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越說越氣,越說,眸子裡的光彩就越是怨毒。
“你當真是個掃把星,煞星,我的孩子都是被你害死的!”
蕭洛塵閉了比閉細長的鳳眸,一道流光劃過,像是墜落的流星一般:“所以,本王對你來說,不過是一顆用來争奪先皇寵愛的棋子?
太妃心口微微一凝,面色僵硬了幾分。
“你說的不錯,當年本妃生下的長子莫名其妙的死了,那時候你卻出現在本妃面前,由于你的出現,卻害死了本妃親生之子,你覺得,本妃有什麼理由不恨你?”
說話間,太妃的臉色已經鐵青了許多,看着蕭洛塵的眼神,也透着濃濃的怨恨。
蕭洛塵後退了幾步,皺了皺眉。
看來,他還是低估了太妃想要殺了他的心思。
他能夠活到這個時候,還真要感謝那個人的存在。
“若不是為了得到祖皇寵愛,本妃根本就不會留下你的小命,後來本妃身邊有了韻兒和寒兒,原本要悄無聲息的将你除掉,可惜你命大,竟然在那種情況下還能安然回來!”
太妃的聲音,明顯有些歇斯底裡。
得知了這些真相,蕭洛塵心思未變,也許是因為,早就明白了這種答案。
這輩子他想要順利的活在這皇權交替之中,就隻能靠着自己。
“你現在将這些話告訴本王,可是有什麼打算了?”
太妃眼底陰暗了幾分。
“你殺了夜國太子,皇上正在到處尋找你,你現在出現,就隻有死路一條!”
“是嗎!”
蕭洛塵一伸手,将手指,落在了太妃的脖子上。
太妃目光驚恐的看着眼前那張冰冷無情的臉,心中忽然開始恐懼起來。
她覺得,将所有人遣散下去,是一個十分錯誤的決定。
“你……你這是要弑母嗎?”
蕭洛塵眯了眯眼睛:“你是本王的母親嗎?”
“至……至少在别人眼裡還是,你若是……若是殺了本妃,這輩子都會擡不起頭來!”
太妃一直以為,蕭洛塵就算知道真相,也絕不敢對自己動手,可惜的是,她低估了蕭洛塵的狠心程度。
這人對自己狠,對别人更狠。
手指微微用力,太妃的臉色瞬間漲紅起來,四周無人,隻能聽到風吹過花草的聲音。
太妃瞪大雙眼,眼球差點兒要凸出來一般,死死的盯着洛王的臉。
“洛……洛王,本妃畢竟……養過你,你居然……如此狠心!”
太妃的話,勉強從口中擠了出來,卻不能讓蕭洛塵有一絲心軟。
他目光一片清明,好似很清楚自己現在在幹什麼。
“你丢棄過本王好多次,殺了本王好多回,養育之恩,本王早已還清!”
太妃想要搖頭,可隻感覺喉嚨開始火辣辣的疼痛起來,眼前的視線開始模糊。
“而且,一個發了狂的王爺,殺了自己的母親,應該也是能夠被人理解的!”
眼底紅色的光彩一閃即逝,蕭洛塵手指再次用力,太妃的身體,軟軟的倒在了地上,他抽出腰間的軟劍,狠狠的将周圍的花草砍成稀巴爛。
白叔聽到裡面的動靜,快跑了過來,見到地面上一片狼藉,還躺着太妃的屍體,瞬間瞪大了雙眼。
“王爺!”
蕭洛塵雙眼冰冷無情,直接用長劍指着白長風,外面的不少家丁和嬷嬷跑了過來,見到蕭洛塵發狂的場面,吓得面如土色。
這種場景,在府中出現過很多次。
在之前的三個王妃,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蕭洛塵活生生掐死刺死的。
然而這次死的,卻是太妃。
蕭紫韻在劉嬷嬷的陪同下從後院跑了過來,見到地上太妃的屍體,頓時一聲慘叫,白長風連忙将看上去有些神色失常的洛王控制住,連忙大喊:“快救太妃!”
立刻有人去請府醫,可是劉嬷嬷來到太妃身前,試探了一下太妃的鼻息,頓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聲哭喊起來:“太妃死了,太妃去了啊!”
蕭紫韻眼白一番,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昏迷了過去。
在場一片哀嚎,前兩日二少爺剛死,如今太妃也死了,整個王府都彌漫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之下。
蕭洛塵被白叔扶着回到了院子裡,空蕩蕩的房間之中,原本神色還有些混亂的洛王,已然恢複了常态。
剛才,那不過是裝的。
“王爺,您這是!”白長風見到自家王爺無事,松了口氣,可是心底的差異卻久久不能平複。
“她,該死!”
蕭洛塵微微擡起雙眼,面上沒有絲毫表情,冰冷的仿佛寒冰一樣。
他會中毒,完全是拜太妃所賜。
他身上的箭傷,也都是太妃找來的殺手留下來的。
他的雙腿,雖然是因為小皇帝,可間接的,也和太妃有不小的關系。
可以說,他蕭洛塵這一輩子的悲劇,有一半,都是這女人造成的。
蕭洛塵輕輕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潤了潤口。
“皇城那邊怎麼樣了?”
白叔還在沉浸在蕭洛塵口中她該死那三個字之中,冷不防聽到蕭洛塵的問話,愣了愣:“啊……這個,皇上到處都在找王爺和王妃,恐怕是因為夜國太子的事兒,對方死的可是太子,咱們恐怕脫不了幹系,王爺,您看這件事怎麼辦?”
如果說最簡單的一個法子,就是找到一個替罪羊,将整個黑鍋承擔下來。
然而,保住洛王最簡單的法子,就是将穆楚推出去。
隻要将所有的罪責都推在穆楚身上,那麼洛王自然依舊高枕無憂,别人就算懷疑,也不能将其如何。
若是在兩人回來之前,蕭洛塵也許會選擇這個法子。
可是如今……
他将杯子放下,眸子裡劃過一絲幽暗的思緒:“白叔,本王一會兒進宮,至于外面的事情,暫時就交給你了!”
“王爺!”
白叔微微睜大雙眼,仿佛已經看出了蕭洛塵此時的心思。
如果等到皇上派人來找,那就是說,要從他和穆楚這邊,審問出一個兇手來,可是洛王提前進宮,恐怕為了何事,白叔不想也清楚。
“可是您一旦這麼做,對您的計劃,會有極大的阻礙,您之前的那些努力,就白做了,就算小皇帝不殺了您,可是您這麼多年靠着功勞得到手的兵權……”
白叔心中着急,可面前的王爺神色依舊淡然,仿佛損失的不過是一頓飯的事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