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節
陳登萬萬沒有想到,僅僅一面就拿到廣陵太守一職,帶着滿腔的激情而去。
而曹操也在陳登的建議中,慢慢從劉氏天下的黑暗中隐隐約約看到一線曙光。
許昌宮中。
大長秋,掌故,宗正三人,分别是管理皇後内宮、負責皇家喪嫁、以及記錄宗室的嫡親關系。
“陛下,自逆賊袁術授首之後,選妃已然繼續,目前挑選家室清白、年紀及樣貌合乎标準的共有一十四人,名單在此!”
掌故說着,雙手高舉一卷名冊過頭,一名近侍上前接過,恭恭敬敬的遞于劉協。
兩邊分立是伏完和董承,就是這兩人的妙計,一舉使得曹賊的頭号心腹張鋒淪為無實權的朝官。
雖然他一直稱病沒上過朝。
劉協還假模假樣派了太醫去看,結果說張鋒隻不過是體虛而已。
體虛?劉協想想笑了起來,張鋒這人有勇有謀,又對曹操忠心不二,可是這人有弱點,就不怕對付不了。
他的弱點就是――女人。
劉協如果自己有個妹妹或者姐姐,肯定也會賜個婚什麼的,到時不愁關鍵時候張鋒不幫自己一把。
可惜他沒有,總不能讓自己寵愛的皇後改嫁給他吧?
劉協一打開名冊,臉上的笑容馬上就沒有了。
“三位卿家且退下,待朕慢慢考究一番再作決定!”
三人躬身領命而去,随手關上殿門。
待這大殿裡隻剩下三人,劉協把名冊往地上一丢,龍袍一揮,大聲喝斥着:“欺人太甚!簡單是欺人太甚!你們自己看看!”
董承和伏完詫異的對視一眼,然後雙雙走到名冊前,撿起來一看,不禁傻了眼。
秀女第一名,赫然寫着的是――曹節!曹操的二女兒!
“這老賊倒是步步緊逼!朕斷他一臂,他便要讓朕日日不得安生?朕誓不娶此女也!”
“陛下慎言!”這宮裡有多少人是曹操的,還真不好說,搞不好現在殿外有幾雙耳朵等着把聽到的告訴曹操。
“到底他是天子,還是朕是天子!”劉協年輕,受不得氣,俊秀的臉漲和通紅,恨不得脫下這身龍袍就去找曹操單挑。
不過pk肯定不是曹黑子的對手,他畢竟帶過兵打過仗,相比于養尊處優的劉協來說,簡直就是廖化和呂布的差距。
“陛下請息雷霆之怒,龍身為重!況且臣之愚見,這未免不是好事。”伏完皺着眉思考半晌,這才開聲說道。
“哦?”劉協臉色有一點微緩,在龍椅上坐直了身子,“且說來聽聽。”
伏完能成為國舅,并被劉協倚為心腹,并不光有一個漂亮的女兒,沒兩把刷子,劉協也不會看中他的。
“陛下請試想,如果換成董卓,心腹被廢,又有何舉動?”
這話一說,劉協沖動的腦子馬上冷靜下來并急速思考。
是啊,如果是董胖子,把他的牛輔等人的兵權給解了,必是震怒非常,然後當着衆官的面對着劉協拍桌子砸椅子,并逼着他收回成命。
可曹操沒有拒命不授,隻是讓自己女兒參加選秀,這已經是一種妥協了。
至少說明自己暫時還是很安全的,曹操不敢同自己翻臉。
劉協長舒了一口氣,“是朕有些過了,不納此女為妃即可,犯不着得罪曹操!”
“慢!陛下,”董承上前一步,拱了拱手,一身亮閃閃的金甲,這是劉協看着曹操錢多,特意命他為董承這個大将軍打造的,讓他出出皿也好。
可是這付明顯隻有裝飾作用的盔甲,讓董承穿上之後很吃力,于是劉協幹脆賜他入趨不拜。
“雖然曹操讓自己女兒參加選秀,可是對陛下來說,也相當于送質入宮。雖然曹賊對此女可能并不看重。”
“嗤!”劉協毫不掩飾的用鼻孔表達自己的意見,腦袋一歪,沖董承搖了搖手,“如果區區一名女兒在他眼裡也能成為人質的話,他就不是曹操了。”
“臣的意思是,既然曹操願意送一個眼線安插到陛下身邊,為什麼我們不好好利用呢?”董承見劉協還沒明白他的意思,索性挑明白了說。
“大妙!以彼之矛,攻子之盾!陛下,此女還是非納不可了!”連伏完也眉飛色舞的附和。
劉協眼睛一亮:“嗯嗯。你是說……來人啊!”
門外兩個内侍慌忙入内:“陛下有何吩咐?”
“速傳曹秀女入宮謹見!”
“民女曹節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一身鮮豔顔色的女子娉婷而入,遠遠就跪拜于地。
“上前,讓朕看看你的樣子。”
待曹節上前,微微擡起頭,卻不敢正視劉協。
劉協的心裡一動,生了幸虧沒把曹節的名字劃去。
好一個我見尤憐的妙人兒。
雖然全身紅得俗不可耐,卻生得一付弱不禁風的嬌态,讓人看了就産生強烈的保護欲,挽了個雙鬓齊飛的髻,淡眉素顔,與身上的衣物成強烈的對比,全身唯一的首飾就是腦後顫動不已的步搖。
瓜子臉,高算梁,眼含春水,如期如喚,簡直就在用眼神和身體語言在呻吟:“comeon,baby!ineedyou!”
劉協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雄性荷爾蒙急速分泌,胯下不自不覺有些些異樣。
“嗯嗯,下去歇息罷。”
曹節聽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再拜而出,劉協望着那窈窕的身影,仿若翩翩仙子一般的身形久久收不回視線。
“這曹黑子……怎麼生的女兒卻如花似玉,莫非不是親生的?”劉協又想,“那張鋒也算是有福了,不知道那曹葳兒,又是怎麼一付媚态?”
劉協一手摸着下巴,難受得兩腿不自覺的搓來搓去,連哈喇子流出來了都不知道。
于是曹節入宮的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順利進行,老曹準備的二三套方案還沒拿出來就被永久擱置了。
四方亭,顧名思義,除了四個高高翹起,如飛燕展翅的檐角,挂着幾個銅制的風鈴,幾乎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可是五彩的琉璃瓦卻不是凡品,就算是劉協也不一定弄得到。
曹操安坐在廳裡,一張石桌,四張石凳,兩個侍候的丫環,桌上放着一瓶酒,兩個杯子,隻是好象還差一人對斟。
亭子正座落在丞相府裡的人工湖正中央,三面環水,不知何人的好手藝,這湖水居然象海水一樣還有些微微的潮汐,時值冬天,兩岸的一些樹大多隻剩下光秃秃的枝桠,那平日雙雙對對遊曳于湖上的鴛鴦也不知躲哪纏綿去了。
“嶽父大人喚我何事?”張鋒又一身尋常布衣,隻不過沒有象那天一樣頭發都沒束好。隻不過眼圈微黑,看來昨夜又很辛苦。
“來來,坐坐!”老曹看見張鋒,居然臉上有一絲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谄媚。
一個丫環立即給張鋒倒了杯酒,一大早的空着肚子喝酒,這老曹到底想做什麼?
張鋒最近的确是沒怎麼精神,環兒、葳兒都還好,可是呂大小姐就是特步的代言人,不走尋常路,不做尋常事。環兒、葳兒無論怎麼高潮宕起,都難得會大呼出聲,最多就是小聲的哼哼,而呂大小姐還沒進入正題就叫得驚天動地,搞得張鋒倒不好意思了,内室十丈之内一個人都不敢留。
這就算了,也算是閨房樂趣,最可怕的是呂大小姐身子好,現在居然食髓知味,倒是她老纏着他張鋒求歡。
……
張鋒最喜歡聽的是她說:“鋒哥,我要!”
最害怕聽的是:“鋒哥,我還要!”
……
“咳咳。”老曹見張鋒魂遊天外,幹咳了幾聲。
“嶽父,一時走神,萬望恕罪!”
“哎,事情是這樣的。我跟琰兒……”
靠,已經叫上琰兒了?看來關系已經不僅僅是暧昧了……
老曹紅着臉,那害羞的表情象是一個剛剛牽過女生手的純情大男孩:“這個想把關系給定了,可是琰兒她已經無父無母,也沒有什麼親戚,知機你跟她自幼相熟,是不是能幫個小忙,認琰兒當義妹?”
老曹局促的搓着手,聽到身後兩聲“撲哧”的聲音傳來,這才發現那兩個丫環還在身邊,聽得一清二楚。
“都退下退下,這裡不用你們侍候了!”老曹有些惱羞成怒的趕蒼蠅一般揮着袖子把兩個丫環給趕走了。
張鋒聽得一愣:“不是還有個郝昭嘛?”
老曹一聽就急了,一把抓住張鋒的肩膀拼命搖:“哎呀,豈不聞‘長兄如父’?哪有我認一個毛頭小孩子的道理?我說,乖女婿,好女婿,你就從了吧!”
這話别扭的,怎麼象要玩背背山的感覺?張鋒從後脊梁一直冷到腳丫子。
我自己這跟呂布關系還沒弄太明白呢,我是呂布的二弟,又是他女婿,玲兒是我的老婆,又是我侄女,我将來的兒子要喊呂布外公,又是舅舅,如果誰能算清楚我的曾孫子跟呂布的那兩層關系,我就頒個“瘋貝爾數學獎”給他!
現在又來個曹操!
我日,什麼難題都丢給我算。到時老曹跪在自己面前,喊:“長兄如父……”也就是嶽父……
這亂得一塌糊塗!
偏偏老曹還在一個勁在張鋒耳邊絮絮叨叨,不得安甯。
“好了好了,我答應,答應還不行嗎?”張鋒徹底沒了脾氣。
啊,看來我的瘋子的名聲是坐實了!這親戚關系,誰理得清楚啊!
看到張鋒答應,老曹伸手在背後偷偷比了個“v”的手勢,假山後一個全身素黃的人影,捂了通紅的臉嬌羞不已。
短短半年,張鋒,劉協、曹操,先後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