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節
從曹府接走曹小妞,頗費了一番周折。
跟已經回心轉意的糜環不同,曹家小姐臉嫩的很,就僅僅當天在曹操的書房铿锵一面了而已。張鋒在門口等着毛焦火辣,她就是不出來。
呂绮玲還是老樣子,誰跟張鋒關系暧昧,她就看誰不順眼。而糜環跟張鋒還遠沒到幹柴烈火的地步,因此呂绮玲拉着糜環的手,親親熱熱的說着些女兒家的貼己話,有意孤立蓮兒、麗兒。
糜環到底性子善良,心也純一些,見冷落了兩個未來的姐姐,心下過意不去,有意讓她們之間消除隔閡,卻哪有那麼簡單,隻得兩頭說好話。
“怎麼鋒哥去了許久,這曹小姐還沒接到啊?”見情況不對,糜環聰明的轉移話題。
“哼,大家閨秀便是這樣了,架子大得很。要是将來她敢在我面前顯擺……”呂绮玲狠狠的比劃了一下小拳頭。
蓮兒、麗兒身世相若,又同時共侍一夫,自然是共同進退,雖然她們性子不壞,卻也象尋常女人一般,隻盼着自己夫君一心隻疼自己,而呂绮玲的性格大大咧咧,咋咋乎乎的,又不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對自己二人有敵意。
雖然表面不聲張,也不想讓外人說張家内部不和,但是女人家的小心眼而卻不時的讓她們在張鋒或者糜環面前吹吹風:什麼野蠻啊、什麼粗魯啊,什麼沒女人味。
不過不得不承認,談到身材……這裡三個女人沒一個比得上呂绮玲的,到底是練武之人,身上的線條極具勻稱,該凹的凹,該凸的凸。特别有一點颠覆了她們一向的觀點,她們一直傻兮兮的以為女人除非有了孩子,兇便是一直那麼小的,可是呂绮玲呢?
你看她的兇,真是氣死人了。
張鋒每次目光停在那裡的時候,溫度足可以把她的外衣燒穿一個洞!
而三女的兇則象是荷包蛋、旺仔小饅頭、還有就是埋蟑螂的墳包……
過了許久,曹小姐才帶着一臉的梨花雨,一步一回頭,戀戀不舍的看着曹操和丁夫人。
丁夫人以袖拭淚,老曹則紅着眼,一付護牍情深,仔仔細細拉過張鋒,交待諸多事宜,切不可委屈了自己女兒。
張鋒隻得一路連連點頭,但是是你自己要我拐走你女兒的啊。
“明年,葳兒便十五了,也該是時候過門了。鋒兒,你過來——”丁夫人雖然看着張鋒也蠻順眼的,但是養了十四年多的女兒這一去不知何時能回來,天天便見不着了,心裡着實不快。
“我這女兒自幼雖有些嬌慣,但識大體,須不會辱了你張家的門楣,我素知你的行品,大惡雖無,小疵多多,你把葳兒這一帶走,雖然還未正式成親,她可便是你的媳婦兒了,你可要上心着點。”
張鋒:“是是!”
“我這女兒身體自幼有些弱,須吃不得梨之類性涼的果蔬,你切記了。”
張鋒:“是是!”
“……”
張鋒:“是是!”
曹操在旁邊都等得不耐煩了,拉過丁氏說道:“夠了夠了,又不是生死離别,有這麼嗉嗉叨叨的許多啰嗦麼?别耽誤了小兩口上路。”
丁氏這才收了話匣子,依依不舍的退了兩步,突然曹葳上前又一把抱住丁氏,兩人嚎啕大哭起來。
“這……”雖說母女情深,這也太過了吧,又不是送你女兒去做那種成功率隻有50的癌症手術。
曹操和張鋒無奈的對望了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自己同樣的心思。
“小子,你給我聽好了!”曹操把張鋒扯了幾步,到一步說道:“你現在已經有一妻四妾了,雖然有幾個還沒過門的,你要是再敢沾花惹草的,嘿嘿,要知道陛下身邊還差幾個機靈的宮人,你又是陛下一直欣賞的人……”
張鋒一陣冷顫,老闆你好毒!
“放心啊,老闆兼主公兼嶽父!沾花惹草我是不會的,您老人家倒是要小心種‘蔡’!”
“種什麼菜?種……哎,你跟我回來,想耍你嶽父是不是?還反了天了!回來,回來!”曹操反應過來便不顧身份的追着張鋒身後攆。
每當行軍當仗前,張鋒神經便繃得緊緊的,生怕有個什麼閃失而誤了天下大事。而一旦跑去當州牧這種對他來說再輕松不過的職務,便渾身覺得一陣酥松。
青州暫時沒有戰事,袁紹的北方尚自顧不暇,而陶謙應該也不會沒理由再一次打過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麼?
在文方面,有杜畿一幹人也就夠了,還有個“頗具”号召力的孔融大名士在那裡鎮着。在武方面,青州的總軍力比兖州還要多,雖然訓練的還不夠,但是長年幹的是打家劫舍行當的前“黃軍”的個人單兵作戰素質還是蠻高的。
還有趙雲在那裡,加上左、楊二人幫忙,還有泰山郡的臧霸又離得近,有什麼事也可以幫襯一下,應該是出不了什麼簍子。
其實說起來,雖然是一片幾近完全推牌式的戰後重建,卻比陳留乃至當初的濮陽還要簡單得多。就拿濮陽來說,張鋒的一系列驚天動地的變革并不是一帆風順的,他早就考慮到了這個封建社會發展改革的最大阻力——代表保守和頑固勢力的士家大族,他們的思想十分守舊和落後,偏偏又不能一一施以刀斧,天知道這些至少也有一兩百年曆史的士家大族有着多厚的根基,多廣的人脈,事實上正是他們,掌握着整個大漢五朝的命脈,如果逼反了他們,很可能就是一場連鎖反應遍布整個華夏——别忘記了老曹在曆史上在兖州就吃過這種虧。
對付這種表面上看起來對你畢恭畢敬,背後卻對自己暴發戶身嗤之以鼻的家夥,唯一的辦法就是一邊給胡蘿蔔,一邊拿着大棒恐吓。這類階級的人一般在沒有觸動自己利益底線之前會對官家象一個小媳婦一樣裝出一付委屈的樣子,而一旦他們視作根基的底線被觸動,他們會毫不猶豫化身為最兇惡的猛獸撲上來撕碎所有的一切侵犯他們利益的人。
隻有給他們嘗到貨真價實的甜頭,他們才有可能從他們那裝滿頑固和守舊的大腦裡提取一種叫做試探的東西給你,一旦這種試探被證明了有着足夠的誠意和利益,那麼他們會毫不猶豫的跟你站在一邊,分享利益的最大化;而當失敗時……不好意思,你還是該幹嘛幹嘛去吧。
而青州連年的大災、戰禍,使得這個民風彪悍的大州幾乎沒有什麼大族,剩下的全是一些平民,小商人、手工業者,包括牛毛一般數不清的大小盜匪,為什麼青州兵在曆史上那麼出名,這就是原因之一,狠!同時又不在乎紀律、約束。
曆史上他們曾搶劫自己的部隊,讓老曹頭疼不已。
在這種情況下,循序漸進的變革便可以順利許多,百姓對你的政績不是你的名聲多響,也不是你的口号多嘹亮,而是自家的米倉有多殷實,除此之外一切都是空口支票。
而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隻要讓他們口袋裡有錢,家裡有糧,你就是他們的再生父母,一切反對你的人不用你動口,他們會把他料理得伏伏貼貼。
而你如果失敗了,你在他們眼中不過就是個廢物,垃圾,一個已經破了不能用,卻又腐化不了的塑料袋。
而糜家的海鹽生意一旦上了正軌,很大程度上能解決青州現有的閑散勞動力問題,當然這裡指得是那些大大小小的盜匪,如果有一條路不用拼命也能過下去?有幾個願意去那種朝不保夕的提心吊膽的亡命日子?再說雖然風險高,也同樣不能保證是高收入。
不過戰後的重建,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就不是一句話的事了,首先便是糧草,這點暫時兖州還可以勉強供應得上。可是時間一長呢?萬一青州又出現兵變、天災之類的事呢?數着糧草過日子的杜畿等人還不得把自己給活活煩死了?
還有就是錢,買農具要錢,買糧種要錢,修繕城防要錢,現在十萬青州官軍的軍饷也要錢——這是張鋒親口許諾的,總不好意思自己打自己嘴巴吧?就連安置那些流民,黃巾軍家屬,哪怕修個破茅草屋當wc也要錢!
兖州那邊管錢糧的荀氏叔侄早就有意見了,一天到晚隻知道要!要!要!我們又沒聚寶盆,要多少變多少。自己想辦法去!
想什麼法子呢?張鋒騎在馬上想着這個頭疼的問題,看來自己的政治屬性并不高啊。
要是劉巴這種人才在就好了,可惜現在不知在哪。
左青龍,右白虎……哦,不對,是左黃忠,右郝昭,看着張鋒臉露憂色,心知他心煩的事自己也幫不上忙,知趣的沒有做聲。
身後的馬車裡,不知道為什麼五人關系好象表面上看起來很融洽,不時的能聽見一陣銀玲般的笑聲傳出來,甚是開心的樣子。
難道那三個活寶和解了?
張鋒搖了搖頭,不覺得有這可能性。
除非證明呂绮玲兇裡墊了東西,或者把其他人拖去現代的韓國隆兇……
“主公,大公子來迎接我們了。”黃忠指着遠處一排小黑點說道。
“哦?”張鋒還沒意識到已經快到臨淄城了。
曹家未來的接班人,大公子曹昂,垂手恭恭敬敬的立在路邊,身後趙雲、楊風、左左三人牽着四匹馬,看樣子是專程來等自己這個頭了。
現在的青州這一畝三分地,張鋒不是頭是什麼?
當然頭也是要人管的,比如身後那座豪華的馬車裡五個嬌滴滴、水靈靈的小妞,雖然她們加起來也敵不過一個張鋒,無論武功還是計謀。可頭要轉動,還得聽脖子的。
這五個小妞就是我的脖子,我的一切。
p大的出息。
“呵呵,子修别來無恙?”張鋒看曹昂又有三拜九叩的趨勢,忙上前一把扶住了他。這禮多人不怪,在張鋒看來,不如換成支票比較實在。
“回恩師,一切尚好,隻是……”曹昂一臉的欲言又止。
“隻是什麼啊?”張鋒最見不得别人吊他胃口,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忙抓着曹昂身嬌肉貴的小身闆一通亂搖。
“一是青州重建所需錢糧還有一個比較大的豁口,二就是目前還有小股流寇不停的四處劫掠一些小郡縣,幾乎每一國都有告急文書。”曹昂看來是在張鋒沒在的這段日子裡着實好好體會了一把民生,說起來頭頭是道,把青州目前狀況一分析,眼睛巴巴的望着張鋒,一臉可憐樣。
你就說個法子吧,要不我就一直裝可憐。
張鋒大覺頭疼,難道又要從自己家底裡摳點老婆本出來?那可就是皿本無歸啊,百分百打了水漂。萬一将來結婚後養老婆、逛街shopping、做facial、spa、打麻将等等沒錢給了怎麼辦?讓她們自己去打工賺?
等等?劫掠?
張鋒腦中靈感一閃而過,哈哈大笑拍了拍曹昂的肩膀:“回府再說,已有計矣!”
曹昂臉上也是喜不自勝,老師就是老師,自己想半天也沒想出個好法子,他一回來就ok搞定了。忙p颠p颠跟上前去……
“我說老左,你發現沒,大人每次都會帶一堆女人回來,這次又帶了五個。”楊風牽着兩匹馬,緊跟着趙雲身後,有一匹是曹昂的。
“大人厲害嘛……等等,明明是四個啊!”
“我聽見了五個女人的笑聲,怎麼可能會錯!”
“四個!”
“五個!”
“四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