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
一陣溫柔的呼喚傳來,如同春風席面。朦朦胧胧之間,漢獻帝睜開了雙眼,環視四周,自己如今正在寝宮的金龍榻上。旁邊坐的一名侍女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身材姣好,面容精緻,似是含苞待放的花蕾,青澀間蘊含着一絲羞澀。如今漢獻帝也正是未經人事,情窦初開的年齡,朦胧之間看見眼前同齡的少女,引得一陣失神。
“陛下,您終于醒了,大臣們還等着陛下呢?”
“你叫什麼名字啊。”漢獻帝正沉醉于這少女的美貌之中,完全沒有把少女的話聽到心裡去。
“啟禀陛下,奴婢名喚曹節。”
“曹節?你也姓曹?”漢獻帝聽聞此言,面色沉下來了幾分。
“奴婢姓甚名誰皆是小事,如今百官都在外面等陛下主持大典呢?”
漢獻帝想起了昨日之事,長歎了一口氣,有氣無力的說道。“朕知道了。”
在曹節的服侍之下,漢獻帝穿好了衣裝,緩步走出門去。金銮殿外,如今早已備好了九馬車駕,鑼鼓儀仗,一應俱全。漢獻帝在百官的簇擁之下,坐上車駕徑直前往大典廣場。
大典廣場中央設立了一個封相殿,之下還有一處偌大的祭壇。待到漢獻帝在封相殿中央坐好,看到眼前的祭壇,頓時心中一沉。封相自然是件舉國大事,但如此儀式未免也太過誇張了。自古以來,就隻有皇帝即位才會設立祭壇,祭天祭地祭祖。因為這祭奠可并不僅僅是一個普通儀式,更是天下氣運的交替儀式。但這天下氣運的交替陣法早已失傳,漢獻帝相信曹操隻不過是圖這麼個虛名,肯定沒有辦法真的交替天下氣運。
曹操緩步從旁側走出。漢獻帝見此架勢,便知封相大典就此開始了,于是緩緩站起身來,朗聲道。
“如今舉國蒙羞,風起雲湧,正值用人之際。曹愛卿豐功偉績,青史留名,乃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國臣巨賢。正逢良辰吉日,朕便要在今天舉行封相大典。”
漢獻帝話音剛落,便是一陣鑼鼓之聲。随後便開始屠宰牛羊,開始祭祀。
祭壇中央站立的祭祀,正是荀彧。隻見他手持羊頭杖,腳踏七星靴,舉手投足間,祭壇上的符文閃爍,祭壇中的陣法漸漸顯露出來。一股股奇特的氣流湧動,引得天地變色。
漢獻帝雖然沒見過這陣法,卻也猜的出發生了什麼。這奇特的氣流便是氣運,這陣法乃是一個調轉氣運之陣。将天下氣運轉移到此處,許昌就成了天下真正的皇都了。漢獻帝一直以為遷都許昌也隻是名義上的事情而已,怎麼也想不到曹操手下居然真的有此等能人,可以施展調轉氣運的陣法。
“施展陣法的祭祀是何人啊?”漢獻帝指着祭壇中央問道。
“禀告陛下,此人名叫荀彧。”曹操有些得意的說道。
“此等陣法施展起來最是艱難,必須是異常強大的精念師才有施展的可能。這荀彧的實力相比董卓也遜色不了多少啊。”漢獻帝驚歎道。
“陛下缪贊了,這家夥最為擅長玄門法陣,自身實力卻并不是非常強大。”曹操笑道。
“曹丞相真是神通廣大啊。”漢獻帝一撇嘴,故意諷刺道。
“全是仰仗吾皇天威啊。祭奠時間過長,太過枯燥。我專門為陛下準備了閱軍儀式。”曹操聽出了漢獻帝的話外音,似笑非笑道。
“閱軍?”漢獻帝一愣,按照古禮,封相遷都從不曾有閱軍一說啊。
“不錯。”
說罷,曹操一揮手。一個千人方隊整齊劃一的走入廣場,一眼望去,這一千人的方隊,竟然全都有将軍級元力。千人齊步踏來,氣勢磅礴。
“一千名将軍級武師!想不到曹丞相實力如此雄厚。”漢獻帝望着下面的千人軍隊,不禁驚歎道。
漢獻帝此時吃驚顯然太早了,隻見這一千人同時一聲大喝。突如其來的氣勢惹得漢獻帝一驚,磅礴元力如同一陣飓風,将這一千人的軍隊捆成了一個整體。衆人同時向上一擊,鋒銳的元力如同一柄利劍瞬間破開雲霧,沖向蒼穹。
“如此多的強者,配合居然可以如此默契!”漢獻帝再次驚歎道。
“有了這一千金鱗軍,任何人都無法撼動我許昌城,陛下再也不用擔心了。”曹操笑道。
“是啊,哈哈哈。”曹操身後幾名威武虎将也跟着哈哈大笑。
漢獻帝聽聞曹操此言,皺着眉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笑聲就像是一記響亮的巴掌打在臉上,火辣辣的疼,羞惱至極,卻又無可奈何。
時間一點點流逝,祭奠漸漸到了尾聲。在荀彧完成了最後的祭奠之後,曹操緩緩走向前來,一把抽出佩劍,向天一揮,朗聲道。
“祭奠完畢,從此以後許昌便是大漢皇都。”
“萬歲!”
“萬歲!”
“萬萬歲!”
“萬歲!”
“萬歲!”
“萬萬歲!”
不知道是哪個人率先喊了一句,而後便迅速傳開。幾個呼吸間,千萬人一同揮臂高呼,聲音如同海浪般,滔滔不絕。
漢獻帝冷眼看着那一望無際的軍隊,心中悲傷無比,深深的感受到了自身的無力和孤單。暗自想道。“這閱軍分明就是曹操的一個下馬威,整個大典處處不是如此,就是想斷了我反抗的念頭。曹操此人名為漢相,實為漢賊。相比董卓竊國,曹操高明千百倍。表面謙和,實則暗藏禍心。竊國不留賊名,反倒是一副漢室棟梁的樣子。如今我雖然坐在最高位,卻隻是一個傀儡罷了。曹操果真是亂世奸雄,我得迅速發展自己的勢力才行。”
“陛下,您怎麼了?”曹操見到漢獻帝在哪裡發呆,似笑非笑的問道。
“沒事,沒事。”漢獻帝擺擺手,強顔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