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聞煥章來訪
張三回到家跟木匠兄弟說了此事,讓他倆協助窯廠盡快制作模具。兩人聽罷放下手頭的活計,立刻去窯廠。張三看着已經做好的長桌,覺得自己家有木匠就是好啊。
張三出去看看在招募些鐵匠來,因為下一步就要多生産幾副打煤器,還有爐子需要的鐵桶。一個人有些忙不過來。
張三正打算帶着人往外邊走,門外一個老頭往院子裡探頭觀看,張三看這老頭一副布衣打扮,寬衣大袖一副世外高人扮相,張三上前問道:“這位老人家不知來此何時?”
那老頭上下的大量了一下張三說道:“呵呵,正是為尋你而來。老夫聞煥章,是個教書先生。”
張三一聽覺得一個教書先生找自己作甚?想想自己也沒有說要找教書的啊?于是就奇怪的問道:“哦,敢問聞先生找某何事?”
老頭子擺擺衣袖笑道:“哦?這就是仁義張三郎的待客之道麼?”
張三一看這家夥看來是真的找自己有事,連忙說道:“哪裡,哪裡,先生裡邊請。”
張三一邊把他引到前院客廳,分賓主就坐才問道:“聞先生不知從何處來?找張某有何賜教?”
聞煥章笑着說道:“老夫乃是安仁村的一個教書匠,今日來拜見張三郎是想求一副字。還請賜教?”
張三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找自己求字,覺得有些奇怪,這安仁村在哪?聞煥章又是誰?怎麼聽着這麼耳熟?張三在心裡回憶着,突然想起,安仁村聞煥章,不就是那個論壇上吵的非常火的謀士麼?
張三在看這老頭,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樣,這麼看就是一個普通教書先生,看不出他那裡像滿肚子的才華?張三試探着問道:“安仁村聞煥章?”
聞煥章微笑着問道:“哦?三郎也聽過聞某薄名?”
張三欣喜道:“哎呀呀,險些怠慢了貴客,快上茶,上好茶!”
聞煥章笑着說道:“何來貴客,一村夫爾,上次賞菊一别三郎讓聞某日思夜想,念念不忘。今日特來上門求教。”
張三聽着聞煥章說起賞菊,又是念念不忘的,想到那日的菊花汁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再看聞煥章頓時覺得他整個人都怪怪的。
張三驅散心中的胡思亂想奇怪道:“聞先生說笑了,張三那日賞菊并未識得先生,先生怎會對我念念不忘?”
聞煥章笑眯眯的說道:“三郎不認得我,我可是認得三郎,“除卻陶家到我家”,“問世間情為何物”。今日特來一見陶家第二的真隐士。”
張三這才知道,原來是看了留下來的詩,張三當時留下詩詞,也是為了能讓人看到好羞辱那些才子一番,沒想到竟然引來一條大魚。
當下張三謙虛道:“聞先生說笑了,拙作難登大雅之堂,比起當日才子佳作,贻笑大方了。”
聞煥章看着他,笑着問道:“哦?三郎當真如此想?”
張三被他看得有些尴尬,倒不是張三謙虛,而是那些所謂才子還真的不配和這些千古留名的佳作相比。一菲把茶端上來,又悄悄退下。
張三端起杯子說道:“我素來喝不慣點茶湯,反而覺得這清茗别有一番風味,前幾日在街上偶遇這西湖龍井散茶,特于先生品嘗,有道是半壁山房待明月,一盞清茗酬知音。請……”
聞煥章見張三不再回答也不再糾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好茶,好詩,好一句一盞清茗籌知音。”
張三想起自己視乎又說了一句人家未聽過的詩,這不又成自己的了。反正張三素來臉皮厚,也不在意當下接着說道:“我最喜莊子中那句君子之交淡如水,就如這清茗一般,色淡而回味悠長,茶清而口有餘香,不摻雜其他,個中滋味隻于懂的人細細品味。”
聞煥章聽了張三的話又端起杯子嘗了一口,說道:“三郎真雅士,好茶,果然與點茶别有一番風味。”
其實至唐朝開始已經有清茗一說,但是泡法還是把茶葉搗碎居多,張三當日看到這散茶覺得自己得到了一見裝那什麼的利器,當時就買了一點,準備招待那些讀書人。今天這一招果然奏效。
接着張三開始和聞煥章神侃起茶文化,反正張三說的都是後人總結的,讓人聽着是字字珠玑,高深莫測。聞煥章一邊聽一邊應和。一直聊到午飯時間,張三讓廚房備飯。
兩人又開始聊起酒,還好張三現在也是狀元之才,雖然不能說對那些古文了如指掌,但是也不至于人家說話他都聽不懂在說什麼。再加上張三每每總結起來都如高屋建瓴,讓人耳目一新。這聞煥章也不是腐儒,兩人聊茶,聊酒,聊的也算開心。
下午閑來無事,張三又和聞煥章一起到河邊散步,看着過往的船隻,張三覺得自己應該把這個聞煥章徹底擊倒,讓他認識到自己比他高明無數倍,那麼才能壓下他的嚣張氣焰。
至于怎麼來,這還不簡單,于是張三突然問道:“久聞聞先生大才,張有一事不明,還望聞先生賜教。”
聞煥章一聽這話就知道張三是要考較自己,當下說道:“不敢,不知是何事?”
張三問道:“聞先生可信渾天說?”
聞煥章不知道張三為什麼要問這個,但是從張衡開始渾天說就以被廣大讀書人認為是正确的,聞煥章當然也是相信的。所以聞煥章點頭說道:“自然。”
張三笑着說道:“以前我也是相信地是平的,隻是後來有一次我在汴河上看到遠來大船,先看到高高桅杆,後來船身才慢慢出現,我就想這是為什麼?先生可知?”
聞煥章想想笑道:“此乃水流高下,船在下遊,被水面擋住的緣故。”
張三笑笑說道:“起初我也是這麼想,但是我又去城西的湖裡去看看,結果發現依舊如此。先生以為為何?”
聞煥章拽着胡子思考着。金明池他也是去過的,而且聞煥章曾經遊曆過不少名山大川,發覺事情确實如張三所說。聞煥章在原地轉着圈思考着。
張三笑笑接着說道:“後來我就想,難道是隻有水中是這樣的麼?我就在京城附近觀察,發現平地上一人扛旗而來,也是先看到旗杆在看到人。先生可曾注意過。”
聽了張三的話聞煥章仔細想想确實是這樣,隻是這到底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