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事,王爺是想請二小姐吃頓飯!”
穆楚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猶豫。
“好,帶路吧!”
白長風嘴角抽了抽,轉身走在前面,這間酒樓的飯菜不便宜,對于穆楚來說,能省一點兒是點兒。
上了二樓拐角處的包廂,一打開門,裡面十分空曠。
一張大大的圓桌子旁邊,靠着窗子,坐着一個人影。
陽光照在那人的側臉上,風華絕代的五官在此刻越發的朦胧起來,看起來不由自主的讓人心跳加速。
穆楚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個未婚夫,除了腿上有點兒殘疾之外,還真是個極為絕頂的美人。
恐怕那些人害怕這人的主要原因,不是因為他的雙腿,而是他的暴脾氣。
穆楚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打量了蕭洛塵一會,對方卻像是後知後覺一樣,仿佛才發現穆楚的身影。
“坐!”
清朗,透着一點兒低沉的聲音仿佛清泉流水,聽在心間源遠流長。
穆楚的心不自覺的跳了一下,像是被吓到了一般。
她大步走到蕭洛塵身邊,青檸自覺的守在門口。
穆楚坐在蕭洛塵對面,微微挑了挑眉梢,單手支撐着下巴,并不避諱的欣賞對方的俊臉。
對于這張臉,她絕對會打滿分。
“洛王殿下今日叫我來,要做什麼?”
穆楚率先出聲,打破平靜。
蕭洛塵好似沒有感覺到穆楚那灼熱的視線,就這般不溫不火的擡起那張清冷的容顔,眸子裡面閃動湛藍光彩。
穆楚瞳孔微微一縮。
她總算看清楚蕭洛塵眼底的光芒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窗戶處的太陽很是明亮,那一閃而逝的藍芒映照在她的眼底,她目光輕輕一動。
“要回報!”
三個字從蕭洛塵的口中平靜的吐了出來,穆楚的眸子微微一挑。
“是洛王殿下身邊的這位護衛出手讓穆雪摔下來的?”
洛王沒有回答穆楚的話,依舊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穆楚怎麼也很難将面前這個容色無雙的男子,可傳言之中那個暴怒嗜皿的洛王相聯系起來。
雖然她第一次和他見面的時候,就差點兒死在了他手上。
平時的時候,洛王一直都很平靜,面上無悲無喜,無歡無憂,雖然安靜,卻有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勢在裡面,穆楚的唇角,不由自主的抿了起來。
“洛王想要什麼回報?”
蕭洛塵目光沒有分好波動,卻淡淡移開了視線。
他手指一下一下的摩擦着套在大拇指上的翠色扳指,不像是要說話的樣子。
一旁的白叔連忙開口:“王爺知道穆小姐的醫術不錯,而且還要為柳小少爺治腿的事情!”
穆楚的心驟然一跳,眸子裡面閃過一道流光。她昨天剛答應下來,今日就傳到了洛王的耳朵裡,她不敢想象,這洛王的實力到底有多神通廣大。
穆楚潋起眸子裡的光芒,思考了一下開口問道:“我隻想知道,洛王殿下口中的回報,是想要什麼!”
蕭洛塵颔首看着自己的指尖:“本王要你,不能給柳源治病!”
穆楚聽完,猛然戰起身來:“洛王這話,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
蕭洛塵并沒有回答穆楚的話,隻是面色逐漸冰冷。
白叔看到事情明顯發展的有些糟糕,若是一般人,他就懶得說話了,可面前這個女人卻不同。
他還從未看到,除了府中的大小姐,洛王對哪個女人有過關心的一幕。
“穆二小姐,這件事之中複雜的情況你不懂,就連藍少卿都不敢插手,你為何要鑽進來?”
穆楚揚起眸子,冷笑:“柳源不過隻是有腿疾罷了,又不是要死要活的,是好是壞,當真有那麼重要嗎?”
蕭洛塵眯起雙眼,眸子裡翻動着絲絲殺意。
他緊緊的捏着桌面上的茶杯,仿佛是在壓抑着心中的怒火。
穆楚剛想說話,隻聽見咔嚓一聲,原本完整無暇的原型瓷杯,碎成了小塊的碎片,從蕭洛塵的掌心落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
她心中一驚,不由得後退了一步,瞪大雙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這人的武功,絕對很高。
她現在的身體,不管是哪個方面都沒有恢複到前世經過鍛煉的程度,在他手上,自己絕對逃不過一招。
“好吧,但是我要你們給我一個不治病的理由,我這個人一向重承諾,若是不能讓我滿意,我絕不會收手!”
蕭洛塵擡起頭,淡淡開口:“不收手,死就行了!”
那幾個字平靜無波,可是穆楚卻感覺到了裡面濃濃的殺意。
隻是穆楚也不是吓大的,眼神同樣沉了下來。
“我讨厭别人威脅我!”
她揚起頭,眸光之中劃過一抹淡淡的嘲諷。
“我死了,有洛王殿下陪葬,甚好!”
白長風驟然一愣,看着穆楚十分鄭重其事的回答,心頭微微一跳。
“你在說什麼?”白長風疑惑的問出聲來,穆楚也沒有隐瞞,淡淡回答:“洛王殿下中了毒,很嚴重,相信用不了一年的時間,就會死的不能再死了!”
白長風連聲追問:“穆二小姐口中的毒,是什麼毒?”
穆楚撇開頭:“我不知道!”
白長風也着急了,手中的長劍直接落在了穆楚的脖子上,對于他來說,沒有任何人比蕭洛塵更重要。
“不說我殺了你!”
穆楚收起眼中的光彩,微微低頭,勾唇淺笑。
“你以為我是怕死的人嗎,殺我,來啊!”
白長風手腕一翻,刀刃貼着穆楚脖子上的肌膚劃了過去,穆楚已經感覺到了刀鋒的鋒利,還有那種刺骨的陰冷,可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閉着眼睛等死。
她面上沒有一分一毫的緊張之色,那鎮定的色彩讓白長風心生佩服。
他也同樣沒有見過,有哪個女人真的不害怕死的。
他看過太多人在他的劍下痛哭流涕,也看過一些骨頭硬的家夥不怕死瘋狂的樣子,可卻沒見過這麼平靜的。
仿佛死亡根本不是終點,對于穆楚來說,沒有絲毫威脅。
他根本不知道,穆楚的手指攪的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