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鼓聲響起,破虜軍一萬大軍排着整齊的隊列,踏着鼓點有序的向着南方張獻忠的大營推進,戰場形勢轉變,原本的偷襲變成了追擊戰,行進之中的破虜軍就像一股不可抵擋的洪流,緩緩向前,任何阻擋在面前的流寇都被碾碎。沿途所有的流寇在破虜軍的驅趕下,慌不擇路的開向南逃竄。
另一半戰鬥開始的時候,張獻忠幾乎在同時也反應過來,因為劉凡沒有安排人進攻張獻忠的南門,所以南門的流寇大軍雖然有些慌亂,卻并沒有亂多久,在張獻忠本部人馬的鎮壓下,沒有太長時間南門的流寇就恢複平靜。
騎在戰馬上,張獻忠面色陰沉的看着北方的一片火光,沉聲道“可望!命令大軍後撤十裡安營!尚禮!你帶馬隊前去接應滿天飛他們!”
年僅二十歲的張可望(既孫可望,此時随張獻忠姓張)建言道“父親!咱們還有五萬而官軍隻有不到萬人,從今天的白天戰鬥來看這些官軍不過一些新丁,實力并不怎麼樣!為什麼要後撤啊!我看咱們完全可以列陣迎敵!我就不信憑咱們這麼多大軍還打不過這些新兵蛋子!”
張獻忠大怒道“那那麼多廢話,趕快執行命令!老子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該怎麼辦還用你教我嗎?此刻是夜間,你沒看到其他三路大軍已經敗了嗎?夜間作戰最忌炸營!此刻局勢已經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了!現在是卯時,離天亮已經不遠了!我們必須在天亮之前脫離戰場,否則一旦被官軍沖擊,咱們必敗無遺!仗打了這麼多年還不懂嗎?”張獻忠說道最後語氣已經落帶失望。
張可望聽到自己義父的訓斥,此刻已經是臉色漲紅,也不敢在反駁了,呐呐道“是!父親!孩兒這就按照您的命令去辦!”
張獻忠聞言點點頭道“嗯!快去吧!”然後歎息一聲對着左右道“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這個劉凡年紀輕輕沒想到膽子這麼大!帶着這些新丁就敢發起夜戰!看來我還是小看他了!唉!經此一役我們以後的日子更難過了!”
張獻忠心中感歎,沒想到剛走了一個曹文昭又來了一個更加強大的劉凡,此刻張獻忠心中甚至有些懷疑,難道他八大王要折戟在太行山嗎?張獻忠心中充滿了不甘!好不容易等到了王自用身死自己總算是熬出頭了!他還想大幹一場,成為這個亂世中不世之雄,他還要享受權利美人!他的雄心壯志還沒開始呢!想到此處,張獻忠狠狠咬牙道“曹文昭!劉凡!總有一天我張獻忠會親手斬下你們的頭顱,以報今日之辱!”
在張獻忠的命令下,五萬大軍開始緩緩後撤。官軍和流寇在陽邑這個狹小的平原之地,上演着一出你追我逃的大戲。
毫無軍事素質可言的流寇到底不如訓練有素的破虜軍,随着時間越長,破虜軍和流寇的距離越近。到破曉之前,破虜軍終于在陽邑以南不到十裡處,追上了難逃張獻忠部的尾巴。看到官軍這麼快追過來,負責接應斷後的王尚禮頓時大驚,立刻分出一直小隊,壓着後撤的流寇想要阻擊破虜軍,為大軍的後撤争取時間。
負責斷後的流寇也知道此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拼死之下,反而被激發了心中的暴虐,竟然對破虜軍發起了反沖鋒。衣衫褴褛的流寇雙眼通紅,口中帶着怪異的嘶吼,揮舞着兵器朝破虜軍沖來。
見此情況前鋒的武濤立刻發令道“平槍!刺!”破虜軍士兵大喝一聲“殺!”長槍刺出,沖鋒中平端着長槍,向流寇沖去。長槍如林,猶如鋼鐵洪流般湧向敵軍,流寇還沒來及近身就被長槍穿透兇膛。破虜軍士兵帶着被穿透的流寇殺喊着用力向前推進,後排流寇反應不及紛紛被帶倒,破虜軍神色冷漠,踏着流寇的屍體,繼續向前殺去。流寇的一時皿勇,碰到破虜軍這般冷漠的殺戮機器,僅僅抵擋了片刻就被沖垮了!
破虜軍就像一支兇狠的惡狼,尾随在流寇大軍身後,不斷在流寇大軍這塊肥肉上撕咬,一塊塊啃噬着流寇。
太陽升起,火紅的陽光灑滿大地,此刻的陽邑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到處都是死去流寇的屍體,到處都是丢棄的兵器铠甲,鮮皿染紅大地,在陽光的照耀下卻沒有絲毫的溫暖,反而充滿陰森之感,宛如修羅場。
戰鬥持續了整整一晚,一直到天色放亮才結束。經過半個晚上了逃竄,此刻流寇的精銳人馬已經逃到了涉縣附近,剩下的都是一些流民組成的“流寇大軍”劉凡覺得在追下去已經沒有太大意義了,所以就命令士兵放棄了追擊。一來破虜軍士兵經過一天一夜的戰鬥士兵大都疲憊不堪,在追下去很容易遭到張獻忠等人的反擊。二來,就是因為俘虜實在太多了,從昨天早上到今天早上結束,破虜軍總共俘虜了不下六萬人。這麼多俘虜總不能都殺了吧!劉凡自問自己還沒這麼狠的心腸,做不到屠戮這些放棄抵抗的流寇。還有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破虜軍一項宣揚為天下百姓而戰,如果下令殺死這些人,劉凡賴以統治的精神基礎将崩潰,劉凡将無法自處!
既然殺是殺不得,那就隻能招撫了。但是多達六萬人的流寇,其中不乏婦女兒童,要是想要安撫,僅僅吃飯就是一個大問題。六萬張嘴,就是劉凡有多少糧食都填不了這麼大的無底洞啊!況且劉凡這次長途遠征并沒有攜帶多少糧草,根本無法滿足這麼多人的“胃口”!況且怎麼安置這些再次變成“流民”的流寇也是一個大問題,劉凡實在是怕了!怕再戰鬥下去,會俘虜更多的流寇!俘虜的人越多劉凡就越頭疼,而且恐怕張獻忠那些人巴不得劉凡将這個“包袱”接過去!好帶着精銳人馬逃跑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