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卷珠簾,深坐蹙蛾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
這可能是楊谌走近李大小姐的閨房第一眼從敞開的窗戶裡看到的景象,楊谌就那麼靜靜的伫立在窗邊看着,看的是那麼的仔細那麼的認真以至于淩亂的發梢随微風都飄進了嘴裡都不顧了。這個情形是不多見的,李大小姐總是将自己小女兒的一面深深地掩藏起來從不向楊谌展示而是向他展示她女漢子的另一面.,張牙舞爪兇狠暴力皿濺五步的女霸王模樣早已深深地印在楊谌的心底。偶爾的溫存是來之不易的,楊谌必須把握住這來之不易的美好瞬間。
老管家是個老滑頭,他将楊谌引至内院門口便急急忙忙的消失了蹤影,可能是以前有過不好的回憶吧,這個老滑頭腳底抹油溜走之前向楊谌重重的點了點頭嘴努了努裡面身子卻撤得老遠生怕裡面竄出老虎似的,也對,裡面最起碼有一隻老虎。
楊谌朝着老管家也點了點頭表明自己的謝意,然後慷慨激昂的走到門口卻突然彎着身子像做賊似的溜了進去,老管家一副送别戰友深表痛惜的模樣使勁的搖着頭腳步卻不慢的遠遠遁去。
内院是女眷們的所在之地,是每個達官貴人家裡最神秘也最危險的地方,那裡仿佛是動物園裡的獅虎園,不慎入内輕則雞飛狗跳重則身亡于此,就是那些丫鬟們好似獅吼功的尖叫聲以及大小主母們的呵斥聲再加上她們尖利的指甲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再說引來男主人的不快後果更是悲慘。所以内院雖然沒有挂着男人與狗不得入内的牌子但是卻是衆家丁望而卻步聞風喪膽之地。
楊谌偷得院來卻不知李絡秀何處,隻是鬼鬼祟祟的觀察着敵情謹慎的四處尋覓,直到他從窗中見得李小姐我愛尤憐的動人模樣才放松警惕泰然處之的觀賞起此中的美景來,而且觀賞的舒服之極快意透着身體無數個毛孔散發出來,楊谌瞬間就忘了來此的目的。
“呔,哪裡來的登徒子敢來此偷窺,看掌。”身後不遠處傳來一聲暴喝,驚擾了欣賞美景的楊谌也驚擾了制造美景的李絡秀。閨房之中的李絡秀瞬間就變身開來以至于眼角的淚水都沒來得及擦拭。
“你是誰,敢偷窺本姑奶奶,看我不将你斃于掌下,納命來!”
李絡秀的言語太過霸道了刺激得來不及言明更是來不及轉換心态的楊谌小心髒都漏停了很多拍,她聲音之中的罡風吹得楊谌的秀發滿添亂卷的以至于更是沒人能認不出他本來的模樣。
“啊!”楊谌背後很幹脆的中了滿含怒氣的一掌直接身體前飛半趴在窗戶之上,李絡秀也是趕來看似狠狠地一掌擊在楊谌的後背之上,楊谌連哼都沒哼直接的暈了過去,身子軟綿綿的向前出溜到李絡秀的閨房之中以臉着地。
“秀兒你也是太不小心了,怎麼大白天的敞着窗戶呢,你看招了賊了吧。”
“這賊也是大膽敢大白天的就來偷窺,女兒也真是沒想到,母親孩兒以後定會小心的。”
“春花,将這賊人拖出去交給侍衛好好地審問,告訴他們手下不必留情。”
一個噸位能和大象有一拼的黑臉丫鬟憋着粗啞的嗓音喊了聲是就進了閨房之中直接拽着楊谌的一根腿向外拖去,昏迷的楊谌臉朝下鼻皿都流出來了嘴中也是有皿迹滲出,随着那黑臉女漢子的拖拽淺淺的抹了一地。
“慢着,這衣服怎麼這麼眼熟呢?春花你且停手。”李絡秀突然急忙的對丫鬟說着,身子卻矮下前去查看。
“呀,是楊谌!”李絡秀驚訝一聲,身子一下子就撲在楊谌的身上雙手一個勁的拍着楊谌的臉頰。李絡秀拍了一會卻不見楊谌醒來淚眼朦胧的擡眼看向站在窗外一臉無害的母親。
“你怎麼下的如此重的手,都把他打成什麼樣了,他要死了女兒也不活了。”李絡秀邊啜泣着邊狠聲說道。
李母一見此情形也趕進身來蹲下查看楊谌的傷勢,她觀察了一會臉上卻波瀾不見。她擡頭想了好一會之後伸手卻是在楊谌的大腿之上狠狠地擰了起來,擰的咬牙切齒看的李絡秀一個勁的直翻白眼心痛不已。
“啊!”突然楊谌卻是猛地一下子就從地上跳了起來,不顧淚眼朦胧的李絡秀和面帶微笑的李母一個勁的直搓大腿上的痛點。
李母一見楊谌醒來卻幽幽地說道:“看來這女兒是不能要了,白白養了這麼多年心卻一下子就被别人偷走了,這讓我情何以堪,唉。”說完還沖着李絡秀眨着眼睛一副揶揄之色。
李絡秀翻着白眼看向母親卻沖着她和傻愣着的春花漢子向門外努努嘴,那個意思是你們趕緊的走别打攪了本小姐的好事。
李母無奈的就要轉身離去卻好像又想起什麼來了似的,她回身來到李絡秀身邊拽着她來到一邊,“你們不要太過分了,畢竟是在家中不可太造次。”
李絡秀臉一下子就紅了,伸手推着母親出的門外,“你說些什麼呢,怪羞人的,你隻管放心好了。”李母一見此情形隻好無奈的離去,臨走之前還想惡狠狠地警告楊谌一下,卻見他隻顧着搓腿上的傷勢根本沒搭理自己隻好悻悻的離開了。
“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沒你的事了忙你的去吧。”李絡秀看着仍傻愣在房中的春花說道。那女漢子丫鬟卻一個勁地撓頭不止。
“主母不是讓我拖着小子交給侍衛嗎,到底還拖不拖了?”女漢子的反應能力太慢了,他還沒能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依舊甕聲甕氣的問道。
“你傻不傻,不用拖了待會兒我自己親手做就是了。”李絡秀趕緊的将她趕了出去随手将門緊緊地掩上。
“你好些了沒有,我母親那一掌下手重了些身子沒什麼不适吧?”李絡秀輕言輕語的問着仍在照料傷勢的楊谌随手卻是趕緊的關上了窗戶,關之前還做賊似的四處望了望。
“沒事,可能就是受了些内傷,你看我嘴中都吐皿了。不過我記得我挨了兩掌的。”這一說将李絡秀說的手足無措,滿臉的尴尬。
“你想我了不是?怎麼才來看我,再晚些我就不理你了。”李絡秀趕緊的換上小女兒的模樣嗔怪道,生怕楊谌追究起來。
“沒有,我是有事情的順道來看看你,我這就離開了。”楊谌悶聲說道,他覺得自己流年不利今天隻一會兒自己就挨了兩頓揍還是趕緊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好。
“哼,我看你也不是專門來找我的,你還是快些走吧省的礙你的眼了。”李絡秀聽完楊谌的話生了氣隐隐有變身的迹象。
“不是,我就是來專門探望你的,剛才在門口還差點被揍死,要不我才不招着個災禍呢。”楊谌仍舊木讷的說着,他發現自己還是乖乖地受人擺布吧否則不定什麼時候再被揍一頓呢。
“這還差不多,你别總站着啊,來快來坐下。”李絡秀直接來到床邊拍着秀床招呼楊谌,不過卻吓的楊谌一個激靈身子直抖動。
“不是吧,招我上床?這是要白日宣淫啊,看來今天我是難逃魔爪了。”楊谌不顧腿上的陣痛腦洞大開的想着,身子卻向那床邊走去然後扭捏的坐了下來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樣。
李絡秀也很是緊張的試探着向楊谌的身邊挪去,最後很幹脆的身子一委軟軟的鑽入了楊谌的懷抱。楊谌眼睛瞪得老大,雙手懸空不知所措。直到李絡秀擡眼狠狠地望了他一眼他才狠下心來抱住這個讓自己痛并快樂着的尤物。
楊谌一上手自己腦子就不聽使喚了,漸漸地忘了懷中人的往日作風。他手由背至肩摸索着李絡秀消瘦的鎖骨,摸得她身子一個勁的顫抖不已。楊谌的魔爪漸漸地預熱由生硬變得熟練起來,他想着進一步的窺探這個讓自己欲罷不能的火熱秘境,他的手漸漸地摸向李絡秀的兇前直到他碰到那個夢寐以求的觸點以後很是直接幹脆的一手抓了上去。
“呀,你這個登徒子,竟敢摸姑奶奶這裡,你這是求死不是,納命來!”
李絡秀閨房之中叮當作響還間歇的伴有慘叫聲,突然沉寂了一會房門重重的被打開,李絡秀一臉怒氣的走了出來一手還拽着昏迷口吐白沫的楊谌。聞聲趕來的春花女漢子靜靜地站定一旁看着,臉上卻帶着奇怪之色,“小姐的身手退步了,怎麼這麼長時間才将他制服啊?”
楊谌臉着地從從颠簸中醒來,見自己被當成死物拖着趕緊的道歉,“秀兒手下留情啊,剛才是情不自禁鬼使神差的就做了糊塗事,原諒原諒。”
愛人之間哪有隔夜的仇啊,一見楊谌求饒李絡秀心就軟了下來,扔下楊谌的腿恨恨的說道:“你再如此無禮我就廢了你,讓你做那宮裡的人去,哼!”
楊谌一邊起身仍舊一邊告罪不已,“秀兒,是我孟浪了,下不為例,下不為例,呵呵。”楊谌見李絡秀松口面帶微笑心也放松下來。
“你還是趕緊的走吧,過幾天我去看你,哼。”李絡秀臉上表情稍帶怒色嘴上卻軟了下來,眼睛左觀右視卻不看楊谌。
“那好,我走了。”楊谌就要回去,但是卻又急忙的轉身開來,“哎呀,真真的忘了此事,隻顧得與你說話了。”
李絡秀見楊谌着急也顧不得生氣,趕到楊谌身邊也是問他,“怎麼了,你有什麼急事忘了。”
楊谌咽了口吐沫焦急的向李絡秀說明了來意,李絡秀卻沒把此事放在心上,“我父親此時可能就在花園中,我帶你去見他。你也不必着急,馬我就可以許了你,至于弓箭還是要向我父親去讨要。”
心上人的事情從來都是女人的頭等大事,楊谌一說李絡秀完全的放棄了自己的立場很幹脆得站到楊谌的一邊設身處地的為他着想起來。
楊谌要急的跟李絡秀去找她父親,但是走在前面的李絡秀卻住了身子讓着急的楊谌直接撞上了她的後背,“你不用急的,看你這個模樣怎麼見人啊,來我房中先收拾一番吧。”
楊谌隻好安耐住焦急的内心跟着李絡秀進了閨房,李絡秀招呼春花打了些水給他淨面又用自己的梳子扭捏的給楊谌順理了頭發之後才帶着楊谌去花園裡尋自己的父親。
李家的花園不小設計的也頗具匠心,各種花草應有盡有,竹林掩映曲徑通幽,而且園中還引來了溪水,潺潺瑟瑟靈動異常。李絡秀引着楊谌直向着花園的深處的小亭走去,這時父親一般會很是裝模作樣的在此處讀書,雖然他連書中的一半的字都認不全。
楊谌此時的心裡還是比較着急的,他在心裡組織者語言也不斷地給自己鼓着勁,他走得很慢以至于走在頭裡的李絡秀要不時的提醒他快些走。
遠遠地能看見一座小亭矗立在花叢之中,古色盎然文氣縱生。楊谌也顧不得那麼多腳步急急地趕上李絡秀就要上前去。
“說,你昨夜幹什麼去了,不說實話看我不扒了你這身皮。”
腳步匆匆的楊谌剛要出聲叨擾卻聽得亭中滿含怒氣的呵斥聲傳出,他趕緊的住了腳步看向也是一臉奇怪的李絡秀。
“你嘴巴倒是挺緊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昨夜又是去找那樓裡的狐狸精去了吧,别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看你脖子上的痕迹丢人不丢人。”楊谌此時才聽出來那個聲音是個女聲,而且還好像有些熟悉。
李絡秀卻顧不得這些帶着楊谌直直的來到亭邊,楊谌擡眼一望亭中景象驚得下巴都合不攏了,舌頭伸的老長老長的。原來亭中的呵斥聲是李母發出的,而被指責的人身子挺直跪在地上還一臉堅定甯死不屈的模樣,是誰啊?楊谌的未來嶽父大人是也。
李絡秀神情卻絲毫沒有變化,仿佛司空見慣一樣一下子就蹦上了亭子,“母親,父親又惹你生氣了,嘿嘿,還望母親手下留情原諒他吧。”說完回頭看了楊谌一眼示意他也上的亭中來。
楊谌慢慢的走進亭子,跪在地上的李父看見有外人入内忙不疊的要起身,臉上羞得紅裡透紫。
“誰讓你站起來的,跪下!”李母一聲暴喝之下李父不甘心的又是跪下,隻是跪下之後以袖掩面不讓楊谌看見自己漲紅的老臉。
“遮掩什麼,來,讓你未來的女婿看看你這老不羞的樣子。”
楊谌現在饒有興緻的看着這場訓夫的的戲碼,剛才忐忑不安焦躁不易的心情一下子就開朗起來,“伯母有禮了,伯父有禮了。”楊谌說完沒能憋住撲哧一下子就笑了出來,惹得李父怒目而視。
李絡秀卻在一旁向母親說了楊谌的事情,李母微微的點頭,“就在你父親的書房牆上挂着呢,箭支去問侍衛要去就是了,不必來此叨擾。”
李絡秀聽完拉着楊谌就要離開,楊谌卻好像還沒盡興似的一個勁的看向李父,“伯父,你在此好好的反省才是,小子去了,多謝伯父的弓箭和馬匹。”
楊谌見李絡秀走遠就要下的亭來,可走到台階之上面露不忍之色,他卻是又轉身回到亭中,“伯母,我可否和伯父說幾句話?”
李母奇怪的望了楊谌一眼卻不好拒絕的點頭稱是,楊谌見李母答應便來到李父身邊低下身子湊到他耳邊輕言輕語的說道:“伯父,看此情形伯母定是氣憤不已,女人靠哄得才是,你還是說些軟話來吧,先過了這一關才好,以後慢慢再說,至于那些痕迹還是編些故事才好糊弄過去。”
李父一開始還别着頭不聽但聽了幾句卻發現楊谌說的甚有有理,當聽到楊谌給自己出的主意時還不住的點頭,一副老懷甚慰的樣子。他琢磨了片刻見楊谌身形已遠卻開口大聲在他身後喊道:“你小子不錯,我那書房櫃子裡還有張好弓呢,叫秀兒拿給你便是,哈哈哈……”李父剛要站起身來目送楊谌卻發現妻子的臉更是陰暗了,一邊笑着一邊說道:“這小子看着太順眼了,對我胃口,呵呵。”
“他給你出了什麼主意讓你如此高興啊?是不是想糊弄我,編些瞎話什麼的,哼,小看我了,你就跪在這裡吧,沒我發話不準吃飯。還有這小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看我不讓秀兒好好的收拾他。”
“啊,小子誤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