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前的一縷碎發掉下來,穆楚一隻手撐着桌子,另外一隻手,撫了撫額前的碎發。
她歪在椅子上,一身慵懶尊貴之氣。
那紫金色的長袍,彰顯着絕無倫比的貴氣,穆楚翹着腿坐在旁邊,仔細的研究着自己的發髻。
這模樣,更是吸引人眼球。
穆楚那張臉還真是美若天仙,隻要多看上一眼就會覺得心曠神怡,那張繼承了當年京城第一美人玉琢公主的臉,實在帶着強大的侵襲之力。
隻可惜,這地方的鏡子都不太光滑,穆楚并不能真真确确的看清楚自己的臉。
再加上平日裡,有蕭洛塵這個大殺器在身邊,那張俊美無雙的臉看的多了,明顯對美這個字,産生了強大的抗性。
以至于,所以沒辦法和蕭洛塵并駕齊驅的臉,都會被穆楚看成一般。
這個三皇子,若是站在人群之中,還會顯得帥氣一點兒,可如今站在這裡,卻完全入不了她的眸子。
“既然洛王殿下開口,那本皇子就告辭了!”
三皇子轉身帶着人,就要離開宮殿。
穆楚用指甲談了談一旁的香爐,嘴角溢出一抹冷笑來,眼神之中含着幾分異樣。
想要盡快回去,給初七他們找麻煩,在她這裡,沒門。
噗通一聲,原本已經走到宮殿大門口的三皇子,一頭栽到在地上。
“三皇子!”
兩旁的大臣臉色一變,一聲驚呼,穆楚慢悠悠的走下台,眯了眯眸子。
“要不要叫大夫呢?”
這完全就是廢話……
兩個大臣擡起頭,眼神冷冷的看了穆楚:“還請郡主為三皇子看病!”
這房間之中十分詭異,明明衆人都在,卻唯獨三皇子昏迷了過去,那兩個年輕的臣子扶着三皇子歇在了不遠的房間中,蕭洛塵找來禦醫,為三皇子診治。
兩個北沐大臣一臉緊張的站在門口,渾身上下都充斥着警惕的訊息。
畢竟這次天啟變動極大,夜國大皇子和小公主被這兩人聯手殺了,至今都沒有什麼解決方法,夜國的老臉可是丢盡了。
他們北沐也沒有好到哪兒去,李家長子被人剁了雙手,回去也不好交差。
如今三皇子卻也倒下了……兩個大臣的脊背有些泛冷,總感覺這事情遠遠沒那麼簡單,他們盯着門内走出來的兩個禦醫,沉聲問道:“三皇子情況如何!”
“三皇子隻是疲憊過度,隻要多休息一下就好了,并不大礙,但最近不能舟車勞頓,小心為上!”
禦醫留下這番話,讓兩個大臣呆愣當場。
蕭洛塵背着手,臉上劃過一道清冷之色,他淡淡開口道:“既然走不了,就多休息一段時間,本王好客,還不想三皇子走這麼早呢!”
這一句話,就讓這些人的小算盤打翻,北沐國的使臣,又要被留在這裡一段時間。
蕭洛塵和穆楚,待在三皇子養病的偏殿,見到四下無人,蕭洛塵這才側過頭,凝視了穆楚一會兒。
“阿楚,你下了藥?”
穆楚挑眉輕笑:“我才沒有!”
“你還能騙得了本王嗎?”
蕭洛塵精緻的眉眼輕輕揚起,清冷的面容上帶着幾分精明,像是将穆楚的心思給看透了似的。
“那三皇子的身體跟弱雞一樣,根本不用本郡主下藥就倒了呢!”
穆楚攤了攤手,表示此事和自己完全無關,她本來是想在香裡面下點兒迷藥,讓這三人走不成,可誰知道這藥味還沒擴散出去,三皇子就如願以償的自己栽了。
蕭洛塵舒展雙眉,眼神之中也閃過一道斑斓之色,他忽然拉過穆楚,在她唇上親了親。
“若是你不想讓他走,就和本王直說,費那些力氣幹什麼?”
穆楚輕輕勾唇:“王爺這話說的輕松,不怕那北沐國皇上來找你麻煩?”
蕭洛塵低垂眸子,眼底冷色湧動:“阿楚覺得,本王會畏懼打仗嗎?”
穆楚看了蕭洛塵一眼,忽然反手将他的手抓在手心裡,她深情沉重了幾分:“王爺當然不怕打仗,我也不怕,可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勞民傷财!”
她輕輕頓了頓,眼底閃過一抹冷色,“誰敢欺負咱們,直接打入敵人内部,将其直接瓦解,打到他們害怕!”
蕭洛塵微微一愣,沒想到穆楚竟然想這麼多。
他輕輕撫了撫穆楚馬上就要掉下來的長發,淡淡眯了眯眸子:“既然阿楚不喜歡打仗,那本王不會再主動出手,可若是再有人狼子野心,就别怪本王不留情面了!”
穆楚點頭,“若是被欺負還不還手,那叫孬!”
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兩個宮女并肩走了進來:“王爺,郡主,雲家主在大殿外等候,說已經找到太皇太後的屍首了!”
穆楚站起身,目光微微閃了閃。
蕭洛塵緩緩背過手,輕輕開口道:“随本王過去看看!”
穆楚邁步跟在蕭洛塵的身後,直奔着大殿門口走來,一具新打造的棺材擺在了大門外面,雲家主站在棺材前面,見到穆楚和蕭洛塵從裡面出來,拱手行禮。
“王爺郡主,經過仵作确認,這當真是太皇太後的屍首,這麼多年來,果然是有人在假冒太皇太後!”
蕭洛塵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但依舊對雲家的辦事速度感到十分贊賞:“有勞雲家主了,隻是,太皇太後的屍體既然已經找到,理應盡快下葬,讓其安息!”
“這件事王爺大可以交給司天監來辦!”
雲家主直接将這件事招攬了過來,命令人在宮中準備靈堂。
這雖然不是太皇太後的頭七,可依舊要在面子上過得去才行,穆楚看着當年也算是叱咤風雲的太皇太後,變成了一具屍體,被藏在佛像之中十年,心中也産生了一點兒憐憫的心思。
那毒宗之人還真是無孔不入,現在太後又不知蹤迹,萬事要更加小心才行!
“王爺,不知道皇上病情如何?”
穆楚聽到雲家主開口詢問,熟知内情的她連忙解釋:“皇上體内的毒已經解了,隻是被折騰了三天時間,身體多少虛弱了些,再過不久,就能重新上朝了!”
“那就好!”
雲家主得知了蕭清譽身體安康,這才放松了心神帶着人離開,可就在蕭家主離開的瞬間,一道勁風從穆楚的發髻旁邊飛過,狠狠的刺在了柱子上。
穆楚震驚的看了過去,竟然是一把短刀,上面刺着一張字條。