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江中劫船
祝振國三艘船已經駛過了虎頭幫交船的地點,過得幾裡,祝振國立馬吩咐船隻掉頭,船挂半帆,保持低速的逆流,幾乎在江面上不怎麼動。
陳老五船也靠岸了,岸上果然有二十多個虎頭幫幫衆,為首的是袁大野的五大弟子之一阮石林,此人當初也是去了祝家莊的。
陳老五一番交接完畢,雙方客套一番。阮石林心中有些疑惑問道:“陳堂主,路上可有為難?”
“呵呵,為難當真是有,以後怕是不能再幫你們虎頭幫走鹽貨了。”陳老五臉上雖然滿是笑意,心中卻已經咬牙切齒起來,此番若不是自己處理得當,自己一行二十多人隻怕就要折損在這祝家莊了。
當初路過祝家莊的時候陳老五本還不想停船,若不是見祝家莊船隻圍得越來越多,自己隻怕直接闖過去了,要是闖過去,那便少不了一番大戰了。當真是因禍得福。
“哦?陳堂主這是為何啊?”阮石林心中大概也是知曉。
“此番路過青山縣境内時候,碰到了祝家莊一夥強人,說是這富水河道不準走鹽貨,哪有這般道理?卻是理論不過,形勢比人強。最後好說歹說交了五百兩銀子,還保證以後再也不走鹽貨了才過來,哎。。。”陳老五表情悻悻起來。
“哈哈。。。陳堂主何須如此,你們神拳門在嘉州也是說一不二的,不需把這祝家莊當回事,今日這五百兩我們南山派出了,再走下一遭押運的錢翻倍。”阮石林話語間顯得豪爽無比。心思上卻是歹毒非常,怎麼都想着要給這祝家莊樹個大敵不可。說話間還從旁邊一個箱子中取出一千五百兩白銀。
“這番已經走了險地,下一遭卻是不好走了,想再走一遭鹽貨隻怕當場要打起來。”陳老五哪裡不知這阮石林的毒計,隻是不說破而已,心中更是憤怒。
“無事無事,這祝家莊也就是一夥田地壯漢,欺軟怕硬的小人,哪裡稱得上強人,下次走一趟貨兩千兩白銀,陳堂主考慮一下?”阮石林一邊遞過來銀兩一邊分說,哪裡知道阮老五對這祝家莊了解了個透徹,更是知道南山派虎頭幫在祝家莊折損了上百人手了。
“下一遭的事情下次再說。”陳老五接過一千五百兩白銀,也不多說,直接遞給後面徒弟放進袋子裡。
“好好,下次再約陳堂主來石充做客。”阮石林見自己手下的人手已經上了船,查好了貨物,也不多說。
“回見,某先入這沙洲城逍遙一番。”陳老五一抱拳,回頭帶着衆人就往沙洲城走去。
阮石林見陳老五走遠了些,回身陰笑了幾下,吩咐兩個手下跟着陳老五入城,接着自己也上船去了。
這艘船幫上綁了不少雜物的新船揚起了大帆直往大江駛去。
祝振國帶着三艘江船已在江中等了兩刻左右,一個月前還有些暈船的祝振國此時卻是穩坐在甲闆之上,這一個月來祝振國在祝家莊富水河上也是适應了這船上的搖擺。
“少爺,來了。”說話的是站在一旁的雲書桓。
“吩咐下去,掌好方向,把帆升滿,堵住他們的去路。”祝振國站起身來,也看見那艘眼熟的新船正往自己這裡駛來,相聚一裡開外。
這阮石林提前幾天就由陸路來到了沙洲等待,今日終于等到了鹽貨,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氣,雖然這神拳門與祝家莊沒有打起來。
但是這批貨運到下遊江州郡馬上就能賺上近萬兩白銀,這萬兩白銀真正是解了南山派與虎頭幫的燃眉之急。
之前這南山派與虎頭幫還有石充的千戶與城裡的一些大戶,一起合夥出了十多萬兩白銀從川山郡販來的八萬斤精鹽,全部落到祝家莊的口袋了。
那些石充府城裡的大戶與千戶大人還好說,畢竟隻是搭了一個小股,而這南山派與虎頭幫卻是十年來繼續的身家性命都在裡面了,連買新船的錢都沒有了。
這一船私貨都是南山派掌門拉下面子四處借來的銀兩買的。可見阮石林此前心中壓力多大,此時卻是輕松不少。
“師兄,前面有三艘船向我們駛過來了。”一個南山派弟子對阮石林說道。
“應該是去上遊的貨船,不需理會,避讓一些即可。”阮石林瞧了一眼道,已經到了這裡阮石林倒是不覺得還有什麼危險,之前打點的江湖勢力都會賣些面子,官府就更不可能為難了,這大江郡的鹽政巡查司連艘像樣的船都沒有,有也租給商戶賺租金了。
“并排直接撞上去,把弓箭繩索都從箱子裡拿出來。撞上了把繩子先射過去,再跳過去。”祝振國見距離越來越近,回身吩咐道。
這些都是之前就安排妥當的事情,隻是還未真正做過,祝振國心中也有些沒底。撞肯定是能撞上的,這順遊而下的滿帆船速度極快,距離如此之短,江船又不似馬車轉向容易,存心要撞是避不開的。
隻是撞完怎麼上船倒是有些心中沒底氣。
“師兄,不對勁啊,他們真的直沖我們而來。”那弟子又想阮石林報告。
“什麼?”阮石林這才仔細往前看看,果然不對勁,前面的船一絲轉向避讓的動作都沒有,船帆全滿不說,還有人在大力搖槳劃船,哪裡還不知道事情不對了。
“快轉向,快,把帆也降下來。快去。”阮石林說完自己也拔出長刀直接向綁着船帆的桅杆砍去,幾下便把繩索砍斷,船帆直接砸了下來。隻是為時已晚。
“嘭。。”四條船撞成一團,船上的人個個東倒西歪,亂成一片。
祝振國大喊:“射,快射!”
船隻相對而行,機會稍縱即逝,還未站穩的祝振國也拿出硬弓,抽出連接着繩索的羽箭直接向面前不到一丈遠的船隻射去。
一時間叮叮咚咚上百支箭矢紮在了南山派的船隻上。
“拉緊,拉緊。綁起來!”祝振國大喊,隻為把幾條船隻合在一塊不能分開。
阮石林哪裡還不明白事情是怎麼回事,一眼就認出了對面不到一丈遠的祝振國,心中大駭,連忙揮刀去砍連在自己穿上的繩索。
祝振國也看見了阮石林,張弓搭箭就射去。祝振國射術雖然一般,但也是經過多年磨煉的,雖然比不上祝強這種軍中高手,也不住首行要差上些。但是這阮石林與自己相距不過丈許,哪裡還能射不中。
羽箭透兇而入,阮石林卻還未反應一般呆呆看着祝振國,此時心中終于知道這祝家莊為何能輕易奪去那八萬斤鹽貨了,隻是身體已經發飄,慢慢倒了下去。
幾艘船隻連接得死死的,硬弓攢射一番過後,甲闆上已經沒有人了,祝振國一個箭步率先跳了過去,鐵牛雲書桓緊跟在後也跳了過來。
不一會就有二三十人跳入對方船中。
祝振國知道船艙裡還有人,也是不急,提着長刀守住艙門口,吩咐道:“把帆升起來,把船掌握好,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