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安國和桑弘羊是朝中重臣,也是靜安公主的心腹。當年奴兒拜師的時候,韓安國和桑弘羊受靜安公主的邀請,成為了拜師儀式的見證,如今蟬兒也要拜趙啟明為師,韓安國和桑弘羊便再次充當了見證人的身份。
趙啟明提前就收到了靜安公主的照會,知道韓安國和桑弘羊要來,便特意請了個大早。等韓安國和桑弘羊馬車出現,他便已經在侯府外迎接了。
韓安國這頭剛從馬車上下來,看到趙啟明就笑着打趣:“時隔多年,啟明再次收徒,想來也已經是有經驗了,起碼這次沒有遲到。”
聽到這話,桑弘羊也會心的笑了。
這讓趙啟明很是慚愧極。
想當年奴兒拜師的時候,他不知道韓安國和桑弘羊是見證人,為了讓自己表現出嚴師的形象,他特意盛裝打扮自己,還拿出了祖傳的青銅寶劍,結果硬是讓韓安國和桑弘羊站在侯府外等了半個時辰。
韓安國和桑弘羊當然也不是很在意,但是從那之後總喜歡那此事開他的玩笑。
“韓大人就别笑話晚輩了。”趙啟明慚愧的行禮:“既是韓大人來了,晚輩自然不敢失禮。”
韓安國笑着道:“其實你教出了好學生,我這當年的見證人也跟着沾光。即便冠軍侯已經去往前線,但逢年過節總要讓人給老夫送去厚禮,這可讓老夫我受之有愧。”
“韓大人是朝中重臣,更是德高望重的長輩,去病心裡想着韓大人,也是理所當然的。”趙啟明謙虛的說道:“要是逢年過節也不知問候,那便是失禮了。”
聽到這話,韓安國有些感慨的說道:“這去病有如此軍功,在長輩面前也很有禮數,可比老夫那不孝子強多了。”
“世人在前線作戰,等戰事結束之後,有望成為火炮營的校尉,這我可是早有耳聞。”桑弘羊朝韓安國道:“如此年輕就能官至北軍校尉,将來的前途自然無限光明,韓大人要說世人的不是,那就太過自謙了。”
說着這些的時候,靜安公主的馬車到了。
韓安國和桑弘羊轉過身去,等待着靜安公主駕臨,趙啟明當然也要前去迎侯。
即便蟬兒的拜師禮早就已經送到侯府了,但靜安公主的車隊依然隆重,除了随行的護衛之外還特意帶了依仗,讓見過世面的侯府下人也忍不住躲在附近圍觀。
韓安國和桑弘羊帶着趙啟明前去行禮,靜安公主剛好抱着蟬兒從馬車上下來,難得孩子沒有哭鬧,靜安公主也是容光煥發,笑着朝韓安國和桑弘羊道:“兩位大人公務繁忙,還能抽空來當這個見證,也是有心了。”
“能為公子當見證,在下榮幸之至。”韓安國客氣的說道。
靜安公主笑着點頭,然後看了眼趙啟明,盡管沒有說話,但眼神有過交流,也就不用在多說:“既然人都已經到齊,那就早些開始吧,也免得耽誤了兩位大人的公務。”
錢管家反應很快,聽到這話立即讓人把侯府的正門打開,這既是接待長公主的禮數,也顯示了侯府對拜師儀式莊重。
在趙啟明的帶領下,靜安公主帶着随從首先走進了侯府,韓安國和桑弘羊自然緊随其後,來到了侯府的正廳裡。
包括錢管家和胡先生在内,侯府的下人都站在了外面,解憂和細柳則躲在了屏風後面,正偷看着已經落座的靜安公主。
“蟬兒年幼,有失禮之處,還請東鄉侯府見諒。”靜安公主朝趙啟明說完這話,就把蟬兒交給了身旁的侍女。
等侍女抱着蟬兒走到了正廳的中央,韓安國便宣布儀式開始。
盡管蟬兒的身份高貴,但拜師時也要按照禮數。那侍女代替蟬兒送上大雁和禮單,然後在韓安國和桑弘羊的見證下,抱着蟬兒朝趙啟明行師徒大禮。
趙啟明也算有了經驗,取過錢管家手裡的竹簡和毛筆,送到了侍女的手上。
在此過程之中,蟬兒始終都朝趙啟明伸着手,看樣子是想讓他來抱。
按照禮數趙啟明當然是不能抱得,但韓安國在宣布禮成之後,卻笑着道:“公子和東鄉侯府有師徒之緣分,看樣子也已經有師徒之情了。”
韓安國的話讓原本莊重的氣氛變得随和起來,趙啟明也再也沒有顧忌,當着韓安國和桑弘羊的面,抱過了蟬兒。
這孩子跟他親近,到了懷裡就不停的嬉笑,看的韓安國有些感慨:“公子和啟明如此投緣,也實在是難得。”
看到這裡,靜安公主的心情有些複雜,但她掩飾的很好,這時朝趙啟明道:“蟬兒以後的學業,就要交給先生了,還請先生用心教導,讓蟬兒成為有用之才。”
“在下自當謹記。”
說完了這些,拜師禮就算完成了。
韓安國和桑弘羊沒有久留,聲稱朝中還有事情要處理,很快就離開了東鄉侯府。
靜安公主沒有着急走,剛好錢管家提出邀請,挽留靜安公主和蟬兒在侯府吃飯,這其實是解憂的意思,趙啟明也已經事先跟靜安公主說過,靜安公主便沒有再推辭。
“盛情難卻,那就打擾了。”
聽到這話,錢管家便去準備酒宴。趙啟明也将蟬兒抱給了侍女,他特意看了眼屏風後面,發現解憂和已經不見蹤影,便知道解憂也去準備和靜安公主見面了。
“你這夫人為何想要見我?”正廳裡已經沒有外人,靜安公主說話也沒有顧忌,此時朝趙啟明打趣道:“難道是東窗事發,你這夫人有所察覺?”
“你就唯恐天下不亂吧。”趙啟明終于能坐下來,拿起桌子上的茶猛喝:“等會你可要注意,不要讓解憂看出破綻。”
靜安公主笑着點頭,然後站起身道:“很久沒來你這侯府走動了,帶我走走吧。”
想到自己成親之後,靜安公主就沒來過侯府了,趙啟明便點頭道:“那我帶你去花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