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分成兩夥站定兵營一處空當之處,楊谌擺開侍衛們獨自站在了那些貨身前,面對着他們的嬉笑和不以為然楊谌面帶微笑緩緩擡手相請,微風漸起,衣衫飄動,端得是一代宗師的模樣,此時的楊谌也有種将詠春葉問什麼的脫口而出的沖動。
但那些夯貨們根本就沒拿這些當回事,再怎麼風騷也要挨刀,耍帥是沒有用的,手上見真章才是。站立當場的七人,不,六人,因為那個被楊谌踹飛的漢子還沒到場,皆是不屑一顧紛紛的要上前應戰,但是在他們互相争搶着上前的時候卻是聽到有人氣急敗壞的大叫着。
“都******閃開,我要活剝了這小子……”
原來是那個被楊谌踹飛的猥瑣漢子已是走了出來,聲色俱厲的大嚷着将争執不下的人踹開走了過來。
“小子,說!想怎麼死,爺我成全你。”他一邊嚣張的沖着楊谌說着一邊揉着自己的屁股另一手中的刀也指指點點的胡亂擺着。
楊谌看着他那高擡的頭顱,斜斜充滿不屑的小眼,那咧的很大呲出鮮黃闆牙的大嘴有種吐他一身的沖動,往往作死之人全都是這副模樣,徐鵬舉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但是此位卻全然沒有徐鵬舉的資本,無論從背景還是樣貌上來說。
“小子,是不是被爺的氣勢給吓住了,嘿嘿,那就好,跪下給爺磕仨響頭,再領爺們去城裡樂呵樂呵爺就饒了你了,哈哈哈……”
那貨仰天大笑的全然沒有把楊谌放在眼裡,他見楊谌不語以為是他害怕了便更加的變本加厲的作死起來。他将手中的刀歸鞘往後腰處一擺兩手抓着很勁的挺了挺兇脯,雙腿大開搖搖擺擺,那衰樣仿佛是一隻将要打鳴的公雞忘了打鳴卻跳起了什麼民族舞一樣。
“怎麼着,還不快快……啊……!”
那貨居高臨下的還要說些什麼卻突然的跪倒在楊谌面前扔了刀具用力拍地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身後的那些人剛才被他擋着視線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以為他突然頓悟要向楊谌忏悔呢。
楊谌剛才看到他那作死的模樣心中禁不住大笑,他那搖擺的胯部大張的雙腿就好像是在邀請楊谌踢他似的,楊谌見他是如此的誠心便讓他得償所願了,再說楊谌的腳法深得李絡秀真傳已是練到了第九重的地步,發動時悄無聲息鬼神莫測并伴有一道道虛影開來。
衆人大驚上前查看但見的夥伴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在地上直哼哼卻爬不起身來,衆人懷疑楊谌施了什麼妖法全都戒心重重的用力掰開那貨顫抖着卻緊緊地摳着地面的雙手将他擡到了一邊,并分出一人去照顧他。
剛才還争搶的那些個人現在全都沒了聲息你推我推你的趕着他人上前,當那瘦得跟猴兒似的漢子被衆叛親離的推舉出來緊張的咽着唾沫站定楊谌面前時,楊谌知道又是來了個作死的貨。
這家夥有了前車之鑒的就低調了很多,他神情戒備的雙手交叉着慢慢從腰處抽出了雙刀擺出了姿勢但卻不進攻,他的那兩柄刀小于制式軍刀但寒光凜然卻是鋒利的緊,他半蹲着身子,手上一刀高舉一刀反握橫于臂前,那樣子像極了廟裡的黃巾力士的模樣。
楊谌一看眼前一亮,知道這家夥還是有些道行的,他回身從侍衛身上拔了軍刀不敢怠慢也是擺出了架勢觀察着形勢。兩人争鋒相對的在場地裡慢慢的轉了起來而且是全都弓着身子,兩人誰也沒有進攻但轉動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以至于楊谌被轉的有些暈了。
“你有完沒完?有招趕緊的使出來瞎轉個什麼勁!”
楊谌突然站直了身子不耐煩的說道卻是吓的那漢子一跳直向後退去,他身後的夥伴緊張的精神被他這麼一吓全都喝起了倒彩。
“嗷,老三不行了吧,趕緊的脫褲子等着挨打吧……”
“連這娘們都害怕,趕緊的一邊去吧,哈哈哈……”
“……”
衆人言語終于是激起了瘦削漢子的信心,他臉上的尴尬散去接着便是氣息一摒向楊谌殺來。他一刀高舉卻并不快的自楊谌頭上砍去,另一刀卻是急速的不着痕迹的自楊谌腹下掠去。
“來得好!”
楊谌卻不緊不慢的饒過他那腹下的陰招用刀向上一磕打歪頭上的一刀反身便來到他的身後,那漢子見沒有得手後身大露心知不好,他趕緊躍起回身大力的甩刀卻是見楊谌轉到他的側面向他踢來。他來不及躲閃挨了一腳身子斜向一邊,但是他手中刀卻是不停趕緊的做了招式護住身子的要害之處。
楊谌提刀而立看向防守的瘦削漢子微微笑着點頭,那漢子見楊谌笑以為他在譏笑心中火起。他大喝一聲又是沖楊谌撲了上來。隻見他使得雙刀詭異至極往往自要害處下手,一刀掩護佯攻另一刀卻是極快的罩住楊谌的兇腹關節等要命的地方。
楊谌神情自若的不緊不慢的招架着,他有信心也有資本這樣的從容淡定。他的刀法傳自老和尚,那和尚是何許人啊,曾經是綠林中風頭無兩的人物,那刀法可是他稱雄綠林的絕技和獨孤九劍辟邪劍譜一個級别的怎能落得下乘呢。
那漢子閃展騰挪的耍了很久連看家的本領都使了出來也奈何不了楊谌,他突然高喊停手氣喘籲籲地站定場上抱着雙刀向楊谌行禮。
“大人厲害,我甘拜下風。”
“啊……”
楊谌慢慢的走到他的身前一臉的和藹,突然他快速的擡起一腳又快速的收回便見得那瘦削漢子扔了雙刀緊捂胯下躺地不起臉憋得通紅,他那些個夥伴們也是明白了其中的緣由都深深地打了個冷戰胯下起了陣陣涼意。
“還有誰?”
楊谌的聲音響起卻好像是來自地獄的聲音似的吓得那些貨們都打了個激靈,他們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是低下了頭。突然地楊谌聽見一聲悶悶的聲音,接着便是覺得地面都有些抖動。
“我來,剛才俺兄長吃了你的虧,看俺收拾你,哼!”
閃亮登場的是一個胖子,但這胖子的也是有級别的,徐鵬舉算是小胖但這胖子卻是高級别的大胖了。他不僅胖膚色更是黝黑,到了一種黑中透亮的地步,楊谌看到這黑胖黑胖的龐然大物來到身前見他卻是高的很自己隻能費勁的擡頭看他。
“你兄長是哪個?”此時卻是輪到楊谌咽口水了。
“就是那個,那個剛才和你較量的瘦子。”那黑胖大漢指着被擡到一旁仍痛苦捂檔的瘦削漢子說道。
“你們是兄弟?”
楊谌很納悶的問道,若果真是兄弟那就真的奇葩了,他們的娘是怎麼生出這一胖一瘦的倆家夥的,簡直就是現實版的胖瘦頭陀嘛。
“是俺哥,俺們是一個娘生的。”
楊谌猜的沒錯還真一娘同胞的兄弟兩個,楊谌又是問了些什麼那黑胖漢子全都憨憨的答來,兩人不比武藝卻是聊起了家常,閑的那些個貨們一個個打起了哈欠都快睡着了。
“那俺們還打不打了,就你這小身闆子可禁不住俺一斧子的。”
那黑胖漢子舉了舉手中的雙斧頗有擔心的沖着楊谌說道,楊谌見他一臉老實憨厚的模樣也是笑了起來,心裡想着這憨憨的模樣跟熊二有一拼啊。
“打吧,你還不一定赢我呢。”
“小看俺,俺可厲害了……哎,咱可要說好了打的時候不準踢俺那裡。”
“好,打的時候不踢。”
楊谌答應着擺出姿勢,但心裡想着打的時候不踢不打的時候還是要踢一踢的。兩人交手但結果并沒有懸念,黑胖漢子力氣很大但速度太慢了且抗擊打能力全沒有徐鵬舉這種小胖級别的厲害,過招時楊谌往往要等他很久到最後也是耐不住性子從身後給他來了一腳結束了比試。
“你不講信用,你騙俺,俺不和你玩了。”
那黑胖漢子捂着擋大叫但是楊谌卻不以為然,踢了就踢了還是人人有份的就好。被放到了三個終于那些貨們幡然醒悟全都一個個夾着雙腿扭捏的上前來拜見楊谌,楊谌有心繼續下去讓他們全都變成無黨派人物見他們一個個誠惶誠恐的模樣便決定饒了他們便指揮這他們将三人擡了進去叙話。
進了營房楊谌眉頭一皺,這裡面被這些個夯貨折騰得烏煙瘴氣的又即可下令将這裡收拾出來,稍事停當後便才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打量着這些人。
打量了一會楊谌覺得有些頭疼了,這些個手下長得真是絕對的另類。或高或瘦或矮或胖的就不說了,臉上五官長得周正的卻是一個沒有皆是些口臉歪斜的樣子,難道這些貨是秘密武器用來恐吓敵人的嗎?
楊谌頭痛的閉上眼睛有心不去看他們,但是卻還是睜開雙眼仔細的詢問他們的事情。一番詳談之後楊谌有了了解卻不再是那副痛苦的模樣。
原來自己的這個小旗的确是個另類,因為這七人是軍營中的刺頭被發配來此的,按平時一個小旗是配不上一處營房的,但這些被長官們厭煩的家夥卻是被集中起來到此任他們自身自滅。
當先那個****的被楊谌踹了三次的漢子名叫劉長順,他是這裡的來的時間最長的,年級在三十左右的卻顯得很老,但老色下面卻是狡詐異常。這也是一個古靈精怪的家夥,他因與上官争搶粉頭而大打出手被發配至此。
再有那胖瘦頭陀兄弟兩人也是另類,他倆在軍中也是不短時間了,他兩兄弟是惹事的好手,每每喜歡故意找茬然後群毆對方,頻頻得手之後更是嚣張異常直到遇到某個當官的小舅子之後才遭了此罪。
其他兄弟也是一個個生猛,皆是些吃喝嫖賭樣樣精通但又身懷絕技的人物。就比如說劉長順的兄弟也是跟着他來到此地,他身材矮小不苟言笑卻是觀敵掠陣收集情報的好手。再說那個一副蔫樣不言不語隻知道抽着大煙袋的老者,卻是一個專門鑽研火器修複武器的行家。
楊谌看着這些個即将和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深感欣慰,他不怕他們惹事就怕他們太過于安穩,太安穩了是不會有什麼好的表現的,緊緊地總是被軍規束縛着做不出什麼驚人的舉動,若是能調教好了他們将他們運用得體必是上好的精兵。
“來,我們開始先大掃除,從個人衛生開始,把你們身上這些個破布給扔了換身好的來再說。”
“這……這個……。”
“有什麼疑問嗎?還是我們出去再好好的談談。”
楊谌見他們一個個臉色異常便頗有深意的看着他們的身下威脅的說道。
“不了不了,隻是……隻是我們就這身衣服了,也沒有其他的可換的。”
“什麼?你們的衣服呢?換洗的兵服都上哪裡去了?”
“有……有的換了錢使了,有的……給了家裡用了……”
“唉,你們……”
楊谌大感頭疼,但四處看了看的确是破敗的很,他思索了一會便沖着那些個嶽父派來的的侍衛們去了,跟他們平心情氣甚至低三下四的交談了好一會,那些個侍衛才紛紛面帶着不情願并低低的嘟囔着将身上的衣服給脫了下來。
楊谌用腳踢着穿上衣服的衆人督促他們紛紛地向那些個換上破衣服的恩人們緻謝,他們遠遠地将那些個回去複命的恩人送至營門口,揮舞着雙手一副依依惜别的模樣,吓得那些最後連刀都送給他們的恩人渾身顫抖頭也不回得急急地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