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衆人都急于和自己撇清關系侯恂知道自己被抛棄了,瞬間侯恂的臉色有些灰敗,狠狠瞪了溫體仁等人一眼,轉頭看着劉凡面帶微笑的注視,侯恂心中怒火上湧,幾欲噴薄而出,怒喝道“劉濟民!你不要得意,真相隻有一個,你現在可以蒙蔽衆人,難道還能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嗎?誰是誰非咱們心裡都清楚,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天下人自然會還老夫一個公道!誰将青史留名,誰将遺臭萬年,倒是自有分曉!老夫倒要看看你能笑道幾時!?”
“黔驢技窮!”劉凡不屑的瞥了侯恂,就這點本事還想跟他劉凡放對?真是個逗逼!對于這種敵人劉凡心中是毫不擔心的,但痛打落水狗一項是劉凡最喜歡做的事情,這個侯恂敢和他作對劉凡自然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眼珠子一轉,劉凡心中有了主意,轉身對崇祯行禮道“陛下!侯大人說的對,誰是誰非大家心裡都清楚了,侯恂無故污蔑微臣,讓微臣飽受非議,名譽受損,身心受到極大的創傷,還望陛下做主,還臣一個公道!治其誣反之罪!”
侯恂聞言臉色一白,誣反之罪顧名思義,就是污蔑反坐之罪,誣告他人犯罪者,即将被誣告某罪應受的刑罰反加諸誣告者。這個罪責自古以來就有,秦律、漢律都規定有誣告反坐的原則。曆代王朝法律也都規定認可這項原則。按照侯恂狀告劉凡的罪責,一旦真的反坐,恐怕侯恂就是有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龍椅上的崇祯也是皺起眉頭,心中大為糾結。眼看侯恂就要完了,東林一黨的人自然坐不住了,立刻就有禦史錢兆跳出來道“陛下三思啊!自我大明開朝一來從未有過以言之罪的先例,文官風聞奏事是太祖,成祖定下來的規矩,如若侯尚書因此獲罪,那我大明還有誰敢犯谏直言?如此國将不國,還望陛下明鑒啊!”
錢兆這話一出,衆多文臣紛紛贊同,也接着出言為侯恂求情,一時間朝中有近半官員倒向侯恂,崇祯見此心中有些動搖,一時不知該如何決定。
“陛下!臣也認為侯恂此舉雖有些不妥,但其本心也是為朝廷着想,為陛下着想。”溫體仁不知為何原因,也跟着為侯恂求情道
溫體仁一表态,溫黨的大小官員也紛紛跟着表态,一時間朝中上下到有大半人反對治罪侯恂,崇祯見此也順水推舟道“嗯!諸位臣公所言也不無道理,朕…”
“臣有本要奏!”眼看侯恂就要因此脫罪,劉凡怎麼能忍,立刻大聲道“臣彈劾侯恂虛食重祿,素餐屍位!侯恂自擔任戶部尚書一來毫無作為,每年朝廷如此多的稅負财政卻大量赤字,不但遼東以及九邊重鎮發不出糧饷,就連剿滅流寇都拿不出錢來!緻使偌大一個朝廷居然無錢可用,使得朝廷不得不加重稅收來彌補财政不足的現狀,百姓不堪重負紛紛揭竿而起,造成這樣的結果侯恂身為戶部尚書難辭其咎!臣懇請陛下罷免其戶部尚書之職位,另選賢能!”
衆人嘩然,沒想到劉凡居然倒打一耙,将如此大的帽子扣在侯恂的頭上。大明的現狀身為朝廷的官員哪個不是心知肚明,造成這樣的局面真的是侯恂不作為嗎?恐怕未必!憑心而論侯恂作為戶部尚書還是有些才能的,雖然不說能夠說功苦勞高,但也算兢兢業業。換成他人也未必比侯恂做的更好。
崇祯皇帝此刻心中也是萬分為難,劉凡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置于侯恂死地以報其“陷害”之仇!對侯恂崇祯心中也很是惱火的,恨他居然敢違背自己的意願,公然對劉凡出手,此舉明面上是彈劾劉凡,實則挑戰他這個皇帝的權威。但要因此罷免侯恂的官職,崇祯心中也覺得處罰過于重了!
正在崇祯萬分糾結之時,劉凡再次開口,加重籌碼“陛下!侯恂污蔑微臣,其意是想治臣的罪,一旦臣因此獲罪,朝廷必然因此實力大減,最終其結果還不是便宜的建虜和流賊!臣的身家性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大明卻要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侯恂居心叵測,其罪難恕!”說道最後劉凡的聲音已經分外凝重!
朝廷上下的衆臣此刻已經有些摸不着頭腦,不知道劉凡這颠三倒四,危言聳聽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聽他的意思好像是對他劉凡出手就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這未免也托大了吧!有些自以為聰明的人已經猜出了劉凡的意思,暗自發笑,這劉凡還真以為他自己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了?這大明上下别說他一個小小的三品地方武官,就是内閣首輔溫體仁也不敢說朝廷離了他就會不轉吧!太可笑了!
“噗嗤”已經有些人忍不住笑出聲了,很快衆多大臣們也聽出劉凡的話外之音,紛紛發笑,一時間大殿之上,到處都是壓抑的笑聲。大家紛紛将戲谑的目光投向劉凡,暗自猜測這個“狂妄自大”的劉凡将以何種“悲劇”收場!
崇祯聽到劉凡的話卻明白了其中的深層意思,穿越的秘密在場隻有他們兩個知道。劉凡的存在的作用對崇祯,對大明來說都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侯恂針對劉凡就是在變相的削弱大明的實力,一旦劉凡因為侯恂的彈劾獲罪,崇祯拯救大明的計劃必然因此受阻,其結果是崇祯不能忍受的!
崇祯心中也明白,經此一事,劉凡和侯恂必然勢同水火,如此深仇大恨,他們其中必然要有一個倒下才能罷休!心中的天平頃刻間倒向劉凡,相比于一個可有可無的侯恂,劉凡的地位在崇祯心裡無疑更重要!
心中有了決定,崇祯不再猶豫,站起身來,環視衆臣,沉聲道“準了!侯恂你明天給朕些一份折子自己請辭吧!退朝!”
“什麼!?”看着大步離去的崇祯皇帝,衆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侯恂居然被罷免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