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縣衙小捕快
為了避免許仙引蛇入室,李公甫必須阻止許仙遇見白素貞的任何可能性。
“許仙,以後不要去西湖玩,知道了嗎?”李公甫以監護人的身份訓誡道。
許仙一口唇槍舌劍,反擊道:
“憑什麼呀!我為什麼不能去?”
“因為那地方有妖怪出沒,姐夫怕你讓妖怪給迷惑了。”李公甫如實相告。
許仙哪裡相信,搖頭晃腦道:
“姐夫,這你就不對了,正所謂,子不語怪力亂神!”
“行啦行啦!你乖乖聽姐夫的話就對了!還有,你千萬不要去學醫,還是趁早好好讀書,參加科舉吧!”
李公甫滿以為,封建社會的醫術必然有巫術、妖術的成分。許仙倒也懂事,說道:
“我也想啊!就怕十年寒窗還是名落孫山,到時候隻會連累了你和姐姐!”
“這個不用你操心!隻要你肯一心用在學習上,而無視美色的誘惑,姐夫相信你一定會有出息的!”李公甫也就是蠻說蠻去,他哪裡懂得科舉高中的難度。
許仙卻壓根沒有抓住重點,而是說道:
“姐夫,瞧你這話說的,我許仙怎麼會是那種貪戀美色的無恥之徒呢!正所謂,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顔如玉!”
“夠了夠了!今天的訓誡就到此為止吧!姐夫一聽你念之乎者也什麼的就煩!”李公甫确實覺得頭疼。
李公甫不想訓誡了,許仙反而教育他來了:
“姐夫,你病得不輕啊!竟然聽不得聖人之書!”
“臭小子,你們這些讀書人才病得不輕呢!姐夫又不要參加科舉,讀這些書有個屁用啊!”
李公甫曉得自己參加科舉是鐵定高中不了的,這樣一來,讀書就隻能頂個屁了,百無一用是書生嘛!
許仙則關心道:
“姐夫不參加科舉,那麼姐夫想做什麼?”
“許仙,你讀的書多,姐夫問你,你覺得姐夫去從軍如何?”
李公甫這幾天聽說,東京開封府的留守宗澤,正指揮小将嶽飛在北方全力抗金呢!
許仙吓得瞪圓了雙眼,說道:
“從軍?姐夫你瘋啦!正所謂,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何況眼下金兵壓境,随時都有可能被送上戰場的!”
“姐夫隻是說說而已,你可千萬要保密,不能跟你姐姐講哦!”李公甫呵呵一笑,讓許仙放輕松些。
誰知,許仙這邊當面應承了李公甫會保密,那邊轉頭就把姐夫有從軍想法的事告訴給了姐姐。
許嬌容聽到了許仙的告密,當場哭成了一個淚人,公公婆婆聞聲立即趕過來,公甫他娘問道:
“嬌容,怎麼哭成了一個淚人喲,是不是公甫又欺負你啦?”
“娘,爹!公甫說,他要去從軍抗金,丢下我們不管了!”許嬌容哭咽着訴求道。
李公甫他爹李迒聽了當即感慨道:
“國難當頭,本來男子漢大丈夫,是應當從軍報國的。”
說完,愕然發現公甫他娘的雙眼火冒金光正瞪着他,趕緊改口道:
“那個混賬東西!他要是敢去從軍,我非打斷了他的腿不可!”
公甫他娘這才滿意了,幫許嬌容擦幹了眼淚,安撫道:
“放心吧,隻要老娘我還活着,就絕不會允許公甫抛棄咱們的!”
正說着,李公甫也趕到了現場,見此狀況,又見不見許仙的蹤影,便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真相,連忙為自己辯解道:
“爹娘,嬌容,你們别聽許仙在那裡胡說,我隻是有這個想法而已,怎麼可能真的去從軍呢!我這一不會帶兵,二不會耍槍的,上了戰場還不是白白去送死!我才沒有那麼傻呢!”
“任何一件事情還不是從有想法開始的,有想法就會有行動!你想做什麼不好,為什麼偏偏要想從軍打戰!”許嬌容不依不饒,強勢辯論道。
李公甫歇斯底裡道:
“不然我還能做什麼!我又沒有什麼一技之長,參加科舉不行,經商又沒有本錢,就算我願意去種田,可我們家連塊田地都沒有!總不能讓我當啃老族吧!”
“什麼啃老族不啃老族的,反正我不管,你就是不能上戰場!”許嬌容有點兒無理取鬧。
公甫他娘卻笑了笑,說道:
“放心吧我兒!你爹早就替你安排好了一個好差事!難得你也開始想着當家了,娘聽了覺得寬慰!就讓你爹跟你說吧!”
李公甫心想,他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八品京官,能有什麼好差事,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縣衙捕頭吧?
這時,他爹李迒潤了潤喉嚨,說道:
“公甫啊!你爹雖然官職不大,但是你的爺爺當年可是一個大官呢!我們李家在朝中也算是有不少人脈的!”
李迒說着,停頓了一下。李公甫的心急得都快到嗓子眼裡了。
本以為他爹做了一個這麼好的鋪墊,那一定是一個美美的差事。如果不是什麼禦前侍衛,那至少也是臨安城的護衛什麼的吧!
誰知,李迒憋了半天,卻蹦出了這一句:
“明天,你就去縣衙報到去吧,我已經托人留了一個捕快的名額!這可是正式名額,吃國家俸祿的哦!”
捕快?我去!李公甫頓時心灰意冷,問道:
“爹,你确定是捕快,而不是捕頭?”
“差不多啦!你先當個捕快,輕松一點,過幾年有能力了,再升為捕頭嘛!”李迒有點愣住,沒想到自己的兒子胃口還不小呢!
李公甫突然累覺無愛了!還得從最基層的捕快做起,這得什麼時候才能夠升官發财啊!真是一次無比艱辛的穿越啊!
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許嬌容氣消了,又依偎在了李公甫的懷裡,含情脈脈地說道:
“公甫,你可别怪我婦人之仁,我并非不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道理,我不想你上戰場是有苦衷的。”
許嬌容見李公甫不吭聲,猜測他還在生氣,便繼續訴說自己的苦衷,道:
“你知道嗎?我的祖父就是一位抗金的将軍,最後戰死沙場。後來,在許仙出生之後,我的父親就抛棄了我娘和我們姐弟倆,也上了戰場,結果還是戰死沙場!”
許嬌容見李公甫神情動容地看着她,曉得他是理解自己苦衷的,便升高音調繼續說道:
“不久,我娘也走了,剩下我和許仙相依為命!我害怕你和他們一樣,我不想再失去親人了。公甫,你能明白嗎?你會原諒我嗎?”
李公甫聽了,眼眶濕潤了,緊緊抱住了許嬌容,說道:
“娘子,你放心,我不會怪你的,我以後會更加地愛你。我發誓,我絕對不會抛棄你們,哪怕國破山河,我也一定會努力活着照顧好你們的!”
“公甫!你真好!明天你就要成為一名捕快了,我想送你兩件禮物。”許嬌容突然神秘兮兮地說道。
李公甫卻風情浪漫地回應道:
“你就是上天賜給我最好的禮物!”
“讨厭!人家是認真的!這兩件禮物可是我們許家的傳家之寶呢!”
“傳家之寶?是什麼寶貝?在哪裡?”一聽是寶,李公甫立即好奇了起來。
“在我放嫁妝的大箱子裡,明早醒來,我就拿給你!”
“好嘞!現在我們該辦正經事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于是,床單滾起,蚊帳拉上,黑燈瞎火!
第二天一早,許嬌容就從自己的那放嫁妝的大箱子裡面,找出了許家的兩件傳家之寶。
隻見那是一把寶劍和一件刀槍不入的軟甲。
李公甫試着穿上了軟甲,非常合身!又将寶劍握在手裡,一股冷兵器的寒氣襲來!
“娘子,為什麼你家祖上會有這寶劍和軟甲呢?”李公甫問道。
許嬌容解釋道:
“你忘了,昨晚跟你說過的,我的祖父曾是抗金的将軍,這寶劍和軟甲就是先帝禦賜的!不過,我也不曾見過他老人家,這些都是我的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告訴我的。”
“原來如此,既是這樣,恐怕我一個小小的捕快,是沒有資格配用這寶劍和軟甲的,娘子,你還是将它們收起來,日後留給許仙吧!”
李公甫無比慚愧地說着,萬分不舍地脫下了軟甲,連同寶劍交回到了許嬌容的手裡。
“公甫,你這又是何必呢!我弟弟許仙乃一介文弱書生,又何需這寶劍和軟甲呢!”許嬌容最怕的就是許仙舞刀弄劍了。
“不必說了,娘子!倘若假以時日,我也能無愧于大宋江山的時候,你再把它們交到我的手裡,可好?”
李公甫堅信,自己就算沒有從軍,就算沒有上戰場,他也一樣可以闖出一片天地,助我大宋奪回大好河山!
見李公甫的眼神堅定,許嬌容便不再多言,臉上露出了充滿信任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