西安屢次與陝西承宣布政使司發生沖突,甚至有一次縱容親軍毆打山西承宣布政使司右布政使,同時在西安大舉征用民役擴建他的秦王府,引發了西安當地很大的不滿。

  之前陝西方面就多有密報進奏洪武帝,秦王常有不法之事。

  到了近日,洪武帝終于忍無可忍,決定召秦王回朝。

  而接到洪武帝诏命之後,朱樉倒也沒有推脫,立即快馬從西安趕回了金陵。
隻不過在他回了金陵之後,除了第一次朝會上受到洪武帝召見之外,其後便再也沒有動靜了。

  朱樉心中可謂是忐忑萬分。

  這位二哥,朱權總共就見過一回面,那還是在洪武十七年,朱樉回金陵奉祭馬皇後的時候看見的。

  這好幾年過去了,朱權将這位二哥長的什麼樣子都忘得差不多了。

  不過這次,即便是朱權也聽說了,恐怕這位二哥的麻煩事不小。

  朱樉回到金陵之後,禦史紛紛上奏其不法,甚至将洪武十一年朱樉修建秦王府的時候死了幾個民夫的事情也用來翻舊賬。

  當然,并不是說朱權同情他這位二哥,隻不過看到朱樉遇到這大麻煩朱權總不可能幸災樂禍便是。

  “真是朕的好兒子!

  謹身殿中,坐在寶座上的洪武帝很是氣憤的将一份禦史呈上來的奏折扔到了地上。

  “這些事情,為什麼錦衣衛沒有彙報!
朕的内庫每年撥出了那些多的錢财,是讓爾等做事的,廢物”

  洪武帝的眼睛向着謹身殿中身穿飛魚服的一名中年人望去。

  這名中年人正是眼下錦衣衛的指揮使蔣瓛。

  洪武十五年,洪武帝創建錦衣衛之後,便賦予了錦衣衛其掌管刑獄、巡察緝捕之權,而在暗地裡之中錦衣衛還有作為皇帝耳目,暗中監察天下的責任。

  自胡惟庸一案到了錦衣衛首任指揮使毛骧之後,蔣瓛便成為了錦衣衛的掌權人。

  但是蔣瓛也是有苦自知。

  錦衣衛創建之初,洪武帝是給予了大力的支持,可以說是要人給人要權給權,那個時候錦衣衛擴張極快。

  但是自從洪武二十年開始,錦衣衛的日子可以說是非常不好過了。

  洪武二十年,洪武帝下令焚毀錦衣衛刑具,所押囚犯轉交刑部審理;同時下令内外獄全部歸三法司審理。

  而少了刑獄、巡察、緝捕之權後,錦衣衛的權勢大不如前,再加上錦衣衛的開支大步都要仰仗洪武帝的内庫,而洪武二十年後,内庫給予的錢是越來越少,直接導緻了錦衣衛的耳目大為減少。

  不過蔣瓛可不敢去和洪武帝訴苦,萬一要是讓洪武帝覺得自己心中有怨望,那豈不是更糟。

  “陛下,是臣疏忽了,請陛下息怒!

  蔣瓛立即叩倒在地向洪武帝請罪。

  見到蔣瓛此舉,洪武帝倒也沒有大肆發作。

  “這些彈劾秦王的奏折,你稍後全都拿去東宮交給太子處理,對了,這些日子,秦王可有去見太子?

  “回禀陛下,秦王昨日見了太子,不過隻談了一刻的時間,而後太子将秦王送出了東宮,秦王回到驿站之後便沒有再出去,聽說秦王回到驿站之後一直拿着一塊繡着鷹隼的布帕在流淚……”

  蔣瓛說着,悄悄擡頭向着洪武帝看去,隻見洪武帝聽完蔣瓛的話之後,不知道想些什麼,一時有些愣住了。

  “罷了罷了,這個逆子,算他還有幾分孝心”

  說完洪武帝便揮了揮手讓蔣瓛抱着那一疊奏折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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