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宴會風波
這三天時間裡,龍神宗的二十名第一批信徒都非常賣力的在執行着龍神下達的第一個谕令。
那就是滲透廣州水師,然後在适當的時候一舉奪權,以龍神宗來進行控制!
不過信徒們累死累活的,趙無雙這個神尊卻是非常的悠閑。他幾乎每天都是從海中往來于那無人小島和水師軍營,一邊和小花聊聊天吹吹牛,一邊接受新增加的香火之力強大自己。一邊等待着時機的成熟。
直到最後一天晚上,他接到了楊野的禀報。一切順利,讓他潛伏在水師大營附近,等到信号之後立刻進入其中接管兵權!
夜晚到了,今天是廣州水師慶功宴舉行的日子。
雖然說實際上對西夷番鬼的海戰勝利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但加上武官們的休息、請功折子的撰寫、各種繳獲物資的清點等等善後工作,慶功宴拖到現在也是可以理解的。
水師軍營正中間,一座燈火通明的豪華營帳。能夠聽到從中傳出歌舞聲聲和各種豪放粗犷的笑聲或者喝罵聲,是武官們的宴會正在舉行。今天的人數很多,凡是有點官職的小頭目都能夠被邀請在其中。
直接在軍營中如此放浪形骸,還專程請來了樂師舞女助興,這要是在王朝強盛軍紀嚴明的時候早就不知道多少人被砍頭流放了。
不過嘛,現在早已經沒有人管了,大清朝現在就像一個滿是洞的篩子,其他事兒都忙不過來呢,誰有閑工夫來管這個?更何況人家廣州水師剛打了一場勝仗。
陳連升端坐在營帳正中間,副官陳浩在他一旁,兩人看着帳中武官們的種種行徑,臉上都沒有半分笑容。
“總督大人,您……”陳浩看着自己頂頭上司的眉毛越皺越緊,不由得開口想說些什麼。
陳連升卻輕輕搖了搖頭,苦笑到:“陳浩啊,我這個副總督雖然暫且統領廣州水師。但實際上真正聽從我命令的人又有多少呢?官場上的歪風邪氣已經影響到了軍營裡,下面的人陽奉陰違。國将不國,又有西夷虎視眈眈,陳某人……回天無力啊。唉。”
其實他的意思很明白了,陳連升本是湖北土家族人,從外地調派而來。面對廣州水師層層疊疊的上下級複雜關系,他其實也是無能為力。屢次想要改革軍營中的歪風邪氣,卻阻力重重,最終不得不放棄。
除非是到了真正生死相搏的戰争時刻,可能下面的武官才會聽從他的命令和調遣。否則其他時候,基本都是陽奉陰違,對他的指令打折執行或者拒不執行的都有。
陳浩雖是陳連升的副将,但實際上卻也是他的遠方堂侄,眼看他如此憂愁便勸解到:“我們這次終究是打了勝仗,挫了西夷番鬼的銳氣。他們高興一點,放浪形骸一些也就暫且忍下。”
“真的是我們打的勝仗麼?這次海戰如何取勝,大家都心知肚明。老夫……對那條大蟒蛇倒是很好奇啊。”陳連升說到趙無雙時,憂愁的臉上才稍微的顯出了一絲柔和。
他看着下方放浪形骸的痞子一樣的廢物武官們,心想,蛇都尚且知道保家衛國,為何你們卻如此窩囊?
暫不去理會這位民族英雄的無奈和心酸,我們的楊野和劉牛二人此時正是坐在這營帳的一個角落裡,默默的喝酒,同時冷眼觀察着宴會上的動靜。
這裡已經有一小半的武官被他倆說動,加入了龍神宗之中成為了信徒。隻等待合适的時機,便要按照計劃發動了!
“這些不思進取,隻知道魚肉百姓貪墨軍饷的廢物。今天是你們最後一次飲酒作樂了……”楊野心中冷笑着想到。
此時此刻,營帳中尋歡作樂的官老爺們完全沒有發現,四周那些平時專門負責站崗護衛的有氣無力的兵卒居然已經全部偷偷的離開了。而是換上了十八個身穿威武鐵甲,手握精鋼長矛的悍卒!
不是龍神宗的七大神使和十一護法又是誰呢?
他們悄無聲息的替換下了之前的站崗衛兵,接管了這座營帳的防衛工作。
就在今晚,龍神宗将完成自己的首次正式亮相,并且順利拿下整個廣州水師!
營帳中的宴飲已經進行到了氣氛熱烈的階段,那些平日裡欺壓百姓橫行霸道的武官們一個個露出了更加醜惡的面目。
一個渾身酒氣滿臉通紅的彪形大漢順手就抓過來一個舞女,吱啦一聲撕碎了她的衣衫;在舞女驚恐的尖叫和劇烈掙紮中就要當場淫樂。
其他人不但不阻止,反而大聲叫好,用一種頗有興趣的目光炯炯地注視着這一切。
這一下,坐在主位上的陳連升再也忍不住了。他氣得胡子都在亂顫,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嗖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一聲怒吼:“你們眼裡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副總督!這裡是水師大營,不是青樓風月場所。你們也是保家衛國的将官,不是街上的地痞流氓。怎能如此行事?”
陳連升這麼一發火,營帳中頓時就安靜了下來。衆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們身上去了。
那彪形大漢借着酒勁兒,朝着陳連升嘿嘿冷笑:“給你點兒面子你還真當自己是這裡的老大了?我告訴你,林欽差(指林則徐)任命你統領廣州水師,你就真以為自己能掌握廣州水師了?告訴你,我們才是廣州這地界的老大。打仗的時候聽聽你的就算了,平日裡還想管我們了?你一個外族人,可别忘了這是我滿族的天下和江山!你們都是我滿人的一條狗而已。”
原來這家夥居然是個滿人。他這麼一說,在場的非滿族武官全都臉色微變,露出一些不悅的神情。
這時候,楊野站了起來。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響起,還伴随着楊野戲谑的聲音:“多羅統領覺得隻有你們滿人最為尊貴,其他民族都不過一條狗麼?”
他這一站起來,除了以及倒向龍神宗的那些武官,其他人都很震驚。這個小小的戰艦管帶怎麼敢在這樣的時候這樣說話?他話中的諷刺意味白癡都能聽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