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後,才是宴會的時間。這幾天關羽和趙天也沒閑着,閑來無聊就在襄陽主城裡随便逛逛,也了解一下襄陽的民情。
“經過這兩日的了解,你覺得襄陽如何?”趙天坐在住處的椅子上,低聲問道。
“劉表雖然軟弱,但卻是一個賢明之人,荊州在他手裡,也算是百姓之福了。”關羽捋了一下胡須,點頭道。
“如今劉表已然年邁體衰,劉琦劉琮兩個公子為了荊州之主的位子相持不下,此次名上宴席,實際上劉表還是想借此機會探探大家的意思。”趙天低聲道。
“那我們該當如何呢?”關羽問道。
“宴席上人數肯定不少,估計荊州各郡的郡守将領都會前來,我們隻需做好賓客便可,不可在宴席上談論荊州内政。”
“不談内政?那我們就隻是來吃飯的?”關羽疑惑道。
“此次宴會幾乎都是荊州自家的人,人多口雜,咱們肯定不能多言。那蔡瑁之所以将我們安排在這麼一個寂靜之處,正是怕我們與其他荊州勢力抱成團。”趙天緩緩說道。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劉表其實是很重視我們的意見,我料他肯定會私下再單獨找你。”趙天喝了一口茶水,繼續說道。
關羽剛要再說,趙天便擡手阻止下來,而後搶先說道。
“昨日我們看到的那個香爐,不知道你是否喜歡啊。”
“還好。”關羽被這一句話給說蒙了,點頭道。
“那個香爐上的雕刻真是細緻。”趙天笑道。
“是啊,确實不錯。當初就應該買下來的。”關羽一臉疑惑的跟着附和道。
正于此時,一人推門緩步走進房間。關羽轉頭一看,見來者正是蔡瑁,當即恍然大悟,原來是說給他聽的啊。
“二位這幾日在襄陽還算習慣嗎?”蔡瑁上前說道。
“襄陽人傑地靈,我們住的非常好。”關羽說道。
“因為宴會邀請的人比較多,所以讓你們久等了。”蔡瑁恭敬道。
“沒有,我們也正借此機會,才能欣賞一下襄陽。”關羽笑道。
“二位随我來。”說罷,蔡瑁便在前帶路,二人随其後。
一個上蔡瑁與關羽談論了不少家長裡短,說說笑笑,明顯是想要與關羽拉近關系。但這蔡瑁說到底還隻是一個沙場征戰的将軍,說起話來還是太過直白了。他這點小心思莫說趙天了,即便是關羽也是清清楚楚。
走了将近一個時辰之後,三人總算到達了襄陽府,進入府中大廳,桌子席位已然擺好,侍女正在擺放酒菜。按照這桌子的數量來看,今日參席人數估計要有四十多。此時劉表還沒來,其他賓客到了的也不多。趙天等人來的算是比較早的了。
蔡瑁将關羽和趙天帶到了一個台桌旁,剛要坐下便聽見外面一陣喧鬧。一衆人圍在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身邊,點頭哈腰,阿谀奉承,一猜便知此人身份絕不一般。趙天精念一探,發覺此人實力深不可測,明顯不是劉表。
“竟有如此地位,此人應該是誰呢?”趙天用心靈對話,向着關羽問道。
“此人雙臂粗壯異常,皮膚黝黑似乎是個勞工。但偏偏又氣質彬彬,慈眉善目。”關羽在心中回複道。
趙天聽聞此言,眉頭一皺,心中也是略感意外。
蔡瑁擡眼看去,頓時眉開眼笑,迎了上去。
“原來是神匠來了,這次能請到神匠前來,真是我荊州之福啊。”蔡瑁笑道。
那人看了蔡瑁一眼,之後就沒再理蔡瑁,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一言不發。旁人見此一幕,皆不敢再多言。蔡瑁見那人不理會自己,也就隻好讪讪的坐回去了。
“這位前輩是何人啊。”關羽低聲問道。
“這是浦沅,号稱神匠。”蔡瑁見關羽不知,似乎吃了一驚。
“就是說很擅長打造兵器了?”關羽問道。
“何止擅長啊,他打造出來的兵器,每一個都有着赫赫威名的。”蔡瑁當即說道。
“但是此人名号,似乎并非那般響亮啊。”關羽話語中明顯有些不相信。
關羽此言雖然聲音不大,但是那浦沅還是聽見了,眉頭一抖,什麼也沒有說。
旁側一人聽聞關羽此言,頓時有些氣憤,當即上前問道。“呂布一箭雙雕的事情應該聽說過吧。”
“呂布當年一箭射下兩隻赤天雕,名震天下。關某自然聽聞過。”關羽微微一笑,對其說道。
“當年呂布就是用浦神匠打造的寶雕弓和玄鐵箭射下來的,若是沒有這兩樣兵器,即便是呂布也射不下赤天雕。”那人傲然道。
關羽聽聞此言,臉色微微變了變,倘若果真如此,這浦沅技藝的确非凡。
“還有洛陽護城弩,皇宮麒麟陣,軟猬甲,都是出自這位神匠之手。”蔡瑁在旁說道。
關羽聽聞蔡瑁此言,頓時大驚。蔡瑁說的這些,的的确确都是名震天下的寶貝。想不到這浦沅有如此手段,卻又這般低調,讓關羽敬佩不已。
“剛剛是關某失言了。”關羽站起身來,對于浦沅鞠躬道歉。
“雕蟲小技罷了,不足挂齒。”浦沅擺手笑道。
浦沅此言一出,關羽臉色沉下來了幾分。沒有再說什麼,就緩緩坐下了。
“怎麼了?”趙天為了防止浦沅聽見,隻得和關羽心靈對話了。
“剛剛還敬佩其處事低調,現在看來,似乎錯了。剛剛提到的那些寶貝,無一不名鎮天下,在浦沅說來倒成了不足挂齒的雕蟲小技。如此說話,着實有些狂言欺世的味道。”關羽在心中回複道。
“不知為何,總覺得此人給我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我們還是不要招惹為妙。”趙天在心中道。
“好的。”
正在趙天和關羽私下交流之事,一個鶴發老者在一中年豔婦的攙扶下,從旁側緩緩走出。其脊背微弓,步伐緩慢,身體顯然有些衰弱了。此人一出場,大廳便安靜了幾分。他用一生的心皿,還經營這塊土地。在這荊州的土地上,無一人不對這鶴發老者心懷崇敬。
此人正是這荊州之主,劉表,劉景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